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爷你醒一醒(39)
卫衍大方点头,上前半蹲在他身旁,再次保证道:“子穆,我再不会自以为是地惹你生气,以后无论任何时候,任何事,我都先与你商议再做决定。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邢辰修想借由这次的事让卫衍明白的也不过就是如此,但他却仍未松口,视线在卫衍那满是疤痕的身体上掠过,想起许多年前从师娘那里拿来的那瓶药膏,忽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来:“我好像知道该如何罚你了。”
“真的?”听他这样说,卫衍非但不觉害怕,看起来反倒比他更加高兴,“需要我怎么配合?”
邢辰修低头想了想:“先沐浴吧。”
“好。”现下自然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卫衍几乎是立刻点头应了。
回到王府,沐浴不再如在军营那般不便,与卧房相连的后间内便有专门搭建的浴池。此时已经入了夏,但邢辰修生怕卫衍着凉,还是让人在池中添了几桶热水。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他将卫衍带到池边,不料还不等他转身退出去,只听身后“噗通”一声,卫衍竟是已经跳入池中,溅起的水花潵了他一身。
男人显然是故意的,邢辰修站在池边咬牙道:“卫衍!”
卫衍钻出水面,趴在浴池的边缘上,扯了扯邢辰修的裤腿,笑道:“子穆也一起来洗洗吧。”
邢辰修今早下了战场后便入了紫福殿替邢辰牧诊治,回王府后又只顾着与卫衍说话,此时身上还穿着战时的一身铠甲,上头沾染的血迹早已经干涸,但穿在身上依旧让人有些受不了。
王府内的浴池不止这一个,但邢辰修略一思量后,还是转头让屏风外候着的婢女去取了自己的换洗衣物来。
待婢女们将东西送来,又退出门外,他才开始慢条斯理地将身上衣物一件件除去,迈入浴池,结果刚在水中站稳便被男人一把搂入怀中。
两人赤丨裸的身子隔着微热池水相贴,只听卫衍喑哑着嗓音,在他耳旁轻声喊道:“子穆......”
与此同时,邢辰修清晰地感受到,属于卫衍的某个坚硬物体,正兴奋地抵在他股间,他并未将人推开,只是挑眉淡然道:“原来你让我下来沐浴,就是为了这个?”
“不必理会它。”卫衍微微退开一些,绕到了邢辰修的正面,开始一边替他仔细清洗身体,一边按摩舒缓他连日来积压的疲惫,“行军十多日,昨夜又未休息,会觉得累吗?”
邢辰修轻应了一声,半靠在池壁上,闭眼任由对方动作。
许是因为身体放松下来,又闭着眼,此时感官变得格外敏锐,他能感受到卫衍近在咫尺,略微粗重的呼吸声,也能感受到对方双手按压自己肩颈时掌心带起的灼热。
卫衍的动作极尽克制,哪怕查看他大腿内侧因为连续骑马赶路而磨出的伤口时,指尖也只在那起了薄茧处轻抚而过,确认无碍便又很快移开,并未再前进一寸。
渐渐地,倒是邢辰修生出几分不满来,两人贴得这样近,他身体上所有的反应,男人明明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却像是故意般,全当作不知。
又过了一会儿,卫衍依旧心无旁骛地在替他按摩身体,舒缓疲惫,他终于是忍不住按住那只在自己身上四处揉按的手,唤道:“阿衍。”
“嘘,别急。”卫衍哪里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安抚性地俯身在他唇角亲了亲,低头潜入水中。
邢辰修还未想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下一刻,卫衍已经抱着他的小腿将他整个人向上举起,放在了浴池边的石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部分照例发渣浪哦。。。有点没写完,我实在太困了,明天再发那段o(╥﹏╥)o
第49章 罚
两人一同躺到床上,邢辰修本以为卫衍会继续刚刚的事, 却没想到对方拉过一旁的薄衾替他盖上, 直接道:“睡吧。”
“你......这样睡不难受吗?”
卫衍摇头,“子穆不是要罚我吗?正好。”
“刚刚已经罚过了。”
“那事怎么能算惩罚, 不过是情/事中的一部分罢了, 也是我一直想做的。”
想到刚刚的情景, 邢辰修却依旧有些不放心, 空着的手掌放到卫衍口边:“张嘴我看看。”
卫衍依言张了嘴,露出略微红肿的喉口, 邢辰修脸色霎时变了, 严肃道:“以后别再这样。”
卫衍却只摇头笑了笑:“第一次没经验, 以后多试几次便好了。”
“嗯, 说的有道理,那我也学习一下。”邢辰修冷着脸说完,身子便往下滑了一些, 眼看就要钻进薄衾之中。
卫衍心疼邢辰修还来不及, 哪里舍得让他做这种事, 赶紧伸手将他抱住:“别,不是说好了要罚我的?”
“我要罚你的可不是这个。”邢辰修叹了口气,他说要罚卫衍, 本意也只是想让卫衍记住这次的事,以后不再犯傻, 却不料卫衍倒像是钻了牛角尖,比他还执着于这个惩罚。
卫衍点头, 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豁达道:“那来吧。”
“阿衍,你非要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个吗?”邢辰修见卫衍一脸不解,实在没了办法,握住对方的手掌挪到自己股间那处,“先解决你的事。”
不料卫衍再次收回了手,也有些无奈:“我的行囊,下头的人直接替我送回将军府了。”
而那软膏,也在行李之中。
邢辰修微微一愣,明白过来对方话中的意思后又有些哭笑不得,若是没有软膏帮助扩张,强行进入必然会受伤,怪不得卫衍今日这样克制。
这么想着,他正打算伸手用其他方法替卫衍疏解,就听对方又道:“子穆,你有别的方法罚我,我却也想罚自己惹你生气,今日便算了吧。”
卫衍现在确实无心那事,他心中的大石还未落下,此刻只想着邢辰修快些原谅他,好让两人恢复往日的亲近。
邢辰修也发现这事仿佛成了卫衍的一个心结,不解决好恐怕对方今夜连觉也不安稳。
无奈之下,他只好应了,不再去管卫衍依旧蓬勃的欲/望,下床从柜中翻出一个药瓶来:“这药涂在身上不好受,你到时可别怪我狠心。”
卫衍闻言却是有些好笑:“你已经够心软了,若真得狠心,就该在那日我让你难过时便砍我一刀。”
“好吧。”
邢辰修示意卫衍趴在床上,将那药水洒在他背部及左膝处。
“子穆,你确定这是惩罚而不是在治伤?”卫衍敏感地察觉到药水浸染之处全是以往受过伤的,忍不住问道。
“一会儿等药效开始起作用,你便知晓了。”邢辰修很快上好药,将药瓶往旁边一放,解释道,“这是我师娘制的毒,原本制它的目的也是为了惩罚偶尔惹她生气的师父,所以这药本身对身体没伤害,只是会引起皮肤的瘙痒,是痒刑的一种。”
贺幺儿十分记仇,偏偏华辛是个死脑筋,又一心扑在钻研医术上,实在不善于哄妻子开心,贺幺儿便特意研制出这种不伤身的毒/药,好让华辛记住教训。
“那为何你偏偏涂在这些地方?”
“师娘在师父身上用过后,发现凡是药水所及,皮肤便会慢慢蜕下,结痂,接着长出新的皮肤来,所以这毒/药对淡化疤痕有奇效,我之前也是觉得有趣,从祁灵山回来时便向师娘要了一瓶研究,没想到这时用上了。”
邢辰修说完低头,见卫衍额上已经开始渗出汗珠,便知是这药水被皮肤吸收,开始起作用。
“感觉如何?”
“痒。”卫衍只觉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皮肤上啃噬,瘙痒中又带着微微的灼热感,确实十分难忍,他皱眉,努力抵御想要去抓挠的欲/望,问道:“这药效会持续多久?”
“三日,不过只有第一日最是难受,之后痒意会越来越弱。”
“嗯。”卫衍心里明白若非有这层治疗疤痕的效果,邢辰修怕是也舍不得对自己用这药,眼前这人看似冷漠的外表下,其实藏了颗比谁都柔软的心。
这点从邢辰修对待太后以及圣上的态度上便能看出,旁人对他好,他便会一直记在心中。
当然,害过他的人,他也一个都不会放过,必定加倍奉还。
若说初遇时,卫衍只是被邢辰修的外貌所吸引,相处中他却是真正一点点深陷,再舍不得放开。
邢辰修见卫衍不语,还以为他是太难受了,心中不免又生出几分悔意来,拿了帕子细细替他擦去汗珠,又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好了,现在我罚完了,你也别再惦记这事。”
“快上床来休息吧。”卫衍回神,握住邢辰修的手,笑道,“以后真不敢再惹子穆生气了。”
邢辰修依言上了床,靠进卫衍怀中,在睡前又交代:“这药上过之后不能抓挠,抓过之处只会越来越痒。”
“知道了。”卫衍抱着他想了想,又道,“一会儿你睡了,我回将军府一趟,取些换洗衣物来,顺便也好与家里交代一声。”
照理他从边疆回来,是该先回府见母亲的,但那时邢辰修气未消,他哪敢离开,便跟着先来了王府。
听卫衍这么说,邢辰修也觉出不妥来,本想说陪他一同回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朝臣现下对他本就忌惮,身为永安王,这种时候若贸然去大将军府上,容易给卫林惹麻烦不说,将军府众人要招待他,一套礼数下来恐怕也需要费不少心神。
不如等日后寻着个合适的日子再登门。
“你快回去吧,我自己睡便是。”邢辰修抬头示意卫衍抽回垫在他颈下的手,卫衍没动,反倒把人往怀里又搂了搂。
“你一个人不是睡不好吗?我已经派人与家里说过了,晚些也没事。”
确实早已经习惯在卫衍怀里入眠,邢辰修不再推辞,闭起眼来。
迷迷糊糊中,他想到什么,又出声提醒道:“大将军近日来也未休息好,你先别说我们的事,找个适宜的时机,我与你一同去说。”
卫家几代单传,卫衍与自己这事,想也知道他们会有多反对,若卫衍贸然去说,邢辰修生怕卫林一气之下会动手。
但自己不同,身为永安王爷,以卫家那份忠君爱国的心,无论如何也不会太为难他。
何况关于子嗣一事...就他所知,师父从几年前便开始研究相关的药物,也不知如今进展到哪步,若已经成功,他倒不介意替师父来做这个实验。
卫衍自然不知此时邢辰修脑中在思考什么,只是依言点头应道:“好,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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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辰修一觉醒来时,卫衍已经从将军府返回,正坐在床边翻看他房里的书籍。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我以为你至少会在家用过晚饭。”邢辰修打了个哈欠,习惯性地朝卫衍伸出双手,被对方托着腰从床上抱了起来。
“我与父亲说你才刚恢复身份,不确定王府之中是否有陈司残党,所以我想来王府住一段日子,方便随时保护你,父亲听完便催我赶紧过来了。”
卫衍这话也并不全是借口,虽说邢辰修装病时日已久,但难保对方会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安插眼线在府内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如今陈司已死,更是无法确定还有哪些漏网之鱼,还是小心为上。
有卫衍在,自己确实安心许多,邢辰修也不逞强,只是眉目含笑地看着卫衍打趣道:“那就麻烦卫将军'贴身保护'本王了。”
“能有机会保护王爷,是末将之幸。”
许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两人正说着,就听外头的婢女敲了敲门,问道:“王爷醒了?是否需要奴婢伺候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