穿成废材后他撩到了暴躁师兄(22)
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他?要与他这么一个人做……朋友?
“因为喜欢,最喜欢,所以想做最好的朋友。”少年松开了手,或许是因为迷迷糊糊的原因,他将头靠在男人的肩上,十分满意蹭了蹭那软软的金发。
像极了那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你——!懂个屁的喜不喜欢!不懂就别乱说!”邵白的回答让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弄得不知所措起来。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楚天泽说这种话,少年说得话犹如天降陨石将男人对自己的认识轰成碎渣。
居然要和他做朋友?
还说……喜、喜欢——
“你他妈傻吗?”身上的重量一坠,男人立刻伸出长臂将怀中要掉下去的人拖起来。
毋庸置疑这人就他妈是个傻子。
不然——
除了傻子,还有谁会嚷嚷着要与他做朋友。
像是认负了一般,楚天泽长吁一声,抱着怀里的少年走到对面的屋子,不耐烦地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内衫的男人便将门推开,也几乎是开门的瞬间,男人的表情瞬间崩塌了。
“楚道友,请问家弟怎么会在你那里!”邵和玉的脸黑的可怕,清冷的眸子想寒冷的刀锋,若是眼神能杀人,楚天泽怕是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别吵吵!老子还想问你呢!你是他兄长吧!晚上带这傻子喝什么酒?还不将人看看好?邵和玉,你他妈想什么呢!”楚天泽望了眼安静乖巧的少年,声音压得很低,但他的语气毫不客气。
“这……”邵和玉被男人凶得有些懵,过了会儿喃喃说道:“难道家弟自己跑去找你的?可我明明看着他躺在床上的,还有我怎么会带他喝酒?”
“呵,”楚天泽冷笑一声,将环着少年的手松开,展示自己的清白,“难不成还是老子将这小傻子拐走的不成?”
刚说完,少年有些不安稳的动了动,像是怕人掉下来,男人又赶紧伸手将人抱住。
看见自家弟弟如此,即使冷静如邵和玉都有些撑不住了,他没想明白自己这个弟弟为何会和这姓楚的混世魔王如此亲密。
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
“今日是家弟失礼了,明日他醒来衡疏定好好训斥,让他与楚道友道歉。”邵和玉下意识伸出手想将少年从男人怀里接过来。
然而男人并没有将人交给他的意思,反而无视了他自己抱着少年走进屋里去了。
“妈的,手上劲这么大。”楚天泽花了不少的劲才将人从身上扯下来,放在了床上。
在折腾的过程中,他的几根头发还被少年紧握的手给生生扯下来了。
“给他备点醒酒汤。”男人沉声说道。
“应是没有什么事,家弟可能是因为晚上多吃了几碗桂花酒酿圆子。以后断不会让他碰这些东西了。”邵和玉揉了揉眉心,他望着男人帮少年将鞋脱下,还悉心的掖好被子,忽然有种看不懂的感觉。
这楚天泽似乎没有传言中那般暴戾失控,虽然嘴上凶狠,但对自己师弟都能如此关照,已经是十分不易。
果然是传言有误吗?
“今日之事衡疏多谢楚道友了。衡疏就这么一个弟弟,若是他出什么事,衡疏无法交代。”
邵和玉今晚是真的对这传闻中的楚天泽有了很大的改观,他心里隐隐有些后怕,若是少年碰见的是什么不轨之人,那他便酿成大错了。
“大恩不言谢,是衡疏欠楚道友一个人情,以后有事,衡疏能办到绝不推辞。”邵和玉诚恳说道,他之所以说出这个承诺,一方面是因为楚天泽确实有恩与他,另一方面邵和玉想弥补一下心中的愧疚。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他不该光听传闻流言便去轻易对一个人做出判断。
这不是君子所为。
楚天泽对邵和玉的承诺不置可否,反而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要将他从清虚宗带走,为什么?”
“家弟不适合这里,并非我故意抹黑贵宗,只是这里的人对家弟有太多偏见敌意。这些言语虽非真刀真剑能伤人皮肉,但我不想让家弟在这样的氛围里成长。家弟过去遭遇容易被人诟病,所以我便决定将他带回自己身边。”没了对楚天泽的成见,邵和玉也难得多说了些,“不过他似乎不愿离开。”
“不愿意,那便让他留在这。”
“……”
“世人的嘴就像那林子里的麻雀,没有一天是不停地,就算你带着他,你也不可能将那些喳喳的麻雀都赶走吧。”
“这——”邵和玉面露犹豫之色。
“你做不到。你可是美名远扬、六海州界年轻表率的邵和玉。那话怎么说来着‘生子当如邵衡疏’,呵,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你也不方便每次都出手收拾吧。”
“有些事身为兄长义不容辞。即使照楚道友所言家弟留在清虚宗也是一样,现状无法改变,不如换个环境。”邵和玉的面色沉了沉,他将邵白送来清虚宗本意是希望对方早些了解人情世故,早些独立自保。
带着身边效果确实是不大打折扣,但这他更想让少年被那些流言蜚语、欺侮之行所伤。
“不一样。”男人轻笑一声,这笑声带了点自嘲的意思。
“这清虚宗里,我是‘雷狮子’。若是谁说那傻子一句不是,我便敢将那人得到脑袋咬下来。”淡红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环境中带着原始的凶狠,就像兽类对领地的占有。
不容他人侵犯。
邵和玉身上一寒,面前这个男人远比他想的复杂的多。
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人,将自己的弟弟交到这人手上。
“不是我想留这个小鬼。但他的法诀是我教的,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没教完人便不能随便跑了。”这话说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邵和玉听着若有所思。
“楚道友,你与家弟关系很好。”这是个肯定句。
“好个屁,勉强就……半个朋友。”
所以朋友这种关系还能用半个的吗?
第20章 六海州界20
阳光从窗户缝里洒在少年白皙的脸上,过一会儿,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邵白有些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少年坐起身,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不由蹙起了秀眉。
昨晚……他似乎睡得不安稳?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邵白隐隐感觉不妙,这种经历他在上一辈子也过一次。
那是剑仙邵白第一次喝酒的时候。
似乎是在一场暹罗皇朝国宴上,太子递给了他一小杯清酒。
他喝了后,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接着等他第二日醒来后,他是以手抵着剑的姿势站在了一片废墟上的。
那片废墟是暹罗皇朝的皇宫,后来成了有名的剑意圣墟,成了很多剑修参悟剑意的圣地。
因为这次事故,邵白接下了暹罗皇朝帝师的名号。
也是因此,邵白便滴酒不沾了。
“定是昨天那两碗桂花圆子。”少年终是想了明白,接着他开始回忆起昨晚的种种。
记忆很不清楚,但他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抹金色在模糊的画面里。
少年身子有些懵,他昨晚该不会去找楚师兄了吧。
邵白头一次尝到了忐忑的滋味,而当他整理床铺发现了几根金色的发丝时,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他昨晚究竟做了什么?
他会不会又说了什么惹楚师兄不高兴了?
他会不会对楚师兄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少年越想越懊恼有些沮丧地坐在了床边。
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金色发丝捏了起来,少年在床铺上翻得很认真,一共找到了一十八根。
他望着手心里的那一小撮头发丝不知不觉便看得入了神。
他今天是要离开清虚宗了吗?
那他便不能在金炎的身边了吧。
少年沉默地站起身,从缝补的针线盒里拿出了一根红色的细线,将那一小撮金色的发丝扎在了一起。
最后又用一块干净的小白布包了起来。
他想将这个做个纪念待在身上,这样就算见不到——
也算金炎在自己身边吧。
这样自己应该便不会寂寞了。
邵白如此说服着自己,然而当他脑海里想到那个肆意的身影,他便又糊弄不了自己了。
真是自欺欺人。
毫无疑问,他根本就不想离开楚师兄。
邵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想再去和自己的兄长说说看,他是真的想留在这里。
邵白推先去侧房发现邵和玉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他便推门而出想去寻对方。
结果他没走几步,便碰见了从外面走回来的邵和玉。
“睡醒起来了?回屋子里去吧,我给你将早膳带回来了。”邵和玉的声音依旧冰凉,但他牵着邵白的手却是暖和的。
本想将自己想法说出来的邵白望着对方手上拎着的木盒有些迟疑了。
他有点不好开口。
“洗漱了吗?”邵和玉打开木盒,将一样样精美的糕点端了出来。
“还没有。”少年耷拉着脑袋。
坐在桌边,气氛有些凝固。
这其实是在邵家时的常态,他们兄弟两人在一起吃饭是从来不说话的。
若是说与平时有什么不同的,那大概便是没有伺候的人。
所以这次邵和玉主动扮演了帮邵白布菜的角色。
“我自己可以。”邵白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得很轻,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这是他头一次在吃饭时和他邵和玉说话。
说实话,他都不确定邵和玉会不会回他。
“若不帮你弄好,你每次便只吃自己面前的。”一边说着,男人又加了半个白煮蛋放在邵白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