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雪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感慨羡慕的想沈木鱼和靖王果然关系真好啊,随时随地都能进靖王府,还好这福气他一点都不想要。
“不急不急,王爷离京了,你到时候记得和他说就行。”
沈木鱼点头点到一半,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满脸不可思议:“靖王离京了?”
“对啊,你不知道吗,听我爹说是查出来有人贪污军饷,边境的将士一年没发到月银产生内乱,让匈奴趁虚而入连吞了三城,靖王好像就是去砍那个贪官一家老小脑袋的,啧啧啧。”
谢观雪说着还缩了缩脖子,他从小到大连流血都没怎么见过,靖王不仅一句话能让人让人头落地,还能面不改色的看着那些人头一个个被砍掉,简直恐怖如斯!
沈木鱼闻言也是脖子一凉,心里咯噔直跳。
完了!
靖王砍头越来越熟练,下一个该不会就轮到他家了吧!
沈木鱼惊恐的被谢观雪拉上了马车,吃饭的心思彻底没了,伺候谢观雪吃饱喝足,脚步虚浮的飘回了沈府。
在宫里当牛做马和被严盛欺负威胁的委屈在见到站在门口等自己回家的沈阳愈和一脸温柔的沈夫人后,彻底爆发,眼眶“唰”的湿了。
“木鱼?”
沈夫人没迎来自己活蹦乱跳的儿子,反倒见到的是瘦了一圈的沈木鱼,顿时心疼坏了,“怎么瘦了那么多,可是在宫里受欺负了?”
沈阳愈原本板着的脸在见到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沈木鱼后也终于板不住了,“你娘给你煲了你最爱的鸡汤,有什么话回屋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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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鱼:惹到我那你可算是踢到棉花了(气鼓鼓)
第35章 求救
沈木鱼连干两大碗鸡汤,沈夫人看着以往食量和小鸡仔似的儿子狼吞虎咽进食,心疼的无以复加。
沈木鱼把在万芳斋没吃饱的肚子填饱,打了个饱嗝,心里的委屈这才稍稍散了一点,咂了咂舌,可怜兮兮的拽着他爹的袖子偷偷擦嘴,撒娇告状,“爹,严盛都不给我饭吃!”
给倒是给的,只是给的和他平时吃的比起来,简直就是粗糠。
告状嘛,在真实范围内的添油加醋都是情有可原的,那几个冷冰冰的白馒头,给乞丐都嫌磕碜了!
沈阳愈当即拧起了眉,沈夫人温柔的表情跟着出现了一丝龟裂,染上了几分阴沉。
他们沈府娇生惯养的金贵独子,也是那下九流的阉人也敢动的!
沈木鱼继续哼唧:“他还不准别人伺候我,爹你知道紫竹轩院子多大吗!我每天都要扫至少两遍!娘你看我的手,都破了!”
沈木鱼遗传了沈夫人肤白的优点,从小就粉雕玉琢格外讨人喜欢,然而此刻伸出那双纤细的手却比起沈夫人暗了一个度。
沈夫人连忙从袖子中拿出一罐名贵香膏,不要钱的挖了一块涂在沈木鱼手上抹开:“老爷,儿子让人这么欺负,你说句话啊。”
沈木鱼小鸡啄米般点头,在一旁煽风点火,把严盛找借口不让自己坐步辇,威胁自己的诸多行径一一说了个遍。
沈阳愈眉心紧锁,却为难的沉吟了一声。
那阉人若是直接将沈木鱼打了一顿,这事情倒还好办一点,他和靖王联个手,直接把那阉人的免死金牌给废了也不是问题。
可难就难在,这些事偏偏做的叫人拿不住把柄。
自家儿子体弱多病还挑食,身子骨本就虚弱,即便叫大夫来诊断,也不能说是严盛苛待了他。
早朝之后官员无故不得逗留,拜见陛下也得先提交奏折叫人通禀,严盛如今身为殿前总管,这些全都要过他的耳目,沈阳愈t若要抓个严盛虐待沈木鱼叫他做下人的活的现行,亦是比登天还难。
没有证据就是诬告,被严盛那老贼抓到把柄,定然不会轻易松口。
他早该料到那阉人能哄骗陛下赐下金牌,手段阴着呢!
沈阳愈气的吹了吹胡子,儒雅威严的脸上满是怒气,随后转回书房去拿了块玉佩过来,郑重的交给沈木鱼:“这块玉佩你拿着,右千牛卫将军江絮同爹是同窗好友,回宫之后只管专心陪陛下读书,严盛若敢动手,你拿着玉佩去承德门找他,他自然不敢拿你如何!”
“万一他就趁月黑风高把我暗杀了怎么办,您不是说他有免死金牌吗。”
沈木鱼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似方才告状时的嚣张气焰,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沈老头身为中书令,位比宰相竟然都叫他等惹恼了严盛要挨打了再找别人求救,要不然他还是继续扫地算了,至少性命不愁,还有馒头吃呢……
沈阳愈见儿子战战兢兢委曲求全的模样,懊悔自己当初是真的吓他吓得有些狠了,耐心道,“他怎舍得把免死金牌用在这里,至多把你打一顿。”
沈木鱼目光幽怨了起来,他的命也是很值钱的好吗!还不是亲爹了!
沈阳愈受到母子俩齐刷刷质问的目光,轻咳了一声:“这个,为父的意思是,他被靖王盯着,尚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放心,他若是敢打你,爹就能让他坐不稳总管的位置!”
沈木鱼得了他爹这句保证,这才安心。
休沐的日子过得极快,他带着从朱雀大街买的各式零嘴,还偷藏了两个玩具,出示宫牌赶在太阳落山前进宫。
将东西交给凌之恒之后,沈木鱼还想陪着小团子再玩会儿,却被一旁的严盛支回了紫竹轩。
方一进门,那两个小太监便把扫帚塞进了沈木鱼的手中。
沈木鱼还记得他爹给他的底气,拿出了自己当纨绔少爷时候的脾气,一脚把扫帚踢飞,哼了一声,恶狠狠的瞪了那俩小太监一眼,趾高气扬的绕过他们。
他可是堂堂宰相之子!
沈老头都放话了,严盛敢在他身上留下半点虐待的痕迹,绝对让那死太监吃不了兜着走!
小太监互相对视了一眼,低着头退下。
沈木鱼心中得意,扬眉吐气,转身回屋。
再醒来,他的床边多了一道墨绿色的身影。
严盛揣着袖子背光而立,居高临下的站在沈木鱼的床头看他,看似儒雅的脸笼罩了层阴霾,看不出什么表情。
睡眼惺忪的沈木鱼一惊,吞了吞口水,翻身继续睡觉。
“本国的紫竹,都是西域贡品。”上方传来阉人尖细刻薄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说着,“院子外面那些,是女官们花了多年心血,才栽培出来的。”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吃竹子。沈木鱼皱了皱眉,觉得严盛有点聒噪,用被子将头埋了起来。
严盛敛了敛眸。
嘴上继续说着紫竹相关的介绍,然而脑海中全是昨夜凌之恒对那堆宫外之物心爱珍惜以及睡梦之中不忘嘀咕沈木鱼的画面,眼中闪烁起一道暗光。
“紫竹珍贵无比,沈大人即便不喜奴等,也不该拿贡品发脾气。”严盛顿了顿,“来人。”
沈木鱼唰的睁开了双眼,下一刻,被褥被人粗暴的掀开,他被两个太监反剪住双手,下了榻。
沈木鱼不可置信,“我什么拿贡品发脾气了!你不要含血喷人啊!”
严盛淡淡扫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
沈木鱼便被太监押出了门。
院内东倒西歪的放了几根紫竹,上面不仅被薅秃了叶子,严重的甚至从中间锯断,已经失去了生机和光泽。
沈木鱼懵了,他昨天晚上进屋的时候分明还是好好的!
“我……咕噜,咕噜噜!”才一出声,就被摁头浸入了边上的水缸。
沈木鱼鼻腔进水,一阵缺氧,开始疯狂挣扎起来,奈何压着他的太监力气更大,他越是挣扎,便越是粗鲁的将他往水里压,整个鼻腔都灌满了水。
等时间差不多了,严盛才叫人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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