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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重生之言哥儿(31)

作者:铲屎官兔 时间:2017-12-25 10:02:17 标签:重生 生子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心不甘情不愿的整了整衣服,郑大宝打开门,看着门口的乔楚,道:“你找方言何事?”
  路上,方言每日都与乔楚坐在车上,日日见还没见够,这会儿又要见,郑大宝还记着二人下棋的事,心中不虞。
  乔楚偏头错过郑大宝,见方言边往门口走边整衣服,面色好似还有些红,便猜到二人刚刚在做什么,脸上笑容更盛,他面带揶揄,对方言道:“谢管家屋内来客了,想要见你。”
  说罢,还微微晃了晃头,好似很开心的样子,拉着沈子墨回屋了。
  方言二人敲门进了谢管家的屋子,才发现屋内多了四个人。
  虽然认识双生子,他又不好真叫二人哥哥,更何况剩下二人明显是长辈,没有先跟晚辈打招呼的道理。方言略一犹豫,一揖道:“各位晚上好!”
  见他尴尬,谢管家本欲介绍人,却被双生子中的一个抢了话头,只听那人道:“爹、白叔叔,这人便是方言,”随即看了看他后面的郑大宝,接着道:“后面那个傻大个,不认识。”
  郑大宝下午一直赶车送粮,并未见到这双生子,双方自然是不认识的。
  双生子如今才五尺三寸多,他二人本就因着个头不像史青书,心中有怨念,如今见个不认识的高个儿汉子,心中便有些妒忌。
  史青书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二人,与谢老爷信中所言相符,便道:“我是婉娘的相公,既不是外人,你二人便坐吧!”
  见二人坐定,他又问道:“路途辛苦,可还受得?”
  与婉娘相识已有两载,方言今日见了她的儿子们,又见了她的相公,心中的好奇越积越多,听见问话,便道:“还好。”
  史青书又看了看郑大宝问道:“这位可是打虎的小英雄?”
  郑大宝见了双生子甚是好奇,又听他们说到婉娘,便觉今日应该与他无关,想起上次方言与谢管家谈话之事,他便觉一股困倦袭来。
  这时听到那人问话,郑大宝愣了一下,指着自己道:“问我啊?我叫郑大宝。”说完,又指着方言补充道:“我是他夫郎,不是傻大个儿。”
  屋内几人不禁失笑。
  见客气话似是没完了,姓白的人赶紧问道:“曹胜可还好?”
  不知道这人是谁,更不知道曹胜是谁,方言满脸疑惑,转头看了看郑大宝,见他也一脸茫然,遂问道:“曹胜是哪位?”
  谢管家听了半天,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忙答道:“曹胜便是绣坊的曹管事。”
  这一晚方言认全了婉娘的家人,包括婉娘的义弟白卜。
  第二日一早方言和郑大宝起晚了。
  一路颠簸,一个赶车,一个坐车,对于没怎么出过远门的二人来说,虽然坚持下来了,但是一旦放松,疲惫便排山倒海般袭来。
  二人巳时才从房内出来,听闻谢管家已经去办茶引之事,乔楚也出去闲逛了,便给请来的十几人放了假。二人吃过饭,便亲自赶着马车往东市去。
  北疆的城内分东市、西市,西市是城内百姓进行日常买卖的地方,可用银钱交易。东市则是城内百姓与胡人贸易的地方,此处有官兵巡逻,不得用银钱交易,只能以物易物。
  而茶与马的交易乃由官府的人专司,在北疆北门外另辟了一处市集。
  才走到城东便见路上有些行人,他们与汉人大不同。
  不仅穿着的服饰样式与汉人不同,便是长相也奇异得很,脸宽额高,鼻挺眼凹,而且留着满脸的胡须。
  到了东市这样的人便多得很,虽然长相都不相同,但还是能一眼看出不是汉人。
  一大早东市就很热闹,十丈见方的场地到处是人,有推着车、摆着筐卖东西的,也有背着包、挑着担买东西的。方言二人驾着马车靠在一旁,颇有些格格不入。
  这时有眼尖的胡人,见二人一车的货物,便赶紧围了过来。有买家自然是好事,可问题是二人不会说胡人的语言,胡人也不会说汉话,。
  场面一时非常尴尬,围着的几个胡人,叽里呱啦吵个不停,还想伸手去摸车上的货物,方言二人被围在中间,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一片混乱之时,郑大宝以身挡开这些人摸货物的手,便有一个穿着一身粗布棉衣的人走了过来。
  这人是汉人模样,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显然过得并不富裕,他挤到方言面前叽里呱啦跟那些胡人说了几句话,那些人便安静了下来。
  他又过转身,对着方言一揖,道:“您好,我叫梁承君,看您的样子,应是听不懂胡人的话,我是汉人,懂些胡语,可帮您翻译,只要给些工钱便可。”
  梁承君的言行举止,不似个街上讨生活的,倒像个读书人。他的出现,对于方言来说便是及时雨。
  方言又上下打量了着这个人,看着面相是个好的,但人心隔肚皮,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骗。
  客栈里同来的人估计也没人懂胡语,便是回去找人也没甚用处,货物拉来拉去也总是要卖的,又抬头看了看偶尔巡逻而过的士兵,方言终于点了头。
  梁承君不禁熟悉胡语,还对东市这面的物价了若指掌,方言说了想换的东西,他便帮着讨价还价。
  才到午时正,车上的货物便卖掉了一半,地上竟然摆了好几堆货物,有些狼皮、熊皮等皮子,还有些冬虫夏草和贝母。
  看着时间该吃午饭了,方言便出了东市口去寻了个饼店,买了一摞饼。
  买回来的饼,方言吃了两个,给了梁承君两个,剩下的都进了郑大宝的肚子。
  晌午大家都要吃饭,卖东西的人大多带着干粮,就着水对付一口,来往的人少了些。
  方言本来坐在马车上与地上的郑大宝说话,待一转头看见梁承君的侧脸,便觉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郑大宝见方言盯着梁承君看,心中不高兴,脚下蹭了两蹭便挡住了方言的视线,待方言又要歪头去看时,他也跟着歪头去挡。
  方言看着郑大宝幼稚的动作,失笑道:“你做什么?”
  郑大宝自然不好说原因,便只是看着方言笑。
  知道他的意思,方言便不再看,只是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不可觉得梁承君眼熟?”
  郑大宝监视了那人半上午,从头到脚都看过不知多少遍,一点也未觉眼熟,随即摇了摇头。
  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方言也不纠结了,正好这会儿人不多,他便想到处逛逛,看看东市都有些什么。
  显然互市开了有些年头,汉人、胡人都已经形成了习惯,交易也算乱中有序。不过天气越来越冷,这几日已经进了九,再过上些时日便是三九天,胡人也急着卖掉手中的存货,换些平日里得用的东西。
  一路走来,胡人的摊子多是卖皮子的,各种各样的动物皮子,皮毛都比较厚实,只是鲜少有做成成衣的。也有些骨头磨成的饰品,样式很好看,只是方言没甚兴趣。
  汉人的摊子则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既有棉、麻,又有成衣、瓷器,还有些卖筐、干货的,方言随便问了问价,与自己家的棉布换的东西差不多,才放下心来。
  总得来说,府城运过来的货物价格上翻了几番,若是将换来的货物都运回去,必然能赚上一大笔。
  方言闲逛了一圈,见没甚新鲜的,便想往回走,突然看见角落里有个卖水袋的,便凑过去瞧了瞧。
  摆摊的是个胡人,他面前的地上铺了块皮子,上面摆了几个鼓鼓囔囔的水袋,看着质地不错。
  来时路上方言只准备了一个水袋,因着误喝了一次酒,郑大宝便将水袋让他带着,而郑大宝多是吃雪解渴,方言于心不安,这会儿遇见卖水袋的便想换上一个。
  方言拿起一个水袋,打开来,便闻到一股酒味,还带着些酸气,不禁皱了眉,怎得一股怪味儿?
  见方言皱眉,那个胡人用生硬的汉话说了两个字,“湩酒。”
  盖上盖子,方言将那水袋放了回去,不知道什么酒,反正他不喝酒。
  起身走了没两步,方言又停住了,他不喝可以给郑大宝喝,郑大宝这一路上甚是辛苦,应当买些东西犒劳他才是。又想起新婚夜郑大宝喝醉的样子,方言脸微红,想了又想,又转身回去,问道:“你这酒换什么?”
  “药,”胡人道。
  想着运来的货中正好有药,方言便又问:“换什么药?”
  二人美好的交流到此为止,不知是方言的话那胡人没听明白,还是胡人这次说的不是汉话,反正从那胡人嘴里蹦出的词,方言没听懂。
  叹了口气,他决定回去找梁承君。
  回到马车处时,车上的货又少了些,方言将草药每样抓了些,包好放在怀里,又叫上梁承君便又走了,也没管郑大宝臭着的一张脸。
  这一日还不到天黑,货物便卖完了。
  换到得货物太多,一辆车根本就装不下。郑大宝不忍让放言跑腿,便自己回去叫人。
  下午郑大宝想看水袋,奈何方言不给他看,这会儿他瞪了方言手里的水袋一眼,才转身走了,心道:竟然买了两个新水袋,也不知是给谁的。
  这厢郑大宝走了,方言还坐在车上,梁承君倒是勤快的搬起了货物。
  看着低头搬东西的梁承君,方言终是抓住了一闪而过的身影,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点什么的兔作者望着天,自从方言与郑大宝在一起以后,我就多余了,不开森ing
  _(:зゝ∠)_仍在生病中,需要持续亲亲...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听到方言的问话,梁承君直起腰来,仔细看了看方言,很有特点的哥儿,皮肤黑,样貌倒是不错,若是见过,他应该有印象,皱眉想了一会儿,他终是摇了摇头。
  “你可是良柳县人?”方言问道。
  听到这话,梁承君明显惊到了,方言竟然知道他的籍贯!想破头也想不出自己何时见过方言,梁承君遂道:“在下确实是良柳县人士,不知你我二人何时见过?”
  方言仔细想了想,想到了木雨,心中隐隐有些心疼,面上也带了些不高兴,道:“应是去年夏天,我在县城见你与一个童生在面摊上吃面。”
  梁承君这一年多经历了很多,曾经的书生意气也被磨平,这会儿听到方言提起去年的事,还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随即他皱着眉道:“可是那个成亲没几日便和离的张生?”
  方言点了点头道:“就是他。”许是对那个人有太过厌恶,方言肯定之后,又嘟囔道:“那张生不是个好东西。”
  本以为梁承君与张生应当是关系不错,谁知梁承君听了方言的话,不禁没有替张生说话,竟然接道:“他确实不是好人,我与他同窗一载,竟不知他是那样的人,真是有负佳人!”
  许是有同样讨厌的人,二人聊了起来,方言这才知道梁承君这一年多的遭遇。
  原来去年秋季梁承君村里的军户要服兵役,但是远近亲戚都不愿作军馀,军户家便将主意打到了梁承君身上。
  梁承君虽与那军户不是亲戚,平日里却受了那军户不少的恩惠。
  梁承君爹娘双亡,只跟着个祖母过日子。
  祖母望他读书成才,他便读了近十年的书,学问不错,却只是个童生。因为他过了县试,却没钱考府试。
  知晓梁承君的困难,那军户家便找到他,言道只要他跟着去北疆做军馀,待军户家的汉子服役完,便给他一笔银钱当作考试的路费。
  平日里那军户家没少照顾梁承君的祖母,梁承君又确实缺钱,他狠了狠心便同意了。
  去年十二月他同那军户家的汉子到了北疆,分了处住处,他也尽心尽力地照顾那汉子。
  如是过了小半年,今年春日里分到的土地要耕种,他便与那汉子商量如何种,谁知过了没两日那汉子竟然不见,直到今日也没出现。
  梁承君与那汉子并非亲戚关系,不能接那汉子正军的位置,便不能住在分到的房子里。
  身上没甚银钱,梁承君便找了些活计赚钱,跟着主顾来过东市几次,学了些胡语,后来便一边做工,偶尔来东市帮人做翻译。
  今日也是巧了,梁承君遇见了方言。
  听了他的话,方言不禁感慨,这也算一种缘分吧,他本就一日的买卖,竟然遇见了梁承君,遂问道:“你可有什么打算?”
  梁承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已经不是一双读书人的手,他经历了太多的磨砺,如今只有一个想法,叹了口气,他道:“我只想攒够路费回去,看看祖母是否安好。”
  相遇即是缘分,想着自己跑了两个车夫,方言问道:“你可会赶车?”见梁承君点头,他又道:“过几日我便要返回良柳县,你若是能帮我赶车,我便管你吃住,带你回去,可好?”
  梁承君此时颇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欣喜,他孤苦劳累了半年多,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攒够,如今有人要带他回去,他哪能不感激!
  只见梁承君冲过去捉住方言的胳膊,激动的问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还不等方言点头,那边郑大宝便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梁承君,怒瞪道:“你要做什么?”
  原来郑大宝带着两辆车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方言看着倒在地上的梁承君,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他才颇有些无奈,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些幸福之感。
  将手中的水袋塞到郑大宝手里,方言跳下马车去扶人,又将事情的经过说与郑大宝。
  货物装了近三车。待要分别时,方言给梁承君结工钱,梁承君却推拒了。二人推来推去,眼看天就要黑了,方言只好放弃,让梁承君明日去客栈寻他。
  用一车的货物换了三车,不管价值如何,就看着这数量,方言便高兴。
  待回了客栈房间里,方言还眉眼微弯,心情甚好。
  郑大宝在听了梁承君的事情之后,心中也不抑郁了,这会儿看着手中的两个水袋,问道:“这都是给我买的?”
  打开盖子,便闻到一股酒香,又有些酸味,郑大宝皱着鼻子使劲儿闻了闻,颇有些嫌弃,道:“言哥儿,这里的水都臭了!”
  闻言,方言抽了抽嘴角,果然与自己一般没有见识,二人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想起下午梁承君的介绍,方言清了清嗓子道:“这乃是胡人自酿的湩酒,只有在成亲那样的重要时候,才会拿出来饮用,对身体甚好,你试试?”
  郑大宝虽爱吃,却不嗜酒,这会儿看方言那有些期待的眼神,便闭眼闷了一开口,那酒到口中一股辣味混着奶香,还有些酸酸甜甜的味道。尝到味道时,郑大宝才庆幸刚才没有含到口中,这味道真是一言难尽。
  见他咽下去了,方言赶紧问道:“怎么样?可还好喝?”
  郑大宝非常想实话实说,但一想到这是方言特意给他买的,他便有些不忍心,在他犹豫的时候,便听“嘭”、“啪”两声,房门被人一巴掌拍开了。
  缓缓地收回右手,乔楚面带尴尬道:“不好意思啊!没控制住力道,把门拍开了。”随即他皱了皱鼻子嗅了嗅,道:“哎?酒味,郑大宝你拿得什么?”
  没记住酒名,郑大宝将水袋往怀里收了收,面带防备道:“酒。”
  乔楚这些年走南闯北,喝过许多种酒,可以说是千杯不醉,便是平日里走镖,他的水袋里装的也是酒。
  闻到酒味他本是随口一问,但看着郑大宝那防备的样子,他反而起了捉弄之心。
  乔楚伸手摸了摸下巴,皱着眉道:“方言,我有一件事同你说,”边说边往走近方言,“啊……”见两人都看着他,他飞速抢了郑大宝手里的水袋,一仰头喝了一口,本想品品味道,谁知没忍住,吐了郑大宝一身。
  “怎么是这个酒?”乔楚很久以前喝过湩酒,那时年少无知,以为什么酒都好喝,但是尝过这个酒之后,他便决定忘记这个味道,省得对酒产生什么阴影。
  今日再次喝到这个酒,味道还是那么讨人厌。
  本想将水袋还回去,想到自己屋内的沈子墨,乔楚又改变主意了,他躲开郑大宝来抢的手,又矮身偷了另一个,对着二人道:“这酒不好喝,我帮你们解决了!”言罢,一阵风似得跑了。
  屋内只留下抬着手、怒气横生的郑大宝,以及给他擦衣服的方言。
  低头闻了闻身上的衣服,一股酒味,还是乔楚吐的,郑大宝气得直咬牙。又看见地上断成两节的门栓,郑大宝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力气小。他要是能打过乔楚,定要将那人按在地上揍一顿!
  转天的早晨,人们都没有什么事,客栈大堂的一个方桌挤了五个人。
  本来最先起床的是谢管家,虽然今日无事,但他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管家,习惯了早起。
  接着便是方言与郑大宝,昨晚被乔楚那么一捣乱,好好的气氛被破坏了,二人又卖了一天的东西,着实乏累,便收拾收拾早早的睡了。
  这会儿看见谢管家坐在大堂,二人便凑上去一起坐,方言与谢管家聊起了昨日在东市的所见所闻。
  谢管家已不是第一次来北疆,之前来过好几次,谢家也有些生意在这边,他自然不用驾车去东市做买卖,只需按往常换了盐引,将运来的货物交代下去便好。
  听方言讲到遇见一个同县的书生时,谢管家不禁感叹,真是千里相逢的缘分。
  乔楚便是这个时候与沈子墨下了楼,听见二人谈话,便想凑过去一块聊,奈何方桌已被占了三面,他又不想与沈子墨分开坐,便拉着他挤到了剩下的一条长凳上。
  “说什么呢?怎么就有缘分了?”乔楚问道。
  虽然昨晚被他抢了酒,但想着那东西不好喝,况且乔楚对他也不错,方言便将昨日遇到梁承君的事儿又说了一遍。
  乔楚本想感叹一句方言也挺会捡人的,又看了看郑大宝,又将话咽了回去,转而问道:“那军户家的汉子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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