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受被攻三绑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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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称
○微博:送泥一条鱼
我本可以为主角受和攻一攻二的绝美爱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直到我在绑主角受的路上被攻三绑了。
我:你妈的,为什么会这样。
| 一 1.
魔教教主看着我。
他是个无情又冷酷的男人。
但,他只是个攻二。
2.
教主看着我时,眼神凉薄而冰冷,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对我说:“明日,我要见到他在此处。”
3.
教主要我带的人,是主角受。
那是一个瘦巴巴的少年,我一根指头就能把他打趴下的那种。我不知道教主为什么会喜欢那种弱不拉叽的小男孩,可能人与人之间审美存在差异。
这个任务还蛮容易。
比他跟武林盟主斗气时,让我三更半夜把武林盟主削成齐刘海要容易。
啊,是了,武林盟主就是那个主角攻。
我早就打探好了主角受会走的路。准备好了麻袋绳子和木棍后,我就在那小路旁的树上躲了起来,只等主角受的到来。
等了两个时辰,天色暗下时,我终于听见马蹄声远远传来。我眯着眼睛一看,马上那人戴着斗笠,似乎是故意遮掩了容貌。
主角受果真知道教主在追他,才特意打扮成这个模样。
但他的行踪都已被我摸透,这般做实无必要。
我算准时机,翻身下来将木棍重重地击向他的后背。
他手无缚鸡之力,定会被我击打在地。
但这次他竟然反应极快地转了过来,还伸手要来抓我的木棍。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做了两手准备,在他转过来的那一刻,我将手中的迷药向他洒去。
他似是愣了一下,但吃惊之余,他还是抓住了我的木棍。
我又是一掌挥出。
我把他的头上的斗笠打了下来。
我茫然地落在了地上。
我:“?”
我:“??”
靠啊,这位仁兄怎么看着这么面生??
不是,谁没事会走这么偏的夜路啊?
能怪我认错吗?
我说:“大哥打扰了。”
我诚挚道歉:“真不好意思。”
仁兄动了动鼻子,问我:“你刚刚朝我洒了迷药?”
我说:“是哦。”
仁兄说:“这个劲不够猛,是没用的啊。”
我说:“唉,还不是因为教主给的钱不够买好迷药。”
仁兄说:“我这有好迷药,你要不要试试?”
我:“?”
我被他袖间洒出的迷药糊了一脸。
靠。
4.
等我醒来时,这位仁兄还在骑马。我被他塞进了我自己带的麻袋里(……)绑在后头,马颠得我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所幸过了半个时辰,这位仁兄就到了他想到的地方。
我半死不活地被他拖出来,扔进了一间黑屋子里。
仁兄很好心地扔给了我两个干巴巴的馒头,还苦口婆心地对我说:“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非要干这种活计?”
我咽下一口馒头,刚想辩解说我只绑该绑的人,不是恶意报复社会时,又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这个狗比还在馒头里下了迷药!
比我魔教中人还黑!
5.
黑沉沉的梦里有人告诉我,这个狗比是攻三。
6.
第二日正午我终于醒过来,那狗比坐在我身旁生火,似乎在烤地瓜。
我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叫了他一声“攻三”。
狗比仁兄偏过头来看我,露出一口小白牙,道:“啥?勾三股四弦五?”
我:“……”
狗比仁兄:“没想到你这样的江湖刺客,也有这等积极向上的学习之心啊!”
我:?草?
| 二 7.
我说:“不,其实我是……”
狗比仁兄说:“知道中国剩余定理么?”
我说:“?”
狗比仁兄:“那鸡兔同笼知道么?”
我说:“?”
谁来让他闭嘴?
8.
他大概觉察出我是个只知道“勾三股四弦五”的傻逼,之后就不再问我那些高深莫测的东西了。
我犹豫了好一会,琢磨着他没道理给我下三次迷药,就试探性地咬了口他递过来的地瓜。
香香甜甜。
似乎是没问题的。
狗比仁兄问我:“小兄弟,你叫甚么名字?”
我咽下地瓜,说:“兼明。”
仁兄脸上露出了点笑,说:“兼听则明,你这名字倒有点寓意。”
我没好意思告诉他,我之所以叫兼明,是因为教主认为我是贱命一条,本不该有名,但寻常又要使唤我,就随性给了我这个名字。
罢辽,他觉得有寓意就有寓意罢。
“我叫任寻。”仁兄拍拍手,把地瓜皮扫到了一边,说,“看你年岁也不大,做甚么要当刺客呢?”
我说:“我跟教主勉强还有点关系,在这个岗位上勉强还能混到五险一金。”
仁兄沉吟片刻,道:“你不如来跟我混。我包你吃喝玩乐,你负责去考个科举就是。”
我说:“?”
仁兄说:“能考个状元是最好的。”
我说:“我还是当刺客罢。”
要我念书,不如让我死。
9.
仁兄微笑道:“兼明弟弟,其实你刚刚吃的地瓜,被我下了一点东西。”
他都给我下了两次药了,怎么还来啊我靠。不是说好事不过三吗?
我略略感知了一番,发觉自己内力衰减,正是中毒之兆。他竟然是搞真的!
我沉痛道:“可我脑子笨,学不来。”
仁兄说:“不必担心,我来教你。”
10.
于是我打算辞职。
从前我是魔教教主的走狗。
今日之后,我就是一个准备参加科举的普通读书人。
教主看到我递上的辞职信,默了半晌,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愈发的苍白。
他把我的信放在火烛上烧了。
我说:“教主,我想读书。”
教主说:“你不仅没做好吩咐的事,现在还想擅自离开?”
我说:“对不起,我想做个好人。”
教主:“……好人?”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似是无法相信我说的这些屁话,不过事实上我自己也没有相信。
要不是为了活命,谁会离开这样一份五险一金的岗位呢?
10.
教主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
毕竟两条腿的狗还是挺好找的,少我一个对他而言实在是无关痛痒。
但他要我最后为魔教再做一件事。
我稍稍一权衡,便答应了他的话。
11.
他让我把武林盟主削成空气刘海。
好像有点难度,但我觉得,我可以。
| 三 12.
仁兄听到我说了我的打算后,重重地按着我的肩膀,严肃道:“你不行。”
我说:“我可以。”
仁兄说:“你不行。”
我说:“男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
仁兄说:“晏重虽自诩正道,心里的弯弯绕绕却比常人更多。你去削他头发,和取他项上人头有何区别?”
我抚上腰间的匕首鞘说:“既然我削过他一次头发,那来第二次也不是甚么难事。”
虽说那次我还被他抓住后,是吃了蛮多苦头的……但,我还活着。
仁兄松开了我的肩膀,问我:“你先前是如何从他手下逃出来的?”
我说:“他把我扔进水牢里关着饿了几天,叫人抽了我几鞭子……倒还好,他为人蛮亲和,最后还请我吃了顿饭,就算我们俩冰释前嫌了。”
仁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仁兄说:“你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这些。”
我说:“我已过得比许多人都好,怎么说得上什么该不该?”
他沉默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把马牵给了我,说:“你去罢。七日内不见你回来,我就去找你。”
13.
快到京城时,我才猛然想起一件事。
我忘记先找教主结算我本月工资了。
说来让人蛮不好意思的,我一向是月光族,工资一到手就被我拿去胡吃海喝,故而这些年下来也没攒下甚么钱。
如今一摸腰包,才发现自己只剩三文钱。
看来削头发这事得尽早解决才好,不然我吃饭睡觉都没着落。
我思来想去,决定先去吃个饭再去找晏重。
可三文钱能买什么?
大约是我在酒肆门口转了太久,里头的小贩还特意出来问我是要做何事。
我说:“我饿了。”
小贩说:“公子身上有钱么?”
我说:“有。三文钱。”
小贩说:“……”
我说:“我帮你们端菜洗碗,再加这三文钱,能换一顿饭么?”
他看起来有些犹豫,但还是同意了。
我从正午做到了日落西山,换了一包吃食。在我要把三文钱递给他时,他摇摇头,没有收下,反倒放了一吊钱到我手里,对我说:“这是你的工钱。”
我夜里坐在巷子里,握着那一吊钱,心想削发的事情说不准可以往后再挪一挪。
那包吃食里竟然有一袋泡椒鸡爪。
我好开心地揭开袋子一口啃了下去。
我哭了。
我咬了第二口。
我哭得好难过。
我咬了第三口。
我泣不成声。
这分明装的都是泡椒,根本就没有鸡爪。京城的人心也好黑,我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正当我啃着泡椒加馍馍流泪时,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
他声音很轻,若不是我听力比常人要去好,定是听不到他说的话的。
他很小声地叫我:“兼明兄。”
14.
主角受付钰这张脸我已经见过无数次。
我还绑过他五六回。
“这么巧么?”主角受压着声音对我说,“兼明兄怎么也来京城?”
我站起来,拍拍衣摆上的尘土,说:“付钰,我这次不是来绑你的,你不必担心。”
付钰说:“噢。”
我客观地说:“是挺巧的。从前都是我刻意去寻你的行踪,没想到今日我没有找,还能在这等地方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