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养老(72)
谢琅和谢广跟上去。
旁边几人长舒一口气,不禁说,“怎么跟狗似的。”
“羡慕不?”另一人问。
说话的人慌忙说:“不羡慕。”
再像狗,也是老虎。现在跟人这么亲,过些日子长大了,就不好说了。
谢琅不知道这些,到家就收拾小猪崽子,在院里烤小猪。
小猪看着小,是跟大猪比。烤好了谢琅一家五口敞开肚皮吃也吃不完。就给谢广送一碟,给他大伯送一盆。
回来收拾一下家里,把鸭圈一分为二,开始养野鸭。
翌日上午,谢琅照常领着小七气学堂。下午开始做耧车。
傍晚,姚桂芝来找谢琅,希望谢琅跟他们一起去谢春娥家。
谢琅无所谓,可他真担心女方看中他,就问姚桂芝,“万一看上我怎么办?我才十七,可不想这么早成亲。”
姚桂芝也不知道,琢磨好一会儿也没想到好法子,“我们先去看看。真有问题,改天咱俩再偷偷过去看看?”
谢琅点头:“可以。”
第二天上午,谢琅正在门口收拾鸭子,谢大郎驾车载着姚桂芝直奔西边。
谢琅想到姚兰花不得不死心,乐得又去杀一只鸭子。
上午,一家五口正在吃鸭子,门被拍的砰砰响。
谢琅眉头紧锁,打开门,“谁?”满脸不快。
“我!”谢广拽住谢琅的胳膊就往外拉,“快跟我走!”
谢琅:“又怎么了?”
“你大哥领个女人回来了。”
第51章 有口难言
谢琅反手抓住他的胳膊,“你说谁?”
“还能有谁。你大哥,谢大郎,领个女人回来了。”
谢琅脱口而出:“不可能!我大哥和伯娘去春娥村里相看――等等,从春娥那边带过来的?”
谢广一个劲点头,“对。所以我才这么着急喊你。不是你帮他找的么?直接跳过媒聘不合适吧。”
“他――这个没脑子的。我们,等等,等我一下。”谢琅转身回屋。
谢广不禁问,“怎么了?”
“正吃饭。我得把猴子的碗盛满,不然它得上灶台。”谢琅一边说一边去灶房。
今天炖了两个鸭子,鸭子都挺大,陶罐放不下,谢琅用铁锅炖的。
鸭肉炖好,谢琅先给金猴盛一盆鸭翅鸭脖鸭肝鸭心,他和小七分别是一个鸭腿。小老虎和小狼还小,谢琅就把鸭腿上的皮加油弄剥给它俩吃。
它俩快吃完了,谢琅正打算给它俩一个鸭掌,当它俩的磨牙棒,谢广就来了。
谢琅捞出四个鸭掌,给猴儿两个,另外两个给它俩,就交代小七,“看着你猴哥别上灶台。锅里还有鸭汤,是留咱们晚上煮面的。”
“我知道。”小孩知道他有事,使劲点一下头就挥着小手,“三爷快去,我给三爷看着。”指一下谢琅的碗。
谢琅拿起鸭腿,一边吃一边往外走。
谢广忍不住咽口口水,“我娘说今天杀鸡。”
“还没杀?”
谢广:“你之前给个竹鼠,后来给烤猪肉,又给只兔子,我娘就说杀了也吃不完。”
谢琅轻笑一声,“你怎么不说她吃不完都给你吃?”
“那我娘得唠叨的我想去死。”走到往谢建业家拐的路口,谢广就指着门外驴车上的东西,“那个女人的。”
谢琅看过去,两个大布包,还有两个木箱子,惊讶道,“这么多?”
“母子俩人的不算多。”
“咳咳,咳咳,你说什么?”谢琅慌忙扔下骨头,叫道,“母子?!”
谢广点头,“有个小孩,和小七差不多大。”
谢琅张口结舌,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有口难言,“他脑袋被他家驴踢了?!”
“没有。”
谢琅循声看去,姚桂芝站在门口,大概是听到他的声音就从屋里出来了。
“伯娘怎么也不拦着?”谢琅拧着眉头走过去。
姚桂芝往他这边来一点,压低声音说,“我也不想。”
谢大郎载着姚桂芝到村西,也就是往古驰道拐的那个路口,姚桂芝看到姚兰花和她娘,吓得险些从驴车上摔下来。
谢大郎下意识停车。
姚兰花见状,拔腿就往他这边跑。
姚桂芝回过神,朝驴身上一鞭子,驴吃痛,从姚兰花身边窜过去。姚桂芝松了一口气,就催谢大郎赶紧走。
姚兰花被受惊的驴吓呆住,反应过来就喊谢大郎,让他停车。
姚桂芝又给驴一鞭子。姚兰花见驴车不停反而跑的更快,追着驴车破口大骂,骂姚桂芝。
谢大郎没能亲眼看到姚兰花猖狂的模样,虽然他娘和他妹以及村里人都说姚兰花恶毒,谢大郎心中还对她存有幻想。
乍一见姚兰花都敢骂他娘,半天没回过神。
夫妻八载,谢大郎信了爹娘的话,心中没有一丝怀疑,姚桂芝反而害怕,儿子的心比前儿媳妇还狠。
所以姚桂芝见谢大郎一脸不敢接受的模样也没说什么。但他的反应也让姚桂芝知道,必须尽快给谢大郎找个妻子。
母子二人到谢春娥村里,谢春娥就告诉姚桂芝,她丈夫帮谢大郎相看两个,都是他们村的闺女。
一个十八岁,未曾嫁过人,每年都要交税,爹娘很是着急,大有是个男人就能成的意味。
姚桂芝担心再请个姚兰花回去。听说这么大还没找到人家,爹娘要求又这么低,姚桂芝怀疑女方有问题,就问谢春娥那姑娘性情如何。
谢春娥不敢瞒她,就说姑娘长得好,就想找个好的。
农家日子最好的不过是里正家。可当上里正的人不愁儿媳妇,大部分儿子十六七岁就定好了,轮不到别人挑。
家境稍微差一点的,姑娘看不上,就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把自己剩下了。
姚桂芝一听就觉得那姑娘事多,叫谢春娥说下一个。
养蚕里的日子越来越好,谢春娥还真不敢说她丈夫给谢大郎找的是个寡妇。
女人年龄不大,今年才二十,长得也还行。丈夫死后,她丈夫族里人想要她家田地,就让女人另嫁。
女人有房有地,认为自己能拉扯大儿子就不愿意嫁。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
族里人就说她不守妇道,族里女人在背后议论她,孩子欺负她孩子。女人在婆家过不下去,就带着儿子回娘家了。
娘家日子不宽裕,刚开始两个月还好,时间长了,那女人的弟妹和嫂子就催她赶紧嫁。
这点谢春娥的丈夫不知道,还是谢春娥的婆婆说的。
谢春娥不放心,背着她婆婆,让她丈夫偷偷去打听一下,那女人干活一把好手,也没有碎嘴的毛病,就是性子有些厉害。
姚桂芝听到厉害就不大乐意。冷不丁想到谢琅曾跟她说,只要心好,厉不厉害都行。
随后又想到姚兰花是个闷不吭声的,看起来很老实,结果心那么毒。
姚桂芝就说她想见见那个女人。
还未出月子的谢春娥就裹着头巾陪她走一趟。
姚桂芝听女人说话爽利,看起来比姚兰花年轻,面相也舒服,又想到她带着个儿子,不敢作恶。因为她不老实,姚桂芝把她和她儿子赶出去,她就彻底没家了。姚桂芝就对谢春娥使个眼色,就这个。
谢春娥正想同那女子的爹娘说,姚桂芝很满意。
女人的嫂子和弟妹过来,进门就讲聘礼。
养蚕里的日子好,女人有所耳闻,很担心她嫂子和弟妹把姚桂芝气走,就隐晦的表示她二嫁,不用聘礼。给她置办两件衣裳,给她爹娘买块羊肉就成了。
那妯娌二人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话赶话就让女人滚。
姚桂芝腰板硬,见她俩欺负她未来儿媳妇,顿时不乐意了。
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算上谢春娥,和那女人的娘,是六个女人两台戏。
大戏开锣,也不知怎么演的,结束时女人就和她儿子上了姚桂芝和谢大郎的车。
姚桂芝跟谢琅说起来,也没能回忆起来,因为当时场面太乱,险些打起来。见谢琅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姚桂芝老脸一红,讷讷道,“我也是老糊涂了。”
“您可不止老糊涂,是很糊涂。”谢琅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姚桂芝点头,“是是。可人都上车了,我也不能再让人下去啊。”
“婚书呢?”谢琅问。
姚桂芝看着谢琅,“你是里长,你给想个办法。”
谢琅翻个白眼,“我刚安生两天。”
“也是你跟我说的尽快啊。”姚桂芝接道。
谢琅张张嘴,“……我也没跟你说过要这么快。见一面就把人领回来。”
“可,可现在人来了,总不能送回去吧。”姚桂芝苦着脸道。
谢琅长叹一口气,“明天再让大哥过去一趟。”顿了顿,“让前里正随他一起去。里正家的伯娘充当媒人。下午二嫂去城里是不是?你和她一起,买十斤羊肉,再买两匹布,明天送去那边,过个明路。”
“十斤羊肉?”谢广惊呼一声。
此时的一斤不过是后世的两百五十克,半斤。谢琅都嫌十斤少,想让她买二十斤,“成婚那么繁琐的事,现在只剩这点,十斤多吗?”看着姚桂芝。
十斤不多。
姚桂芝摇了摇头,“就买这些?”
“你觉得少就再拉一板薄豆腐,一板素鸡,一板豆腐干和一板干油皮过去。”谢琅道。
这些家里都有,花不了几个钱。
姚桂芝道:“那就添四板东西。我这就去找你二嫂。”
“等一下,让那个女的――对了,叫什么?”说了半天,谢琅都忘了她叫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