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沧海(29)
星珲放下食盒,闷闷的,也没回答。
苏朗笑了一声:“看见了大乘境的手笔,在怀疑是不是漓山,不敢来见我?”
“……”
“过来吃饭!”被戳中了心事的小少主恼羞成怒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这事儿有蹊跷,要真是漓山做的,哪儿那么容易让你一个人就轻易查出来,你爹和你大师兄难道是假的大乘境吗?不过现在有件事比这刺客背后的人是谁更重要。”苏朗走到桌旁坐下,继续道:“蔚山一早就封路了,这批死士是怎么进的秋狝营地,怎么混进司煊防隅军的,谁是他们的内应,就近的危险更值得人担忧。”
星珲沉吟半晌,忽然皱皱眉:“你那天问我漓山谁认识玉佩的事,是不是……”星珲欲言又止。
苏朗叹了口气,点点头:“苏俊艾来信,碧波天色甲字厢阁的那位,似乎是来自漓山,但也只是一些蛛丝马迹,并不确凿,人藏得很深。”苏朗顿了顿,正色道:“星珲,这其中疑点实在太多,我本不想让你担心,现在你知道了,也先不要想太多,只是你要明白,有人可能想拿漓山做文章。”
星珲闭了闭眼,沉默了一阵,涩声开口:“嗯,我知道。但如果真的是出自漓山,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一夜未眠与控心魇术带来的疲惫在这一瞬间全都袭涌上来,他起身重重叹了口气,摆摆手,把自己摔到了苏朗床上。
从他去宛州似乎就开始了,条条牵线编织成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漓山圈入其中,先是漓山的人救了公主影卫,再是引出江锦城,接着就是争夺玉佩的人出自漓山,现在变成了漓山疑似暗杀天子近臣,哪些真是漓山的手笔,哪些又是幕后推手有意为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假的多了,只怕就会变成真的了。
九州要变天了。
帝王多疑,在这件事上,漓山怎么也逃脱不了干系,漓山是被陷害也好,还是真的在其中做了什么也罢,全看天子怎么想,真相如何其实并不重要。
有人特意递给了皇帝一把刀,现在就看皇帝愿不愿意握住这把杀向漓山的刀了。
阵印的事,与其等天子查出来,还不如他自己先说。
御帐内只有楚珩和凌烨两个人,一跪一坐。楚珩跪在御前,低声和陛下交代:“大乘阵印其实是漓山东君的。”
凌烨淡淡“嗯”了一声,丝毫不显惊讶,脸上没什么表情。
楚珩抬头觑了一眼陛下的神色,垂下眼帘,低声道:“但是死士这件事绝不是漓山东君的手笔,陛下知道的,东君令前不久才给了清和长公主。”
凌烨仍是不语。
楚珩无法,一个头磕在地上:“臣会给陛下一个交待的,若真是漓山东君,臣愿提头来见。”
这话一出,凌烨脸色骤然一沉,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楚珩,半晌也不说话。
良久,楚珩才反应过来,陛下本就在意他和漓山东君姬无月的关系,现在他在御前下了这样的保证,陛下没立时发火就已经是开恩了。
楚珩带着几分委屈和畏惧,颤声喊了句:“陛下……”
凌烨最受不得楚珩这个样子,心一软,叹了口气:“起来吧。”
楚珩眼眶微红,伏在地上也没起,凌烨只好走过去抱他,楚珩半个脸窝在凌烨怀里,小声道:“臣只喜欢陛下。”
凌烨心里霎时软得一塌糊涂,低头亲了亲他唇角。
其实凌烨心里明白,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若真的是漓山,那死士身上根本就不会显现漓山东君的阵印,漓山难道会特意留下独一无二的东君阵印,等着人来查吗?
其中的水太深,表面上看是有人想借刀杀人,在刻意引着等着他对漓山动手。可往深了想,却是有人故意给了他一个以“暗杀天子近臣、犯上作乱”为由拿捏住漓山的借口,让漓山不得不为他所用,漓山若敢有半分不从,他就可以将眼前这犯上的罪名落实下去。
罪与非罪都在皇帝一念之间,漓山当然不敢说“不”。
这件事确实是轻而易举将漓山抓住手心里的绝妙机会,甚至可以说是不容错过。
不过可惜了,他不仅不想当别人的刀,对入别人的局也不感兴趣。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局后往往有更深的局。
之所以模棱两可,是因为他在意的是,楚珩听见东君两个字的表现。
可惜他的阿月让他失望了,还是不愿意说实话呢。
江山社稷压在身上,天子的心是属于九州山河,万千臣民的,而珍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一分独属于凌烨自己的爱意和温柔,悉数全都给了怀里的这个人。
他怀里的宝贝不听话,抗旨不遵,欺君罔上,惹他生气可又舍不得训斥责打,那他只好亲自来罚。
……
作者有话说:
本章有后续,可以瞧一哈,其实就是我想先练一下笔,但是主CP还不到时候,所以……(请原谅我),一辆陛下和师兄的小破车,指路微博@枫桥婉,在我的微博里搜书名“观沧海”就可以找到。
————【前文分割线】————
楚珩的头发很长,乌黑浓厚,散下来的时候,像黑色的锦缎披在肩上,有几缕垂在胸前,映着雪白的里衣,温柔缱绻,凌烨环着他的肩把他半抱在怀里,手指轻轻拂过他的锁骨,将一缕长发绕在指尖肆意把玩。
发尾扫过锁骨,带起轻微的触感,又痒又酥。楚珩很白,浑身都白,在黑发映衬下愈发显得冰肌玉骨,凌烨看的心头一动,忽然倾身在他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楚珩轻轻瑟缩了下,略有些委屈地唤了一声:“陛下……”
“嗯,我在。”凌烨答应了一声,继续去啄吻锁骨上他咬出来的红痕,指尖不经意一松,黑发顺势垂下几丝,恰好落在泛红的锁骨上。
雪肌,黑发,红痕,凌烨的呼吸滞了一下。
五指绕穿过楚珩指缝,同他十指相扣,陛下的小指却使坏似的轻挠撩拨楚珩的手心,带来似有若无的酥痒。
今晚的楚珩很乖,大概是知道白日里惹陛下动了怒,怕陛下惩罚,不敢再任性撒娇。
诚然,陛下对楚珩确实是十分小气苛责,该罚的从未饶过他,现在听话乖巧想着不吃苦头,显然已经太晚了。
凌烨嘴唇覆上楚珩的额头,一下一下轻柔的啄吻,从额头到眉眼,又到鼻尖,再到唇角,最后在楚珩微微泛红的耳垂上辗转舔咬,楚珩受不住他这样的撩拨,不由闷哼了一声,凌烨立时就覆上了楚珩的唇,一改之前的温柔,强硬地破开他唇齿,同他唇舌交缠。
右手手指倏然插入楚珩发间,凌烨将人扣在怀里,带着点不容他逃脱的霸道狠狠封住他的唇。楚珩呼吸渐渐不稳,眼角都开始泛红,凌烨容他换了口气,就又亲了上去,呼吸纠缠间,情欲的漩涡将两个人一同卷了进去。
拨开楚珩的里衣,露出里面藏的半截春光,凌烨的手指缓缓在春色里游走抚摸,摩挲过胸前樱红的两点时,楚珩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栗,凌烨轻轻笑了一声,刻意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在那樱红的点上肆意弹掐揉捏。
“陛下……”楚珩呼吸略有些急促,凌烨将他压在床上,直接咬了上去,拿唇齿细细地辗磨吸吮樱红的乳尖,胸前的敏感处骤然受了这样的刺激,小巧的乳头很快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楚珩显然受不住这般恶劣的作弄,身体渐渐开始发烫,喑哑的喘息从齿缝间露出来,“陛下……”他又唤了一声,眼尾泛红,眸子里染上一层薄泪。
如他所愿,凌烨不再刻意玩弄惩罚他胸前的两点,沿着胸膛一路向下,细致地一遍遍吮吻,在他白瓷玉骨的身上绽开朵朵绯红的花。
手指在楚珩腰腹间轻轻画了几个圈,眼睛无意识地上下一扫,就看见身下的人一副旖旎绮丽的模样,凌烨的眼神不禁暗了暗。
凌烨将楚珩翻了个身,让他伏在自己身下,取来床头的玉盒,指尖刚触到里头的脂膏,忽然想起了楚珩今天说的话,于是陛下决然地将玉盒丢到了一边,一根手指破开小穴浅红色的软肉,直接伸了进去。
异物骤然入侵,楚珩明显颤抖了一下,未经脂膏润滑的甬道干涩紧致,凌烨的手指在里面肆意抠挖打转,灼热柔软的穴肉将手指紧紧的收绞包裹住,凌烨下身硬得发烫,却还是很有耐心地碾磨身下的人。
毕竟是没有脂膏润滑,甬道虽是软热,却依然紧得厉害,本能地排斥外物,凌烨作势又要伸进一根手指,楚珩这下总算知道陛下要怎么罚他了,连忙侧过身来软声求饶:“陛下不要……饶了臣,臣不敢了……”
凌烨充耳不闻,只强硬地将楚珩按住,第二根手指破开穴口作势就要往里挤,楚珩颤着声忙又求了一句:“臣知错了,陛下,陛下,别……我疼。”
“不让你疼一回,你就总会惹朕生气。”凌烨手上动作停了下来,不再吓他,又在楚珩臀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留下浅浅的五个指痕。
楚珩呜咽一声,红着眼眶含泪带着哭腔又求:“臣不会了,陛下……”
“嗯。”凌烨应了一声,抽回了作恶的手指,取来脂膏,耐着性子开始细致地为他扩张。
脂膏润湿窄穴,灼热的甬道渐渐湿软,嫩肉含着指节吞咽收绞,脂膏在一片灼热中融成水液,自雪白的腿间细细缓缓蜿蜒流下,楚珩双眼迷蒙,身体深处的热潮不断翻涌而上,凌烨见状收回扩张的手指,包裹着指节的软肉开始无声地挽留。
凌烨眸色一深,揽着楚珩的腰将他往后带了带,让他跪趴在床上,分开他两腿,又亲亲楚珩的侧脸,温声哄道:“放松些。”
灼热的肉刃豁开浅红的软嫩穴口,一寸寸缓慢贯穿甬道,楚珩颤抖着身子,紧紧攥着身下的锦被,齿间流露浅浅的闷哼,凌烨将他的一只手翻上来与自己相扣,温柔地亲吻他的侧脸,身下的动作依然不停,直到肉刃彻底嵌入紧热的甬道,闯进最深处,将伏在身下的人毫无保留地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