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94)
傅询听觉灵敏,听得一两句,再看向小和尚装扮的韩悯,忽然耳朵一红。
这是佛门圣地,傅询,别想了!
而韩悯浑然不知,拢着手,一双杏眼毫无杂质地看着他:“陛下,怎么不走了?”
傅询心里的野狗突然化身为狼,狂吠不止,叫得他有些头疼。
“韩悯。”
他喊了一声。“嗯?”
傅询揉揉他的脑袋,把他的头发弄乱:“以后别这样穿了。”
这日傍晚,韩悯骑着马回柳府,路上碰见柳停柳师兄,还有学宫里的一群学生。
结果次日早起,他进宫轮值,看见有些年轻的学生,也穿着僧衣,还歪戴小帽——
他骑在马上时,风吹来,将帽子吹到一边,他没腾出手来扶一下。
结果那阵风,竟变成了一次小小的风尚。
*
再次日,就是楚钰轮值。
韩悯则在文英殿整理前一天的起居注。
他上午就整理好了,只是午间小憩时,楚钰让他一定要等自己,傍晚时一起出宫。
他说得无比认真,韩悯问他是什么事情,他也不说,只是让韩悯等他。
韩悯没办法,只好在殿里等他。
无事可做,他就随手拿了几张纸,回想着上次写到的书稿剧情,开始继续往下写。
因为圣上与探花郎此时都在宫里,他写得格外小心。
竖起耳朵,时刻注意外面的动静,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立即把书稿收进衣袖。
也不知道楚钰找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系统道:“是不是松烟墨客的事情暴露了?”
“不可能,除了上次‘小坏蛋’的失误,我最近都掩饰得很好,根本看不出一点点破绽。”
“那是为什么?”
“或许是楚琢石想找我出去玩儿?”
“有可能。”
再写了两页纸,外边传来推门声,韩悯眼疾手快地把书稿一折,塞进衣袖,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翻了一页平铺在案上的书卷,假装自己在看书。
他抬起头,乖巧问道:“你回来啦?”
楚钰点头:“嗯,走吧。”
两人一同走出宫门,及至上了马车,楚钰也没有说找他因为什么事情,韩悯不好意思问,隐约有些忐忑。
马车一路驶去,韩悯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不是去柳府的方向。
实在是有些紧张,他试着问了一句:“琢石,我们要去哪里啊?”
楚钰神色冰冷:“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韩悯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他的手:“你怎么了?我做什么惹你生气了?你说话啊。”
马车在文渊侯府所在的巷口停下。
楚钰掀开帘子,拉着韩悯下了车。
一路走进巷中,韩悯紧张地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不该啊,他明明没有破绽的,怎么就被看出来了呢?
他深吸了两口气,放松点,放松点,说不定不是话本的事情呢。
到了文渊侯府,穿过窄小的石廊,楚钰敲了敲温言的房门。
“阿言,人到了。”
里边人应了一声,楚钰便推开门,先把韩悯拉进来。
韩悯还没看清楚房里的情形,竹榻那边就飞来一册书卷,准准地砸在他身上。
他手忙脚乱地把书卷接住——
没错,是《圣上与御史二三事》。
紧接着,又飞来三册。
另外三卷话本。
韩悯抱着四卷话本,想要辩解。
咔哒一声,身后的楚钰将房门锁上,从身后抱住他,把他往里边拖去。
楚钰咬着牙道:“韩悯,你长本事了你?还敢写这种东西?”
韩悯转头看看楚钰,再看看温言。
他疯狂呼叫系统:“统子,快给我《滑跪一百零八式》!来不及了!”
糟了,温言的眼眶已经红了。
韩悯弱弱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限定带发修行悯悯小和尚
悯悯的梦想照进现实了
第52章 朗诵话本
文渊侯府的房间里, 楚钰死死地揽着韩悯的腰,将他拖到竹榻前。
温言撑着手坐起来,眼眶微红, 瞧了他一眼。
韩悯倒是不怕楚钰打自己,他就怕温言哭。
尽管温言只在他面前哭过一次。
但是温言哭起来特别可怜,倔强又隐忍。
韩悯停止挣扎, 怯怯地看向他, 试探地劝了一句:“你别哭啊。”
温言没有说话, 只是看了一眼楚钰。
韩悯瞧见,抿了抿唇, 把服软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去。
这两人不会是合起伙来诈他的吧?
他自认这些天都没有什么破绽, 不该被发现的。
韩悯定下心神, 又问:“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哭啊,我哪里做得不对, 惹着你了,你说话啊?”
温言面色一沉, 与楚钰交换了一个眼神。
装, 还在装。
楚钰将韩悯丢过去, 温言虽然摔断了腿, 但手上还是很有力气,紧紧地钳住韩悯的胳膊。
韩悯愈发怀疑他们是在使计,定下心神,回头朝温言假哭:“辨章, 很疼, 呜呜。”
温言架着他的手,让他坐在竹榻上,看了他一眼, 淡淡道:“没事,你从小打架。”
韩悯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不足月,我还蹲过天牢,我身子弱,呜呜。”
“你要是冤枉的,我等会儿帮你揉揉。”
韩悯对上他的眼神,也不敢问“那我要不是冤枉的呢”。
他不问,温言也继续道:“你要不是冤枉的,我就把你的手别过去,再拗过来,再别过去,再拗过来。”
一位姓温的公子,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要卸了别人的一条胳膊。
不敢动,不敢动,韩悯连出声都不敢。
温言轻笑一声,附在他耳边道:“你看那边是谁?”
韩悯闻言望去。
那头儿,楚钰早已走到一扇竹屏风前边,屏风下装有木轮。
见韩悯看过来,他抬手一推,屏风向一侧折叠起来,坐在后边看书的人——
是谢岩。
谢岩捧着本书,抬头看了看韩悯,又朝他笑了笑。
韩悯表情呆滞。
谢岩是知道他是松烟墨客这件事的,他们就是在白石书局的后院遇见的。但谢岩不是多嘴多舌的人,而且韩悯也特意嘱咐过他和葛先生,让他们一定保密。
“呀?不是吧?谢岩,你……”
韩悯还没来得及问,楚钰就将屏风拉上了。
楚钰上前,拍拍他的脸颊:“小悯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早日伏法,重新做人。”
韩悯仍旧暗自定下心神,回想了一下,谢岩方才一句话也没说,好像还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或许就是什么也没说。而且楚钰与温言方才的话都很含糊。
还是在诈他。
他下定决心,反正咬死了不承认就是。
楚钰捏住他的脸:“还不说?”
韩悯瞬间红了眼睛,带着哭腔道:“谢岩你怎么也在这儿啊?干嘛呀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察觉到楚钰捏住他的脸的手、温言按着他的手都松了一些,韩悯使劲眨了眨眼睛,憋出眼泪。
“也不说我做了什么,我哪知道啊?我做的坏事可多了,才出宫时还把楚琢石的点心吃了一块,然后把一块掰成两块摆上去,假装我没吃。”
温言与楚钰对视一眼。
他们试图劝解:“你先别哭,这……”
酝酿了一会儿,韩悯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你们又不说,一进来就把门锁了,还把我按住,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给我上刑了。吓坏我了,我本来就……啊,我的心口好痛……”
他二人一惊,连忙松开手。
温言帮他拍背,楚钰帮他拍拍心口。
“好了好了,没事了,是我们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