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已故老攻(86)

    “没……没什么，”他又开始结巴起来，“这对我们来说是应该做的。”
    “嗯~”周凉扬起脸，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对人露出一个明媚可人的笑。
    “谢警官，你刚刚看我的手机，有没有发现了什么？”就在谢遇安准备离开之际，周凉突然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谢遇安不解地反问一句。
    周凉的表情有些错愕，但随即便对他淡然一笑：“没什么。”
    他拿起手机，垂头瞅了一眼屏幕，那上面的字体就是谢遇安在游戏里用的那款，看谢遇安的反应，他好像并不记得。好奇怪。
    待谢遇安离开后，周凉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藏着的狠厉逐渐清晰透出。
    他脑子从未想此刻这么清晰。
    一想到刘影这家伙很可能会杀死自己，2020年还企图杀死谢遇安，他心中的仇恨就逐渐具现化。它如同沸腾开水般，炸裂、扭曲、爆开。
    他要在一切发生之前，就灭了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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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周凉进行了周密的计划。
    他想起谢遇安在游戏对他说过的话：那种老款的非智能手机插上不记名的手机卡，只要换卡频繁，就极难追踪到。
    于是，他打算试试。
    周凉先连接网络，在上面寻找如何能买到不记名的手机卡，还有纽扣式跟踪器，并从拜托夏亦给他网购多款老式的非智能手机。
    等到东西全部寄到，周凉拆开包裹后，手指立马僵住了。
    包裹里躺着的五六个手机，而其中一款，正是他在游戏里从欧文身上搜到的那款——诺基亚5300。
    周凉像是看到了某种极易传染的病毒般，立马伸手将这个诺基亚拿出，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耳边仿佛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嗡鸣，令他头晕目眩。他不由用手扶住额头，才将心中升起的一瞬间恐慌压制下去。
    搞不好是巧合而已，周凉呼吸慢慢平复，一点点冷静下来。
    他很快下单买了另一款手机，并且避开了诺基亚的所有型号。
    做完这一切后，他走下楼，跟几个熟识的便利店老板套近乎，进行踩点。
    其中一个老板的店开在拐角处，不仅店子里装了好几个监控，就连店门外面都装了一个。
    周凉对这里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点了点头。
    出门后，他惯例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向后照了照。果不其然，霓虹灯闪耀的街道上，层层交叠的牌匾后，潜藏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刘影又跟了过来。
    周凉的眉微微按压下来，心中的恨意在嘶喊咆哮。但他表面却装作没事人般，收起手机，继续朝小区方向走去。
    他估计那身后的刘影不会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周凉这几天找了几个长期游荡在街道上的拾荒老人，给了他们一点好处费，又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手机。
    其中一个老人负责盯梢。
    他一旦发现刘影的踪迹，这些拾荒老人便会行动。
    他们会按照周凉的剧本，把刘影一点点引到便利店附近，而在便利店监控范围内，会有人故意碰撞刘影，将一个老式手机塞进刘影的口袋中。
    这样周凉就可以掌握主动权，跟刘影进行一次通话。
    不仅如此，周凉在家里电脑里安装了一个程序。他利用可以读取数据的优势，侵入便利店的监控中，远程查看监控画面，以保证计划顺利地实施。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是时候让那些老人开始行动了。
    十几分钟后……
    待周凉回到房屋中，拿出一个老人机，拨通了手机中的电话号，将手机放置在耳侧。
    “喂，我的老朋友~”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粗粝如砂砾磨耳蜗，还带着悠长粗重的喘|息。
    周凉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攥紧，那过往的记忆依次涌出，伤痛再次在他脑海中复现，令他呼吸不能。
    他缓缓地调整着心跳频率，强迫自己冷静，冷漠地问刘影：“老朋友？你应该还不认识我吧？”
    刘影笑而不语，发出一阵短促而刺耳的怪笑声。
    周凉抿了抿嘴，从他的态度里猜到了一二。他嗤笑一声，决定反客为主：
    “既然如此，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继承了游戏中的记忆？难道说，你能起死回生？”
    刘影听了他的问题，笑得更是放肆，他不答反问：
    “就你那么聪明的脑袋瓜，不会想不明白当中缘由吧？”
    周凉怎么会没琢磨过，在刘影第一次跟踪他时，他心里就有了个模糊的猜想，这次主动出击，就是想从刘影嘴里证实他的猜测是否准确。
    “难道说当时逃出游戏的人，并不是茉莉，而是你？”
    刘影不置可否，他缓慢地呼吸着，粗重的呼气声打在周凉耳侧，渗人而可怖。
    原来如此，周凉大概理清了思路。
    周凉来到2017年大概理清了穿越的机制，游戏里那个逃出的人，并非□□穿越，而是灵魂穿越。因此，一个时空里不会出现两个同样的人。
    如果茉莉真的穿了，那他之前看见的茉莉不会没有记忆。
    但刘影是怎么穿越的呢？
    难道说刘影和茉莉在游戏里进行了身份互换？
    当时他们在抓捕刘影的过程中，刘影被谢遇安打晕了过去，被他绑在七号房。
    当时有段空隙时间，刘影留在了七号房里，并无人看管。难道是那个时候，茉莉去了七号房？
    刘影此时像是看透了他的内心般，笑声桀桀：“看来你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周凉的心一点点沉下来，他想起了谢遇安与莫熙对他说的话。
    [我们抓住欧文的过程太顺利了，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欧文那家伙，像是献祭了般，自杀得很干脆，让我总觉得他像个弃子。]
    [现在茉莉和郝云的愿望不明，他俩很可能在撒谎。]
    [操场下挖出了七具女尸，但是失踪了八个女孩，还有个女孩下落不明。]
    难道说……周凉脑中浮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公寓里的茉莉……”周凉握紧手机，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里挤出一般，“和你认识？”
    刘影更是放肆地大笑起来，他并未回答周凉的问题，转而关断了电话。
    周凉盯着监控里的刘影离开了便利店，刘影步履飞快，很快便消失不见了。他盯着刘影离去的背影，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刘影的回答虽然模棱两可，但几乎证实了他的猜测。
    谢遇安的直觉是对的。茉莉她撒了谎，她许下的愿望并非是遗忘痛苦，而是变身为他人，跟刘影一样。
    公寓里的茉莉一直和刘影认识，并且两人一直在配合。
    那女孩很可能就是泉井中学消失的第八个女孩。
    当时刘影被制服，茉莉便趁着空档来到七号房，跟刘影互换了身份。刘影化身成茉莉，离开七号房。而茉莉伪装成刘影，被刘影反过来绑在房间中。
    化身成刘影的茉莉怕被公寓其他人发现端倪，便在谢遇安审问她的过程中咬舌自尽。
    这么一来也说得通，虽然他后期已经知道肖矢是被外部人所杀，但当时肖矢死的时候，有人对遗书和注射器做了手脚。也是因为这点，他才被干扰了视线，误以为肖矢是被公寓里的人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