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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差你那些，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从凌晨三点到现在，秦晚也感到饿了。
余霜嘀咕：“我不吃也可以干活的。”
但嘴角的笑意还是忍不住扬起。
通往大杂院的后门伸出一个脑袋，留着山羊胡子，笑嘻嘻地问：“你们卖什么呢？闻着味道像是羊肉汤，多少钱一碗？”
秦晚认得他，一位50多岁的老秀才，喜好喝酒，以在茶馆里说书为主，写信、抄书也做。
听他这么问，秦晚放下碗，笑着把价格说了一遍，那老秀才砸吧砸吧嘴。
好一番犹豫过后，才一脸痛心的说：“那就羊杂吧。”
“哎，行。”秦晚憋着笑给他做了一碗，看样子最近酒喝的挺多，手头又紧了。
“葱花和辣子自己加。”端给他的时候，秦晚说道。
余霜看他毫不讲究的蹲在门边就喝，便问他：“你要板凳吗？”
老秀才吃得呼啦呼啦的，闻言摆摆手表示不需要。
一碗很快吃完，老秀才满足地喟叹：“你家的羊肉汤不错。”
余霜高兴的说：“那你以后多捧场。”
“一定一定。”老秀才心不在焉的说着，满眼留恋的关上后门。
“烧饼，热乎乎的烧饼，好吃又美味的烧饼，一文钱一个。”
余霜一愣，随即琢磨着在市集卖菜都要吆喝两声，那这个羊肉汤摊子也可以吆喝呀，毕竟才第一天周围人也不知道。
这样想着，余霜在心里给自己鼓足气。
然后深呼一口气，站起来喊道：“新鲜美味的羊肉汤，独家秘制的羊肉汤，一文钱一碗呐。”
喊了几遍后心里的紧张感渐渐消失，余霜心情放松了不少，刚要再喊便见秦晚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便说：“你看我干什么，卖菜都要喊两声呢，别不好意思。”
秦晚失笑：“对，你说的没错。”
他并不是不好意思，他的脸皮自觉已经很厚了，他只是有些累的，想休息一会儿。
但这话又不好明说，不然余霜又要嫌弃他身体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余霜吆喝的起效果，这么一会儿好几个人围在摊前，余霜得意地看着秦晚。
意思很明显：没错吧，卖东西就是要吆喝的，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你卖什么。
第12章
周围的人本来就被羊肉汤的香味吸引，但对新出现的摊位还是保持观望态度，在见到酒铺孙掌柜和说书的老秀才都赞赏后，已经有人控制不住打算上前一试。
现在余霜喊了几声后，彻底坐不住了，好吃下次再来，不好吃就此一次。
不差钱的直接点15文加肉，舍不得钱的就点一碗清汤，一时间秦晚和余霜忙的脚不占地，就连不远处卖烧饼的都比平时卖的多，乐的他见牙不见眼。
一阵忙碌过后，人群只剩下三三两两，余霜看着一桶的碗筷说：“现在人少，我先去洗碗。”
秦晚先一步提起桶，说：“那口井打水费劲，还是我去，你坐着歇会儿。”
“你家怎么没桌子，站着吃太不雅观了。”一位穿着书生袍的读书人抱怨道
余霜对着读书人态度好了不少，他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第一天摆摊把桌子忘了，你明天来就有了。你加肉吗？加肉的话我给你多一点。”
读书人脸色微红：“我不加肉，就要清汤。”
“行，那你喝完我再给你加半碗。”
读书人见余霜态度真诚，没有半点嘲笑他的意思，脸色好看了不少。
“不用，一碗就够了。”
余霜笑着点头，心里却在想，明天上哪弄张桌子去。
秦晚出来时见余霜一副深思的样子，问：“你在想什么？”
余霜回过神，说：“刚才有位书生说我们这里没有桌子站着吃不雅观，我就说明天会有桌子，刚刚就在想这个问题。”
秦晚一拍脑袋，转身把独轮车上的折叠桌搬下来放好。
“早上忙忘了，没想起来。”
第一波客人都是周围的住户，大家要不端家去吃，要不就三三两从站在一起边聊天边吃，都没提出桌子的事，秦晚也就忘了。
余霜看着折叠桌稀奇：“这桌腿还能收起来？我还以为是货架呢。”
出门的时候他就纳闷为什么要放一块三指厚的木板在车上，见秦晚把锅之类的东西放上面，他就以为是为了多放东西的架子。
秦晚摆放着小凳子，闻言笑着说：“我也是和木匠尝试了好几日。”
木匠原本做的折腾桌太大很占地方，也不方便携带。他想起上辈子在网上看到视频，说是古代的折叠桌，他一时好奇古代的折叠桌是什么样，就把那个视频看完了。
但时间太久，细节方面已经记不清，他和木匠两人尝试了几天才成功。
“什么？这桌子也是你想到的？”余霜惊讶地摆放东西的动作都忘记了
秦晚连忙澄清：“不是我，我只是为了携带方便提了些意见，都是木匠的功劳。”
“你这卖什么的？多少钱一份？”
余霜还想说什么，见有客人连忙把秦晚忘一边。
“您好，我们这是秘制羊肉汤，清汤每碗1文，加羊杂5文，加羊肉8文，您需要哪种？”余霜游刃有余地说道，做了一波客人后他现在很放松了。
那人犹豫了一下问：“那羊杂和羊肉都要呢？便宜不？”
余霜一时愣住，看向秦晚。
秦晚笑着对那人说：“客人是第一位这么要求的，今天就收您12文钱一碗，觉得好吃下次再来。”
那人顿时眉笑颜开，撩起衣服下摆坐到桌上，说：“好说，好说。”
余霜心下了解，觉得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也这么办。
眼下除了刚才问的也没其他客人，余霜又开始吆喝：“好喝又美味的羊肉汤，一文钱一大碗嘞。”
秦晚笑眯眯在一旁擦拭碗上的水，时不时地还瞒眼柔和地看看吆喝的人两眼。
正坐在桌子上吃羊肉汤的客人挠挠头，说：“两位是新婚吧？”
余霜一愣，不安地看了看秦晚，僵笑着说：“您说什么呢？”
那位客人以为余霜是不好意思，难为情。于是哈哈一笑，说：“我懂我懂，我就这快快吃完。”
余霜纳闷，这是懂什么懂的。
他见那客人吃的焦急样，说：“您慢点，别烫着。”
“放心，为了一口好吃的，可不就得造得罪。”
新婚夫夫正甜蜜，他坐在这里怪难受的，可这羊肉烫又实在美味。
哎，作孽。
这又是造的什么罪？余霜疑惑。
这时来了三个腰粗榜圆的壮汉，其中一个粗声粗气地说道：“给我们兄弟三人一人一碗羊肉汤，加双份肉，那边卖烧饼的来九个烧饼。”
余霜顿时没了心思想别的，做了三碗后边要端过去，却秦晚不动声色地拦住。
秦晚自己一一端上去，他对三人说：“客人如果喜欢吃葱和辣，可以自己放。”
“你们新来的？”
秦晚笑着回道：“是，第一天开张，还谢谢三位捧场。”
“好吃就来，不好吃就不来，哪有什么捧场不捧场的。”
“是，您说的对。”秦晚忽然觉得对方这性格似乎……很豪爽？
等三位壮汉走后，迎来了第二波高峰期，有的是镇上的居民，有的是上工的小二或是卖力气的人。这波人多数就要一碗清汤，余霜在前面忙碌，秦晚在后面洗碗，洗几个就送前面来。
“给我一份加肉的羊肉汤，哎？别挤呀，就这几个人还挤什么？”
余霜忙碌之余，说道：“不好意思客人，羊肉和羊杂都刚刚卖完，只剩下一些清汤。”
“现在知道为什么挤了吧。”
那人没法只能要了一碗清汤，当清汤也卖完时，余霜抑制不住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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