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已故老攻(25)
郝云面对谢遇安的质问,表现得云淡风轻,他靠在椅背上悠悠然道:
“虞姐房间的门是反锁着的,这点我们都很清楚。但是虞姐窗户是从内锁死这一消息,则是你谢遇安告诉大家的。实际上,你进虞姐的房间前,窗户是什么样,谁也不清楚吧。”
谢遇安听到郝云赤裸裸的构陷,当即气得眼睛充血。
他昨天就察觉到郝云在刻意针对他,没想到今天居然又给他泼这么大盆脏水。
他抿了抿嘴,回想了下案件的细节,撇头嗤笑一声:
“那照你的意思,我的目的就是钥匙,那我杀了虞姐就可以了。我有必要在虞姐身上撒纸钱,还摆上一圈蜡烛吗?”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郝云摆了摆手指,说得格外笃定,“你在故弄玄虚,想将杀人的罪名引到绷带杀手身上,好让自己洗清嫌疑。接下来,就让我来复盘下你整个的流程吧。”
郝云摊开手,站起身对在座六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们几个第一次见面时,谢遇安就明确表现出来离开公寓的倾向,他那时候就和各位产生了分歧。
随后第二天,余顾告诉大家他手上有武器,可以出去探路。不知道那时你们留意了没有,谢遇安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一直盯着余顾手中的枪。”
说到这里,在场有人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猜那个时候,谢遇安就计划了这一切。
随后,余顾便受到了袭击,刚刚大家也亲眼所见,我昨天的设想完全奏效。
隔膜和窗户之间的距离,可以让公寓内部的人通过阳台闯入别人的房间。
我猜测昨晚就是谢遇安假扮成绷带人打破窗户,闯入余顾房间,夺走了手枪。
“大家也看到谢遇安的身手了,他完全可以做到这点。紧接着,到了晚上,他和周凉因为茉莉发生争执。
我猜那个时候他想试探是谁在看守钥匙。到了晚上,他就潜伏在一楼,这时茉莉受惊后回到房间,虞姐落单,这便是他偷走钥匙的最好时机。
“于是他便开始故技重施,假扮成绷带人意图偷走钥匙,但过程中可能被虞姐识破。
情急之下,他只好杀死了她,并把她拖回房间里。
他为了事情不败露,便临时想到制造出一个密室,他将房门反锁离开了一号房。
“这时他再爬到二楼,从已经破窗的三号房里进入公寓。昨天余顾因为受到袭击,并不在自己房间,他是跟我睡的。
谢遇安只要用钥匙打开三号门房门,就可以从余顾的房间里离开。
“等到今天,大家发现联系不上虞姐,他便伪装成正义之士,说要借助那道缝隙进入虞姐房间。
实际上虞姐的窗户锁没锁好,不都是他说了算吗?
谢遇安完全可以从打破的窗户翻进去,再从内扣上搭锁。等大家进了房间,再对我们说进来前窗户是锁着的。
这不就制造出完美的密室杀人案吗?”
郝云这一复盘,分析得头头是道。仿佛作案的现场都被他窥探般,说得谢遇安差点都以为昨天他梦游了,去干了这么件荒唐事。
就在众人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谢遇安时,周凉这时却举起手,打断了郝云的推论。
“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周凉眯眼微笑着,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谢遇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了周凉一句:“你说什么?”
周凉的脸一半藏于阴影之中。他笑容不变,视线在谢遇安与郝云之间游荡一圈,重复道:
“我说我赞同郝云的观点。”
谢遇安抬起头略带震惊望着他的侧脸。
周凉的长发散落在脸颊处,从他角度只能看清周凉嘴角微微弯起,拧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那微笑没有一点温度,反而透着几丝寒意。
他又在搞什么鬼?一些闪回片段涌入大脑,谢遇安一阵恍惚。每当他这样,都会做出一些费解的行为。
这是他来自灵魂深处的记忆。
所以这次……会不会也是一样?
“只可惜,”周凉垂下头发出促狭一笑,“推理很精彩,却一点证据也没有。”
郝云微微一怔,他嘴角微微抽搐,眼球不禁向下滑去,余光不自然瞟向余顾。
这点当然没能躲过周凉的眼睛。他眼睛眯起来,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不过说到证据,我倒是有个想法,这内鬼在这么短时间内偷钥匙、杀人、分尸,说不定那把钥匙他还没来得及处理。”
余顾表情瞬间不自然,同时表情不自然的还有肖矢。
“要不……”周凉轮流打量着这几人,故意拖长声音,“我们搜身吧。”
“搜……搜身?有这个必要吗?”茉莉不太情愿。
“当然有这个必要,现在可是发生了命案,你不会想跟杀人犯共处一室吧。”
“可……可是……”茉莉下意识捂住胸口。她毕竟是在场唯一女性,总会对这种切肤行为有所排斥。
周凉对这点十分迟钝,完全没get到她的顾虑:“自然是不会从你先开始,怎么样也该从嫌疑最大的人入手吧。”
他目光投落在谢遇安脸上,表情平静得毫无涟漪,令人琢磨不透。
第20章
谢遇安与他对视数秒,期间全场寂静无声,各位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他生前深知人言可畏,最反感就是被人恶意揣测,污蔑造谣。虽然时间能证明清白,但被人戳着脊梁骨议论,背着莫须有的罪名,又有几个人能承受这种不白之冤。
这些也就罢了,没想到周凉居然这个时候倒打一耙。谢遇安自嘲笑了笑,胸口涌上来一阵腥甜,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他双眼涌动着怒潮,一眨不眨瞪着周凉。周凉毫不回避与他对视,那双蓝眼睛透彻清凉。
周凉会做那样的事情吗?谢遇安心中的怒火与委屈晃动了,这个疑问刹那间涌上他的心头,暂且盖过了那波怒气。
就算他只是过去周凉的复刻品,但是他行为处事模式,却与周凉多次重合。更何况他从昨天起就表现得很奇怪。
周凉在给他传达一种讯号,微弱的,却坚定的讯号。他是不是难言之隐,才不得已而为之?
谢遇安心中突然有了别的念头:他该不会被周凉给绕进去了?他又被周凉牵着自己鼻子走了吧?想到这,他决定跟着周凉的剧本来,试探下周凉的目的。
“凭什么要从我开始?我没做过你们说的那些事。”谢遇安有些气笑般地反问。
余顾张着嘴望了望周凉,又看了看谢遇安,似乎被他俩的行为整迷惑了。
郝云身子向后一倾,十指并拢,似乎搞明白了什么,开始煽风点火:
“好啊,那就搜身吧。谢遇安你不是说不是你做的吗?那不正好以此自证清白。”
“为什么要我自证清白?不该先你们证明这些事情是我做的吗?”
“你不愿意,不会是心虚了吧。”余顾眼睛一眯,开始火上浇油。
谢遇安嘴巴紧抿成缝,胸口剧烈起伏起来,他赤红着眼睛,怒瞪着面前肆意栽赃他几人。
可能是他视线太过凶狠,让几个人不自在撇开了眼睛。
除了周凉,他依旧平静地与他对峙。
“你在报复我吧?”谢遇安恶狠狠地砸了拳桌子,把身边的茉莉吓了一跳,“因为昨天我揍你的事情。”
“你既然是清白的,又何必这么激动?把危险份子排除在外,也是为了大家好。”
“好啊,好!”谢遇安抬起手指向周凉鼻尖,“可以啊,搜身就搜身,你来搜!”
“我来就我来!”周凉明显也被激怒了,立马就和他对刚起来。
余顾见情况失控,赶紧假惺惺从中调和:“等等,你俩先别吵。”
但这两人都怒火冲天,争吵更是一波高过一波,哪里还听得进去别人的劝词。很快嘴上争吵演变成互相推搡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