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他天生好命(113)
周寂年劝菜。
郭韬有些好奇,“周大人任建州知府两年,没听说有重案需要你大理寺去查办啊,曹大人是怎么认识周大人的?”
“不怪你不知,我与邓兄奉了密旨,替莹妃的兄长翻案,案子结的顺利迅速,所以没闹大。”
“原来如此。”郭韬也深谙为官之道,不再多问,只是颇有些羡慕地对周寂年说:“周大人真是天降奇才,办案也有一手。”
如今除了部门不同,周大人都和他平起平坐了,他入京十年才坐稳了工部侍郎的位置。
曹良朗笑,举了杯给郭韬敬酒,“郭大人防洪有功,圣上赐宅,也是喜事,我敬郭大人一杯。”
郭韬痛饮一杯,桂花酒不烧喉,多饮无妨,又续满一杯敬周寂年。
“周大人平步青云,黄侍郎百般保荐,听说后宫莹妃也很有拉拢之意,周兄仕途顺利,切莫要忘了我们这帮吴越同舟的人啊。”
郭韬心直口快,几杯酒下肚,知道的听说的全都吐露出来了。
曹良和邓仕强心思还是比较缜密的,只听少言。
这番话让周寂年很是警惕,黄侍郎就是黄敦义,黄敦义发配的他去穷乡僻壤南渔县,却又力保他入京,这是何意?
而莹妃?这曲莹莹一介后宫女流,她想干什么?
这二人是否联手?若真联手,这二人在谋什么?
第62章
待饭饱酒足,石头出府找轿夫,抬了几位大人回府,周寂年留了大哥谢尧,两人回书房议事。
谢宁去煮了绿豆汤,亲自端去书房,一进门,就听大哥和夫君两人在议事。
谢尧说:“确实,去年我从你建州府回京,才得知,是黄敦义以建州百姓无粮为由,安排了我去建州府。”
周寂年面色凝重,端坐在书桌前深思。
谢尧看了眼进门的弟弟,又接着说:“而且……我听说,你任建州知府,是尹相的主意。”
“尹胜?”周寂年侧目看大哥,尹胜肯定是听黄敦义的举荐无疑。
周寂年舒了一口气,“宁郎,过两日我登门拜访黄侍郎,你帮我备些登门礼。”
“好。”谢宁答应,端起绿豆汁递过去,“喝完绿豆水解解酒,大哥也喝一碗,我让绿禾安排两个丫头收拾间厢房来,大哥今夜住下吧。”
说完谢宁就出了书房。
两人喝完绿豆水,谢尧才继续发问:“你找黄敦义作何打算?”
周寂年看着碗沿,到底上一世对他有知遇之恩,纵使断他科举路,去南渔县,他也造福了一方百姓,成就一番美事。
这一世,若能同心,齐头并进也是好事。
“谢他。”周寂年回答简洁但是真实。
谢尧点了点头,好像确实说得过去。他回想晚宴郭韬的话,不得不又扯到莹妃,“黄敦义是大臣,爱惜栋梁是必然,这莹妃?你可有收到她的橄榄枝?”
周寂年马上摇头,“并未。”
两人都没有头绪,搞不明白一个正受盛宠的妃子,来朝堂搅合什么。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都是些无关的猜测,所以早早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周寂年回房,谢宁命人打来了热水,亲自帮夫君解了衣衫。待周寂年泡在热水里,他绕去身后,帮周寂年捏肩膀。
“来为夫怀里。”周寂年有些耍酒疯,张开手臂,要谢宁下浴桶里。
谢宁给他按了按太阳穴,拒绝道:“我都洗好了,你别找事儿。”
“哼……”周寂年笑了两声,“我说你今日这么乖巧,还知道给为夫按肩……”
谢宁忍不住抬了寂年的下巴,俯身亲了他一口,“你安静点儿吧,你比咱儿子还能叨叨。”
周寂年没解释自己根本没醉。
等他沐浴完,两人回床就寝,周寂年压着夫郎,哑着嗓轻哼:“宁郎,给儿子生个妹妹。”
谢宁才不想和酒鬼办事,夫君会很久他会很累,所以推了周寂年一下。
周寂年又扑上来,软磨硬泡。
磨蹭之间,谢宁也动了情,只好主动,一点儿都没发现,周寂年装醉骗他。
……
几日后,周寂年带着石头备了厚礼拜访黄侍郎。
黄府红门金字牌匾,气派又庄严。
守门的一听周寂年是三品官员,行了礼说:“大人稍后,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周寂年就领着石头站在周府门口,不大一会儿,就来了人,是黄府的管家,“可是户部侍郎周大人?”
石头回答:“正是我家大人。”
管家很尊敬的行了礼,但是开口却赶他们,“周大人海涵,我家老爷早有吩咐,若是周大人前来拜访,将这封信交予您,但是见面还不到时候。”
吃了闭门羹,周寂年拿着信,带石头打道回府。
石头边走边生气,“这是瞧不起谁呢?门都不让进。”
周寂年却很高兴,“既是友,总有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时候。”
石头摸不着头脑,跟着主子回去了。
周寂年回书房看信,果然如他所料,黄敦义是友非敌,且已经料到周寂年会登门求见。
信中写道:先行井田方能天下治安。
周寂年一边烧了信,一边摇头。
他小小一个解元入仕,怎么就入了这些人眼了?感恩黄敦义的知遇之恩,他周寂年定衔枝必报。
彻底定居下来之后,周寂年给国库赚银子,谢宁给家里赚银子。
谢宁在京城朝南的凉州府开了渔场,雇的管事人也都是凉州本地人。庆朝各地方的本地人不流动,祖祖辈辈在一个地方扎根后,基本后代都不挪动了,所以不怕欺商的事情发生。
有财力支撑,一口气在凉州府开了一家全鱼宴,同时,在京城天子脚下,也开了一家全鱼宴。
这稀奇的吃法,飘香的烤鱼,在京城红火了一个月,日日满座。谢宁不住感叹,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多如过江之鲫。
值得一提的是,御膳房的首厨都奉旨来学菜。
生意红火,儿子仕途顺利,老两口每天都是笑着醒的,在这样的心情之下,周府门外来了故人。
接了新仆秋瑞的通报,林锦疾步朝大门口去,到了门口,整个人都惊呆了。
外面是两个步兵一个头儿,带着周太太,周六丰和一个陌生妇女,站在周府门外!
步兵头子行了礼,“可是户部周侍郎府上?”
待林锦点了头,接着说:“我等本是护送谢家入京的,路上遭拦,这三位要跟着来寻亲,谢老爷道是亲家,我们这才一并护送来了,老太太身子骨不好,耽误了半个月,倒不是说多辛苦,就是怕出什么漏子,不好跟大人交代……”
林锦好歹跟着儿子从七品芝麻官上京的,怎么会不懂这话的意思,马上就掏了锭银子,将三个步兵打发了。
他出手不寒酸,不给儿子丢脸,但也不充胖子,那步兵头子点头哈腰的,心满意足撤了。
林锦心里是真的恶心,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婆婆,只能先迎进门了,等丈夫回来再安置。
林锦恶心的不是婆婆,恶心的是周六丰!一个大男人!一个当家汉子!不顾老母亲垂垂老矣的生命,硬是一路行了两个月带来京城,就是拿着老母亲当王牌,逼他丈夫周三丰收容他们一家!
林锦将人安置在正厅,自己气不顺回了房。他刚坐下,就又有下人来报。
“锦太爷,厅里的让开火,说是一路肚里没油水,让……”
“唉……让厨娘煮三晚面端去吧,多且块肉。”
“是。”
林锦捏着椅子把手,吃喝就罢了,家里不缺。他也听说了,儿子如今在圣上面前很是得脸,哪哪都是眼睛,躲在暗处伺机而动,一有风吹,就要参他儿子一本。
他就是委屈死自己,也不敢叫不孝不仁的名头按在他儿寂年头上!
渝哥儿坐在书房,夫子孙爷爷在念书给他听,他开始启蒙了。
渝哥儿听着前厅热闹,时不时要用一双大眼睛去看闭着的窗户,很好奇,家里是来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