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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重生之言哥儿

作者:铲屎官兔 时间:2017-12-25 10:02:17 标签:重生 生子 种田文 布衣生活
方言:兔作者,我觉得夫郎出现的时候,你码字更顺一些,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夫郎?
兔作者:哪有?不可能,我是不会爱上笔下人物的!
待方言转身走了之后,兔作者暗搓搓的写下“方言卒,享年十四岁。”
这便是一个哥儿被作者写死了,重生之后捡了小攻种田的故事。

CP:郑大宝×方言

作者有话说:
1、第一篇文,物价背景等设定参考动荡的明朝,请勿考据。
2、作者每章后开启自我吐槽模式,欢迎小天使来吐槽,谢绝人身攻击。
3、非爽文,没有“作者若看你不顺眼,你便天打雷劈,倒霉到不行。”的情节。
4、文笔瑕疵,故事中的故事,坐等小天使光临O(∩_∩)O~~

内容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种田文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言,郑大宝 ┃ 配角:木雨,谢婉娘,方老二等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北方的夏天大多燥热,今日却闷的很。
  天空灰蒙蒙的,不见日光,偶有几只飞燕自低空掠过。
  这一看就是要下雨,村民们都收拾农具往家赶。方言却沿着河岸走出了张庄。
  “你瞧,那是不是方老二家的言哥儿?”一个村民扛着农具,点着下巴示意一起走的人往那边看。
  旁边的汉子抬眼看了看,道:“瞧走路的样儿,可不就是言哥儿,往刘村方向走的。”
  “刘村?”
  “恩,那方老二的娘子芸娘不就是刘村的。”
  “言哥儿这是去接他娘?”
  “估计是,接不接得回来,可就难说了……”
  方言有腿疾,一到阴雨天,疼得狠,走起路来总是拖着步子。这趟去刘村,他除了想接芸娘回家外,还有些别的心思。
  这事还得从今日早些时候说起。
  上个月,与方言定亲的汉子张山病死了,今日张山的爹张武找上门来。
  方言的爹方仲行二,村里人都叫他方老二。方老二看见张武上门,赶紧拖着一条瘸腿,迎道:“张武,你怎么来了?”
  张武嫌弃的看了一眼方老二,挑着眉道:“怎么,我还不能来了?”
  上个月张山刚没,想也知道,张武来肯定是要债的,奈何家里没有银钱,方老二只能陪笑道:“当然能,进屋里歇歇,可有什么事?”
  “什么事!”看到他那窝囊样,张武就忍不住嫌弃,站在院子里没有动,想这方老二连自己的娘子都管不住,还是个汉子?“一年多前,借你的八两银子,算上利息,总共十二两,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前年看腿疾时,张武借给方老二八两银子。方老二以为医好了腿疾,可以干活还钱,谁知腿瘸了一条,钱也没还上。
  去年媒婆过来,给张山提亲,意思是只要把言哥儿嫁过去,欠的钱就不用还了。
  张山年长方言两岁,是张武亡妻为他生下的汉子,因为身体虚弱,一直没有婚配。方老二知道张山并非良配,拖着瘸腿到处借钱,奈何亲姐姐、妻舅家都不肯借。
  最后实在没有法子,便给言哥儿定了亲,只道等言哥儿十四岁生辰再成亲。
  如今张武来要钱,家里确实也拿不出,方老二只得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看这样是没钱还,张武转了转眼珠,缓了缓语气道:“方老二啊,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说到这里又顿了顿,“我这里有个法子,左右咱们两家是定了亲的,不若过两日,我请个媒婆再来一次,你将言哥儿许给我作填房吧!这样你欠我的钱也不用还了。”
  听到他这么说,方老二蓦地睁大眼睛,皱起了眉,抬手指着方武道:“你说什么?言哥儿才十四岁,你怎么好意思!”
  这话方武就不爱听了,“欠债还钱,左右都是嫁到我们家,不用你还钱,你还不乐意?再说了,言哥儿虽然是个哥儿,那容色跟你一样黑,孕痣又似胡麻大小,颜色暗淡,没准生不出个娃来呢!又是个有腿疾的,婆家也不好找!”
  听闻张武贬损方言的话,方老二气的浑身发抖,道:“你,你,你给我出去!言哥儿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说着,将他赶出了院子。
  方武被撵了出来,也不生气,心想:你还不上钱,迟早言哥儿得嫁给我。咱们走着瞧。
  方武在方家闹了这么一回,好些村民听见了热闹,待方言知道时,已过了晌午。
  回家见到沮丧的爹,方言红了眼眶,“爹,我不想嫁给方武。”
  方老二也是没法儿,家里没有钱,又借不到钱,连点能典当的东西都没有,只得叹气道:“言哥儿,你容爹爹再想想。”
  “爹,我知道家里没钱,我真的不想嫁。”方言说着话就带了哭腔。
  “赶明个儿,我去刘村寻你娘,或许有办法。”方老二也是无奈,自从芸娘回了刘村,已一年有余,去接了两次,连面儿都没见,便被打发回来了。
  听闻父亲的话,方言又升起了希望,前年娘回刘村时,带走了十几两银子,若是去寻娘,或许他就不必嫁给张武。
  遂抹了把眼泪,道:“爹,你的腿不好,这一路又不好走,还是我去吧!”
  刘村在张庄的东面,有一条沿河的小路,统共不过五、六里路,方言走了近一个时辰。
  待到二舅家门前,方言看见堂屋里有人影闪过,走进堂屋,里面却只坐着刘二舅和二舅母。
  方言的娘刘芸刘芸行三,是个绣娘,平日里能做些绣活贴补家用。大哥是个哥儿嫁到了外村,二哥是个汉子,就是方言的二舅,早些年在县城做工攒了点小钱。
  这两年方家不好过,刘芸回了刘村,住在二哥家。刘二舅眼看方家困难,越发看不上只会种田的妹夫,方老二两次来接人,都被他堵了回去。
  方言进屋也不敢坐,看了眼假装没见到他的二舅和二舅母,讷讷的叫了声:“二舅、二舅母。”
  刘二舅听到声音,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袋,吐出一口轻烟,缓缓道:“言哥儿来了啊。”便没了下文。
  接下来的静谧,让方言有些紧张,他攥了攥衣摆,道:“我来接我娘回家。”
  “回家?”刘芸离开方家时,带走了不少银子,若回去这些银子说不得得往外掏,刘二舅自是不愿意。再说,妹妹若回去伺候这一老一小俩瘸子,日子必定不能好过,便道:“自从你弟弟没了,你娘就害了病,躺在炕上没法起身,拖拖拉拉这些时日,都不见好,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与你回去了。”
  方言未进门时,隐约瞧见娘亲进了内室,这会听说害了病,自是不信的。但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必要得罪二舅。
  遂道:“二舅,我已许久未见我娘,让我见她一面吧。”
  “这可不行,你年纪轻轻,过了病气就不好了。”刘芸没害病,自是不能让方言见。
  刘芸是方言最后的希望,若连人都见不到,便别无他法了,回去说不得就得嫁给张武。听闻这话,方言“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哭道:“二舅,让我见见我娘吧!”
  见方言如此行事,刘二舅吓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喊道:“你这是做什么?”
  再看方言那可怜样儿,刘二舅皱眉道:“言哥儿,不是我非要阻着不让你见,过一阵子你娘病好,是要跟你爹和离的,你……”
  听闻刘二舅说漏嘴,二舅母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不让他往下说。
  和离这件事本是商量好的,二舅母也偷偷张罗着给刘芸再寻一个合适的,但刘芸与方老二还未和离,此时是万万不能提的。
  听见“和离”,方言犹如糟了晴天霹雳,愣了好一会,原来娘始终不回家,是已经决定抛弃他和爹了……
  二舅母看了看方言道:“言哥儿,你娘呢,有生你的恩情,平日里你也是个孝顺的,总不忍看你娘回去受苦。”她见方言似是听进去了,便接着道:“你娘也不图你能侍奉终老,她还年轻,再嫁也能寻个好的,你莫要再来纠缠,也算你尽了孝。”
  方言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见不到娘了,或许再也见不到了。想到家中困难,他咬了咬牙开口道:“二舅、二舅母,家里最近着实艰难,能否借我些钱,等到年底我一定归还。”
  听闻借钱,二舅母心思飞快,这钱若借出去十之八九是还不回来的,决不能借!这言哥儿也不能留,得赶紧让他走。
  “借银子?”二舅母声音大了起来,“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娘又得用药吊着,谁给我们银子啊!”说着拽起方言,边推搡边道:“你小小年纪就学会打秋风了!赶紧走!我们家没银子!”
  乌云渐墨,土路上,方言拖着步子沿河岸往回走,没借到钱,回去必定要嫁给张武,不然告到县里,爹要吃官司的。
  想到这两年受过的苦,尝到的人情冷暖,料想以后要过的日子,方言不禁悲从中来。
  忽然狂风大作,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被雨浇个正着,四下里又无处可躲,所有的委屈似是这一刻倾泻而出,方言不顾腿疼,发起狠向前跑,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模糊了双眼。
  也不知是哪只脚没有跑好,俩脚一绊,方言摔到了河里,滚了一身泥水。他想挣扎着起来,不料右腿忽然抽痛,使不上劲儿,身子没在三尺多深的河水里,喝了几口冰凉的河水,便渐渐没了动静。
  没入黑暗之前,他想:河水和泪水一样都是如此的苦,若能转世投胎,他定不做这苦命之人,也要尝尝甜的滋味。
  方言看着炕上的方老二,道:“爹,这腿断了是大事,我去县城寻柳大夫再来瞧瞧。”
  听闻方言的话,方老二略微皱眉,“前些日子不是请了济仁堂的老大夫瞧过了吗,怎么又要瞧?”
  上一世正是济仁堂的老大夫为方老二医腿,开的内服外敷的草药贵的离谱,最后买药的银钱不够,方老二又着急下地干活,落了个瘸腿。
  方言道:“爹,弟弟的病就是那老大夫看的,花了百十两银子也未见好,咱们换一个吧!”
  想到上一世他害腿疾时,曾拿方老二的药方问过柳成,他是不是也要吃这么贵的药。柳成看过药方道:“这药方与你害的病不对症,你害的是寒疾,这药方是医断骨的”言罢,他皱了皱眉头道:“这里面有几味药,价格昂贵,仅对身体有所补益,于断骨无益。”那刻,方言才知自家被老大夫骗了钱。但药是货真价实的,也找不回来了。
  “爹,我去寻柳成柳大夫,他虽年轻,确是从张庄出去的,自小学习医术,看在同村的情谊,也会实在些。”方言想要劝服方老二,这一世他不能再走老路,无论如何要医好方老二的断腿。
  闻言,方老二点了点头,懂了方言话里的意思,便挥手让他去请大夫。
  再说这方言本应死在河里,不知因何又活了过来。当重生到方老二刚断了腿这几日,方言无比庆幸,这一世他定要活的坚强,再不去尝那泪水的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
  方言:兔作者,我怎么觉得我的死亡有些弱智呢?
  兔作者微皱着眉,深思状。
  待方言走了,兔作者赶紧百度最搞笑的死法。
  看了一会儿之后,兔作者苦思冥想,到底是憋尿憋死好,还是撑死好,或者被雷劈死也不错。


第2章 第二章
  方言家住张庄,地处北地,坐落于良柳县边。张庄前朝是张姓地主的农庄,后发生战乱,地主携家眷南逃,也不知定在了南方,还是死在了路上,左右这些年都没再回来。后来新朝建立,改革土地政策,这里的田地便分给了农户耕种,每亩田收税两斗。
  张庄到县城不过十里路,如今方言腿脚尚好,步行一个多时辰就可以到。
  这回去县城请柳大夫,自是不能步行来回。方言便到里长家借了驴车,往返县里一个来回不过一个时辰。
  张庄的里长名唤张文,乃是张武的亲哥哥。
  张文年逾四十,为人圆滑,平日里做事稳重,与弟弟张武性格大不相同。张文有一娘子,方言唤她张大娘,亦是圆滑世故,虽性格泼辣,办事却甚是妥帖。张文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随了父亲的性子,在张庄种田,娶了一个哥儿;二儿子非常聪慧,好读书,已中了秀才,正在县学。
  张大娘心知方言家的境况,见他来借驴车,也不多问,只道:“你且用吧,用完还来便是。”
  请到柳成为方老二看诊,方言则站在一旁候着。
  方老二靠躺在炕上,面容憔悴,嘴唇泛白。
  柳成坐在炕边诊了诊脉,瞧了瞧方老二的舌苔,又将原本用来固定断腿的木条拆开,看了看,摸了摸,先是问道:“方二叔,这几日可感觉胸闷?”
  方老二点了点头,道:“是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
  前几日柳成也听闻方亮没了,心知方老二中年丧子定是心里不快,这才郁结于心,便道:“方二叔,人死不能复生,你且想想言哥儿,莫再多思虑。”
  他见方老二怔了怔,便一边将木条重新绑好,一边又道:“腿断了还能长好,你这断掉的地方已经复位,近三个月莫要干活,若是再断开可就不易好了。这药方……”
  听闻柳成提到药方,方言赶紧自怀中拿出老大夫开的药方,递给柳成道:“柳大夫,你瞧这张方子,可还对症?”
  柳成接过药方,瞧了瞧,这药方本也对症,只是不大地道,想到方言家的境况,他的眉头微微蹙起,道:“同一病症不同大夫所写方子不尽相同,这方子虽然对症,但其中几味补药,于断腿无甚益处。”便将药方还了回去。
  斟酌了一下,他又看向方老二道:“方二叔,这方子一副药就少不得一两银子,需连续吃至少三个月。你若信我,我这就回去与我师父商议一番,重写个方子与你,总可以便宜些。”
  原来的药方,吃上三个月至少得百十两银子,无论如何也是吃不起的。方老二便点头道:“柳大夫,这些时日家里确实困难,若可以便宜些医好我的腿,来日定有重谢!”
  “方二叔,”听闻方老二如此说到,柳成站起身道:“快别这么说,我原也是张庄的汉子,即是同村,举手之劳,我自是能帮就帮。您也别起来了,且让言哥儿与我去草堂走一遭吧。”
  方言望向方老二,只见方老二自怀中掏出个布包,递给方言,道:“言哥儿,你且随柳大夫去一趟吧!”
  方言接过布包,攥了攥,沉甸甸的,里面应当是全部家当了,他点了点头便转身跟着柳成出了门。
  待二人坐着驴车到了草堂,柳成一指大堂的小凳,对方言道:“你且坐那等着,我去寻师父。”便走进了里间。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柳成手拿一页纸走了出来,见方言站起来,递过药方道:“这是新方子,我与师父一同开的,先吃上半个月,到时我再为方二叔瞧瞧。”
  方言不识字,看着药方,只能看出比原来那张少了许多字。拿着药方,稍微思索了一下,他便问:“柳大夫,这诊金也还没有付。”
  柳成闻言摆摆手,“诊金不急,不若等方二叔腿好了再付。”
  自古就没有医好病再付诊金一说!方言自知柳成有意帮忙,许是不好意思做的太明显,才如此说。
  方言抬头看柳成,这柳大夫今年刚满二十,因从小学医,说话又妥帖,有种让人信服的气质。从他身上感受到莫大的善意,方言便深深作揖,道:“柳大夫,谢谢你!待我爹病好,必要再来感谢!”
  柳成没料到他会如此,生生受了这一揖,赶紧虚扶一下,道:“莫要折煞了我,我只虚长你几岁,受不得你如此大礼,你且去抓药吧,我再去取几贴外敷的膏药与你。”
  方言抓了半个月的药,总共不到五两银子。
  柳成折返递给他几贴膏药,道:“这膏药可消肿止痛,是前一阵子我自己配的,也不收你的钱,你且拿去!那草药每日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服一次即可,你且回去吧!”
  张庄的房子皆是坐北朝南,方家在庄子的东边,有三间向南的正房,东边一间原住着方老二和芸娘,西边一间原住着方亮,中间则是堂屋,会客吃饭都在这里。堂屋的后面有两个内间,一间住着方言,原是方老二爹娘的屋子,另一间则是厨房。
  正房的南面用树枝圈出一个小院子,院子的一角有一个泥土混合干枯枝叶搭的鸡窝,现在里面一只活物也没有,院子的另一角有一间小仓房,里面放着着几袋粮食,还有一些散落的农具。
  正房的北面有一大片菜地,与邻居李大伯家的菜地隔着一条田埂。稍远一点的地方则是一间简陋的茅房。
  方言抓药回来,先将驴车送还里长,表示了感谢,才拿着草药往家走。
  回家进了东屋,将抓的药拿给方老二看,顺便归还了布包。
  这布包里原本装着六两银角子,这会儿剩一两还多,见方言拿回来的十几包草药,方老二便问道:“言哥儿,怎么拿了这么的药,银子还有剩?”
  “柳大夫给开的新方子,一副药只要三钱银子。”提到这新方子,方言很是开心,与原来的药方相比,便宜太多了。
  方老二一听,甚是惊讶,“竟然便宜了这么多?”
  想到年纪轻轻的柳成,他又有些担心,这药方也不知能不能医好自己的腿,便问道:“这方子可是柳大夫开的?”
  知道方老二担心什么,方言道:“是柳大夫的师父开的,爹,你且放心吃吧。柳大夫不仅没收咱们诊金,还送了几贴外敷的膏药。”
  “什么?”听闻柳大夫如此好心,方老二顿觉不好意思,“这怎么好,人家来给咱瞧病,不收诊金还送药,白占人便宜,这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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