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内监都乱了,纷纷去请太医和禀告律君和太后去了。
第62章 梨花院落溶溶月
皇后谋害茹贵妃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薛太傅称病不早朝,路怀德也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由皇上定夺,不求情,不责罚,律君一句话,把皇后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适时三月份,不久前御幸楼开业,如今得知主人其谁,遂微服私访,想去瞧一瞧,萧御幸是否已经抵达了汤律。
汤律的帝都名唤奉城,汤律地处内陆,可是雨水丰沛,风调雨顺,也是一个富裕之国,尤其是纺织业特别繁盛。
奉城郊外有一个梨花林,每年三月一到,细嫩的枝桠点缀着洁白的含苞待放的花苞,有的已经怒放迎春,沐浴着暖暖和风,随风而零落的花瓣,美得如隆冬的鹅毛白雪。
律君先去了御幸楼,身边少不了路怀德与泉伊的相伴,三个迂回的美男子,引来了不少注目的视线。
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舞台,下面摆放了桌椅,每个楼层都可以观看得到一楼舞台的全貌,律君四周环视了一番,觉得非常有意思,酒楼不似酒楼,妓院不像妓院,为何说妓院,瞧,有几处可是左拥右抱,美人在侧,乐得逍遥。
“剧场,真不懂为何喊剧场。”
律君表示他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这种风月场所,也是第一次见,里面的装设,一点多没有那股妖魅祸人心魂的味道。
非常的干净,那些陪客的男女,也只是陪着,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泉伊稍早就被路怀德带到了御幸楼,除了想打探消息,最重要是满足路怀德那风流劲,这里的风气很得路怀德的心。
“红妆姑娘说这是一个娱乐场所,可以上演戏剧,演奏音乐,既可以谈心,也可作乐。”
不是风月之所,而是娱乐之地,为广大群众提供的一个消遣的地方,所以叫做剧场。
“平时多为歌舞升平,有时候还会有讲故事的。”
律君并不反感这个地方,只是寻不到要找的人,心里难免有点不舒服。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与萧公子都不在,亦未告知妾身何时回来。”
红妆知道他们三人要找五儿,可是她也不知道五儿在哪里,也只是一个月前才知道,一面之缘的萧公子,竟是萧家二公子。
“多谢姑娘。”
红妆盈盈一礼,光那气质与举止,还有奢华的衣着,多年混迹风月场所的她,怎么瞧不出来,这三人不是富贵之家出生,而是官僚贵族之流。
就要退到门边的红妆,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了一句,“如果公子闲暇,可到郊外的梨花林,或许有意外惊喜。”
三人见红妆似有暗示,纷纷结账离开,快马加鞭,沿途欣赏美景,近日被皇后谋害茹贵妃一事弄得心情烦躁,出来散心也是一件好事。
这片梨花林,十分的广阔,梨花正盛,秋季定能大丰收,不知是谁家的园林。
梨花雨,梨花香,还有潺潺流动的想溪流,鸟儿穿梭林间,叽叽喳喳的,这宁静的夜晚,映着月色,竟有冬之气息。
穿过一大片花语,发现了一颗稍大的梨花树下,随着花语曼舞飞扬的五儿,体态轻盈,舞姿婀娜,月牙色的衣服,美若九重天仙子,路怀德与泉伊停在了一遍,律君信步上前。
五儿全部心思在这舞蹈里面,俨然没有发现律君的到来,最后一个舞步,云袖轻飞,手里躺着刚刚飘下的梨花。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稍后叹了一口气。抬眼一瞧,有一枝桠的梨花开得最美,伸手想折下来,努力的踮脚,仍旧无法触及。
突然一股龙涎香从后面飘过来,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还有炙热的体温,五儿知道了,那人是律君。
律君把那一枝梨花摘下来,五儿转身默默的瞧着他,律君手一递,干净修长的手指在月色下,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啥是好看。
五儿接过那一直梨花,轻轻道谢,“多谢皇上厚爱。”
幽深的瞳仁里面,不知道细碎的流转什么,梨花,月下院落溶溶月,本该是美景,值得一生回忆,可惜,梨花,惜别之花,送他梨花,是因为二人无缘吗?
“神月不辞而别,朕忧心之,如今一见,起色尚好,朕放心了。”
律君见五儿没什么表情,月色下的那抹胭脂红显得凄厉,不知怎么的,心里紧了一下。
“神月与萧公子如此相助,朕还没来得急感谢,不知萧公子何时来汤律?”
神月抬头望了一下月亮,面纱随之而动,最后回了一句,“陛下放心,草民定会让铮国归顺。”
律君本想问一句如何归顺,而五儿不给律君发问,又说了一句,“御幸哥不爱长欢殿,琉璃园的小筑倒是合御幸哥的心。”
双手捧着那枝梨花,迈开脚步,行云流水般,泛起了一股幽香,沁人心脾,这个香味,律君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律君明白,五儿此番话是让他给萧御幸换一个地方,讨一个欢心,虽然他不认为萧御幸注重这些。
“我们助陛下夺得天下,不求回报,请别动其他心思。”
“深更露重,请皇上速回皇宫。”
远远的传来了五儿稍显清冷的声音,在梨花林里回荡,不见人影,空山寂响。
第63章 皇后病逝
皇后被囚冷宫,律枢一直相伴,无论皇后如何问律枢与茹贵妃为何如此亲近,律枢始终不答,皇后愈发的郁结,加之受了内伤,律君的不闻不问,太后的训斥,自己的叔叔薛太傅不理会,她懂得各种利害关系,所以不怨,她怨愤的是律君的无情,律枢的隐瞒。
如此下去,日渐憔悴,昔日那位光芒万丈的一国之母,只是一个病卧榻上的可怜女子。
“母后,请您不要这样,孩儿绝对没有对不起母后。”
律枢双手握着皇后那干枯瘦弱的手,以前是那么的滑嫩白皙,牵着他的手的时候,是那么的柔软舒服。
皇后面色平静,脸色惨白,气息微弱,“母后不知道你为何这般,只怨母后以后无法再保护你了。”
律枢泪水眨眨就落下,滴在了被褥上,皇后本想挪动手去拂去,最后实在是没有那个力气了,“皇儿,别哭。你父皇狠心,早就想把母后除了,这次母后凶多吉少,日后你的处境也是不堪。”
五儿说得没错,虎毒不食子,可怜天下父母心,皇后还是爱着他的,律枢紧紧的握住皇后的手,泣不成声。
“乖,即使皇上不喜欢你,可是看在薛太傅的份上,不会为难你的。”
青长领着一个内监,端着一碗药,一卷圣旨,来到了冷宫,皇后心知这一天一定回到,没想到会那么快,让人把律枢带了下去。
青长拿起圣旨,朗声诵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皇后跋扈,心胸狭隘,无故刺杀茹贵妃,此等嫉妒之心,何以为后母仪天下。念及薛家精忠报国,特赐毒药一碗,终了残生。钦此。”
皇后心里百感交集,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最后化作一番心酸,律君无情,也总算念及夫妻情分,薛家对朝廷的贡献,还有律枢的父子之情,保留了嫡子这个名号,律枢也不算太过苦。
“请恕本宫病魔缠身,无法行谢恩之礼。”
青长把圣旨放在了皇后的床边,恭敬道,“皇后不必谢恩,皇上有旨,不必谢恩。”
“那多谢皇上的谅解。”皇后目光挪到了那碗汤药上,沙哑着嗓子,“可否月上中天,本宫想瞧瞧月色。”
“准了,皇上有旨,只要皇后肯喝下这碗毒药。”
皇后闭上双目,人之将死,心目清明,一切仇恨过往云烟,恨不下,也怨不下,争宠记载,光阴不待人,今日才算明白,人本来就是空空的来,空空的去。
月上眉梢,皎皎皓月,清冷如莲,高洁圣雅,窗外的玉兰花映着月盘,娇美万分,昔日人比花娇,今日化作黄花,也不过转瞬之间。
一阵幽香飘过,静候一边的内监神情恍惚,五儿出现在了皇后的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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