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沉声道,“回宫。”
苏景往门内看了眼,悄声问道,“皇上,那谢妃娘娘……”
萧烬撩起眼眸来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拂袖离去。
一直等到别院中没人了,小棉才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直接进到了房内。
躺在床上的谢朝歌一动不动的,身上盖着被子,他睁着眼睛,眼底却是一片恍惚迷蒙。
小棉赶紧跑到床边去,焦急的问道,“娘娘,你没事吧?还好吗?伤到哪里了吗?皇上有没有凶您?有没有对您做些什么?”
小棉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是谢朝歌就像是没了声息一般,并没有任何回应。
小棉凑得近了些,竟是闻到了些血腥味道。
她紧张的不得了,赶紧先去桌边把烛台点燃了,然后端着走过来。
只见床上躺着的人儿脸色惨白,唇瓣嫣红,上面像是涂了血一样的鬼魅妖冶,而他的身旁确实有一小滩血迹,像是从头底下流出的,看着十分骇人。
“娘娘!”
小棉跌跌撞撞的从房内跑出来,想要出府去给谢朝歌找郎中过来。
可是守门的奴仆并不让她出去,说是太晚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入相府。
“可是我家娘娘他受了伤啊!他的头流血了,必须要找郎中看看,你们让我出去吧!”
那些奴仆其实都认得小棉,是谢朝歌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女。
但是因为谢朝歌这个主子,在相府都是没有什么地位的,更别说小棉了。
那些人依旧拦着不让小棉出去,小棉红着眼睛攥紧了拳头,眼看着就要直接动手。
此时身后却忽的响起一道声音。
“这么晚了,你们在干什么?”
小棉转头看过去,来人是谢云慕。
“谢大人,求求您让我出去找个郎中来吧!我家娘娘他受伤了,都快昏迷了,您能不能让他们放我出去?”
小棉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可是在场的其他人就像事不关己一样冷漠淡然。
谢云慕看着小棉问道,“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受伤?不就是在祠堂中跪了一天一夜吗?以前也不是没受过这种刑罚。”
小棉解释道,“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谢云慕继续问道,“那是何故?南藩王不是还去看望过朝歌吗?他走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这一会儿就出了这么大变故?”
小棉整个人都慌得不像样子,可是却还是没有把实情说出来,因为苏景临走的时候告诉过她,皇上来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就连南藩王也被这么警告过。
“罢了,你们几个让她出去吧。”谢云慕说道。
“多谢谢大人!”
小棉对谢云慕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急急忙忙的便跑了出去。
天色已晚,医馆大多都关了门,小棉找了很久才终于找来个郎中。
老郎中替谢朝歌诊断过之后,帮他把伤处都包扎起来,又给开了个方子。
“虽然撞到了头,但是幸好磕得并不重,没有大碍,只是碰巧磕出了血,看起来很吓人罢了。”
老郎中又道,“其实头上的伤并不是最严重的,病人的身子先前就已经很虚弱了,是不是受过寒冻?”
小棉点点头,“确实受过,而且还冻晕了过去……”
老郎中沉吟道,“那就是了,难怪身子骨这么差。不过想必先前喝的药物,也都是些珍稀的大补药物吧。幸亏有那些补药吊着,不然这身子恢复起来可就难了。”
送走了老郎中之后,小棉去给谢朝歌煎好药物送过来。
谢朝歌身子虚着,艰难的把药喝了,才算是昏昏沉沉的睡下。
翌日,谢云慕前来,询问昨日谢朝歌与南弈承交谈的情况,却见谢朝歌头上缠了纱布。
想来,小棉昨夜出去也是为了此事。
谢云慕并没有询问谢朝歌的伤处是怎么来的,他也并不关心,只是问谢朝歌南弈承都跟他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提到与谢家筹谋之事有关的事情。
谢朝歌有些茫然,缓缓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谢渊和谢云慕到底在暗中筹划着些什么,而南弈承也确实没有说过此事。
谢云慕又对谢朝歌说道,要他在皇宫里时刻监察着皇上的一举一动,并且要随时将消息传递给相国府。
听及此,谢朝歌犹豫不已,他又想到了昨晚南弈承说的话。
双方斗争,败的那一方必定会下场惨烈。
如果自己答应,到最终,这场斗争是萧烬败了,该怎么办?
相国府门口又来了些人,为首的竟然是苏景。
苏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接谢朝歌回宫的。
谢妃娘娘回到相府,不过两日的功夫,就又被太监总管苏公公亲自接回了宫内。
第28章怎么伤的?
回到流殇宫之后,不过是从宫门口走到内殿的功夫,谢朝歌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细细的喘着气,脸色发白。
小棉赶紧把他扶到床榻上歇着去了。
可是谢朝歌却感觉到有些头痛,小棉不放心,便去太医院,找来了柳晟柳太医。
柳晟查看了一下谢朝歌的伤势,按说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娘娘,您是否是有些什么烦心事?”
谢朝歌有些犹豫,点了点头。
柳晟说道,“娘娘,您既然是磕到了头,这几日最好还是不要在想那些烦心事比较好,那可能会引起头痛的。”
“并且娘娘您的身子先前就没有恢复,这下头上又受了伤,千万要好好歇着才好,不然怕是会落下病根。”
送走了柳太医后,小棉便下去给谢朝歌煎药了。
这些日子以来,流殇宫里经常是遍布着药味,因为谢朝歌一副药接着一副药的,这身子就没好利索过。
谢朝歌在床上躺下,听到殿门口有声响,他以为是小棉煎了药回来了,便起身坐起来。
这才看见门口走进来的人居然是萧烬,谢朝歌有些惶恐,连忙从床上下来,跪伏到地上去行礼。
萧烬走到他面前,看到了他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
“朕听说,柳太医今日来过。”
他一边说着,一边竟是亲自伸手将谢朝歌扶了起来,手指在他白色的纱布上摩挲了两下。
“怎么伤的?朕记得昨日去看你时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谢朝歌不敢回答,只是有些怯怯的看着萧烬,目光中分明是惧意。
萧烬昨日是见到南弈承和谢朝歌单独相处,被气昏了头。
冷静下来他才想到,那是在相国府,两人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做些什么?
他虽然也知道南弈承和谢家兄弟有旧情,但如今在争权夺势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上,他相信南弈承绝对不会傻到单凭意气用事。
“朕问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你敢不答?”萧烬语气不悦,沉声问道。
谢朝歌又感觉到头上的伤在隐隐作痛了,他轻轻咬住了唇瓣,有些痛苦。
这时小棉端着药从店门外进来了,但是却没想到皇上在这里,连忙跪下去行礼,“见过皇上……”
萧烬眼睛看着谢朝歌,问道,“娘娘是如何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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