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儿也谢二哥。”能得到律君的一个恩典,全耐五儿的功劳。律枢自然不会忘记。
如果不是五儿当年把他带在身边,悉心照料,传授君子之道,帝王之纲。他如何活到今日,怎么潜水苍龙冲凌霄。
这一切都是五儿的功劳,这个恩典,如若不是律君心中有五儿,爱屋及乌。恐怕他一辈子都得不来。
律君见五儿一脸的胜券在握,有点疑问,当即问了出来,“神月如此笃定?”
五儿给了律君一个神秘的微笑,高深莫测的回了一句,“去了不就知道了。”
律君纳闷,最近五儿是不是太会卖关子了。问他如何给康成一个罪名,只是说天机不可泄露。再不然就回一句,佛曰不可说。
当律枢问的时候,很好心情的说了一句,“色字头上一把刀。”
现在他想着,如果当日答应了让五儿离开。半路跟着,把人杀了,是不是更直接。这么想着,心里就不安。心里不安,就会越在乎。越在乎就想守着,半步不离身。
如此才能确保五儿的安全。
律君一个人默默的摇头,看来他真是陷进去了。四十岁的人了,今日怎么了?像个毛头小子一般。
“等下来者不善。自己小心。”律君如何宠爱五儿都好,可是太后设宴,纵然他百般保护,也难防小人之心。
“虽然我大不如前。烂船也是有三斤钉子的。”五儿向来惧畏任何事情。区区一个老匹夫,老色鬼,他怎么会对付不了。
太后与路茹儿的那些伎俩,他不会放在心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早在他恢复记忆之初,就对她们有了戒心。路怀德也经常耳提面命的,唯恐自己中招了。
越过这片广际的草原,就是丰都的境内了。太后在这里设宴,旁人瞧了,是因为这里风景美。开阔的视野,芳草离离,看惯了御花园的珍稀花草,对这些颜色艳丽的野花,居然越瞧越顺眼。
这是家宴,又是皇家的家宴,因此,没有了朝廷上的辈分之分。太后高坐主位,两边分别是律君与路茹儿,其他人全凭喜号而选择自己喜欢的位置。
路怀德摇着扇子,揽着泉伊的肩膀,用商量的口吻说,“我犯头晕。昨晚可能感染了风寒。等下传给太后他们就不好了。”
泉伊横瞥了一下,责备中带点关心,“谁让你昨夜蹬被子。”
路怀德不痛不痒,完全不在意泉伊的这番话把他冷血高大上的形象毁于眨眼之间。心情大好的他,居然还把话给接下去了。“许是昨晚梦见了一勐兽。”
经过宫娥内监时,他都察觉了大家的气息骤然断了。看来是被自己吓到了。泉伊只好无奈的摇头。
两人在五儿旁边那桌落座,互相问好。然后聊聊家常,一点都不生套。这让太后与路茹儿瞧了,不快之感油然而生。
路泉两家在朝中人脉广,举足轻重。他日真让五儿回帝都了。不…即使是传出了五儿看好律枢。那么薛太傅与付无常一定会站在律枢那边的。即使现在已经对律枢赞不绝口了。
康成王被太后安排了在主位的左边第一桌。美曰:方便交谈。她老人家老了。耳朵不中用了!
“今日只是普通的家宴,大家不必拘谨。”
太后举起酒杯,左右敬了一下,率先把酒喝完。其他人见人,也是即可端起酒杯,回敬一杯。太后满意的点头,让人上前奏乐助兴。路怀德把玩着手里的折扇,身子微微靠向了律枢,轻声细语。
“你这位皇祖母呀,今日不安好心。你二哥打算怎么应对?”
律枢瞧了一眼主位上的太后与路茹儿,与康成王聊得那么畅快。果真是不安好心。这才回答了路怀德的问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谁说兵法之道不能用在处世之道上。泉伊也凑过来,清雅一笑,“不变应万变。”
两人之所以选择与五儿三人旁边,目的只有一个,看戏的。太后无缘无故设家宴,又把非亲人的康成王与五儿君巧络一起邀约。动动脚趾头都知道图谋不轨了。至于谁会遭殃,这就难说了。
一个曾经在暗地里就把古陵国灭国,一人之力就让十万大军眨眼就命丧黄泉的人,怎么可能对付不了这种私心作祟的两人。而且他们在五儿身边盯着,有个万一也能及时出手相助。相当于给律君一颗定心丸。
“母后,臣妾技痒。不如为母后弹奏一曲。”路茹儿见大家兴正浓。忽然双手扶在了太后的手臂上。声音娇软,香酥腻人。
太后心情甚好,媳妇又懂得讨她欢心,自然乐着答应了。“康成王对音律歌舞甚为精通。也让康成王评个等级吧。”
康成王恭敬不如从命,这是计划中的一环。当然不会拒绝了。且不说路茹儿的音律是如何,只要开了这个头。后面就好演多了。
果然将门之后,琴律不精,不过选曲不错,《永遇乐》的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豪气盖天演绎的如身临其境。一曲闭了,康成王拍掌称好。律君也夸奖几句,路茹儿娇羞一笑。
“不知康成王觉得此曲还能入耳否?”
康成王双手抱拳作揖,大声道,“回太后,情是到了。只是琴艺不精。”
“哦?”皇后挑眉,一副要请教的意思,身子略向康成王,请教何处不精。“请直说。”
“当世音律,若说哪家好,各有各的妙。三大楼独占鳌头,且那位公子十多年前已不见踪迹,暂且不说。竹心居的知晓公子…神月公子当之无悔。”
这里只有康成王不知道三大楼均与五儿有关,说的是同一人。这话一出,大家大概都知道太后这顿家宴,谋的就是让五儿弹奏一曲。只是不知道这弹奏一曲,又有何种意思了。
第130章 无关风月之歌舞
律枢不知康成王何意,总觉得有阴谋在里面,替五儿拒绝了。至此双方各执一词,纷纷扰扰的。太后一拍桌子,怒容满面。只是不言语。这才停下了争执。
律君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的母后,一边是自己心仪的男子。帮谁都不妥,不帮,就更不妥了。
“母后,如果想听曲子。也要让神月休息好了。这顿家宴下来,神月也累了。”律君侧身开解太后。
“哀家纵使对不住神月,哀家也也是当今太后!哀家对他依旧有养育之恩!只不过是一曲。都不乐意,是不原谅哀家了?!还是觉得哀家不配?!”
太后一怒,谁敢有那个气魄火上焦油?律君也是黑着脸。双方均是不言语。五儿见了,心中叹气。转首向君巧络道,“去把二胡拿来吧。”
君巧络会意,立马去车架,取来了五儿平时用惯的二胡。五儿感受到律君投来关切的目光。和煦的一笑。
“太后的雅兴,神月岂敢扰了。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未报。今日尽尽孝心,感谢太后多年的照顾。”
律君从五儿的眼神中看出了,让自己安心,别与太后起冲突的意思。一时间,羞悔上心。怎么连自己心仪的的男子都无法护卫周全?
一国之君,也太难堪了。忠义两难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嗯,神月有此心,哀家足以。果然是哀家一手带大的孩子。乖巧!不然也教不出那么孝顺的五殿下出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当下就夸奖了五儿与律枢。太后乐了,皇后也跟着乐,康成王在一边勾着嘴角。一副正中下怀的得意。律君眸子冰寒,几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还是太后的面子金贵,那本王就要洗耳恭听了!”康成王端起白玉酒杯,向太后敬了一杯,倒满后,又敬了律君一杯。
挑衅的看着律君,仿佛五儿就要成为他的人似的。律君捏着酒盏,讥讽道,“神月不喜欢,朕不会为之。康成王若想神月青睐,别过分了。”
话挑得很明,一点都没打算隐晦一些,康成王脸色微变。他倾慕五儿没错,也只是被神乎奇乎的谣言所打动,后来经过一番打探,对五儿有了一丝了解,才会对五儿有情。
他康成王喜欢有特殊才华的人,五儿那席银色的秀发,让他心中有了那么一丁点的非分之想。来到了帝都,寻不到人,去了竹心楼听曲子,看到别出心裁的布置。他已经倾慕了五儿。那日冥冥之中注定的相遇,只是惊鸿一瞥,那倾城色的容姿,清冷的气质。都吸引着他,日夜思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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