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号杂货铺(131)

　　“这正是我们这趟去红十字会的目的。”
　　十五分钟后，两人来到红十字会，找到了华城的负责人刘森，将市立医院提供的资料拿给他看。
　　“刘主任，这份资料是你们这里签发的吗？”
　　刘森接过资料仔细看了看，说：“这签字和印章都没错，这份资料是我们红十字会签发的。江警官，这份文件有什么不对吗？”
　　“刘主任，我们想看一下捐赠者的信息，可以吗？”
　　“江警官，抱歉，这个捐赠者跟我们有协议，不想透露其个人信息。”
　　“刘主任，这份信息牵涉到一起命案，为了调查我们必须了解捐赠者的信息资料，还请刘主任配合。”
　　刘森犹豫了犹豫，说：“那好吧，江警官稍等。”


第98章
　　凌华安从医院回来，总有些心神不宁，虽然医院门口聚集的民众已经被驱散，但站在门口，看向医院，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在酝酿。
　　“嗡嗡嗡”，手机铃声响起，听着语音播报的号码，凌华安没有犹豫，直接点了接听键。
　　“喂，是凌先生吗？”听筒里传来马东海的声音。
　　“是我，马先生打电话找我有事？”
　　“凌先生，我想见一见儿子，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马东海的语气里带着恳求。
　　“方便，你来吧，我把定位发给你，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凌华安答应的很爽快。
　　“谢谢，凌先生，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凌华安在马晓寒的帮助下，给马东海发了定位。
　　大约半小时后，房门被敲响，凌华安起身去开门。
　　门口的马东海连忙打招呼，说：“凌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
　　凌华安虽然看不见，但听觉敏锐，门口的呼吸声明显是两个。他直截了当地问：“旁边这位是？”
　　马东海忙不迭地说：“哦，忘了介绍，她是我爱人，寒寒的妈妈乔慧。乔慧，这就是凌先生。”
　　“凌先生你好，我是寒寒的妈妈。”乔慧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似乎在不久前哭过。
　　凌华安看了一眼身边的马晓寒，见他盯着乔慧的方向发呆，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让开门口的位置，说：“两位请进吧。”
　　“谢谢，凌先生。”马东海和乔慧相继走了进去。
　　凌华安随手关上房门，径直走到沙发前，说：“两位请坐。”
　　马东海和乔慧分别应声，坐了下来，将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到了茶几上。
　　凌华安摸索着去泡茶，马东海见状连忙站起身，出声阻拦道：“凌先生，您别忙，我们不渴。”
　　凌华安笑了笑说：“来着是客，这是基本的礼貌，两位稍等。”
　　如果不是明知凌华安看不见，以他泡茶熟练的手法，不会有人看出他眼盲。能做到这点，一是因为这是他的家，东西所放的位置非常固定；二是长年累月锻炼下来，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下意识反映；三是旁边有马晓寒出声提醒。
　　端着茶盘来到沙发前，摸了摸茶杯的位置，端起茶壶倒了七分满，分别推到两人的面前，说：“两位尝尝看。”
　　乔慧看了马东海一眼，见他端起茶杯，也跟着喝了一口，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好茶，凌先生好手艺。”马东海忍不住赞叹，一开始他也抱着敷衍的态度，只是茶水入口的香味太纯正，让他不由得认真的品了品。
　　凌华安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的手艺可是阎君□□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好。
　　乔慧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凌先生，我想见见寒寒，他在吗？”
　　凌华安从口袋里掏出牛眼泪，递给马东海，说：“这东西很难弄，一滴就好，不要浪费。”
　　马东海连忙应声，滴了一滴牛眼泪，抹在乔慧眼皮上，随后自己又滴了一滴。等他们再睁开眼时，就看到了站在凌华安身边的马晓寒。
　　“寒寒！”乔慧眼眶瞬间湿润，站起身走到马晓寒身边，想要把他抱进怀里，却抱了个空。
　　“老婆，寒寒现在是鬼魂，我们只看得见，摸不到。”马东海说着说着，也跟着红了眼眶。
　　“寒寒。”乔慧的眼泪涌出眼眶，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马晓寒虽然还没有恢复记忆，但母子连心，他对乔慧那种亲近感，骗不了人。看着泪流满面的乔慧，他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妈妈。
　　“妈妈，别哭……”马晓寒抬起小手，虚虚的摸上乔慧的脸。
　　乔慧拿袖子擦擦眼泪，说：“好，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说着不哭，但乔慧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哽咽地说：“对不起，寒寒，对不起，眼泪不听话，妈妈……妈妈忍不住……”
　　“妈妈，不哭，寒寒不疼了，也不用吃药了，寒寒和叔叔在一起很好。”看着乔慧这么难受，马晓寒心里也难受，只是他哭不出来。
　　马晓寒越是这么说，乔慧和马东海的心里越难受，乔慧情绪崩溃，哭着说：“寒寒，对不起，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的错，没能好好保护你，对不起，就连你死了，还被人……对不起……”
　　“妈妈，别哭，对不起，寒寒让你伤心了。”
　　乔慧情绪崩溃，看着马晓寒哭的说不出话来。
　　马东海见状，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身子，自责地说：“老婆，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娘俩，没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看着马晓寒无措的看过来，凌华安叹了口气，说：“马先生，乔女士，晓寒这一世已经结束，结束的不仅是他的生命，还有他的痛苦。历经苦难的他，必将迎来新生，你们不用这么难过。”
　　马东海擦擦眼角的泪，说：“凌先生，骨肉难离啊！就算清楚他能转世投胎，但终究还是要与我们分开，我们怎么可能不难过。”
　　凌华安点点头，说：“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他与你们的缘分已尽，你们强求也没用，还不如放宽心，迎接新的生命，毕竟你们还年轻。我想晓寒也不希望看到你们为他难过。”
　　马晓寒笑着说：“是啊，叔叔说的没错，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要个妹妹，只是看你们为了照顾我那么累，我就没说。爸爸妈妈，给我再生个妹妹，或者弟弟也行，让他代替我陪在你们身边。”
　　“寒寒……”
　　看着突然长大的马晓寒，马东海夫妇心里不是滋味，为了照顾他，他们费劲心力，一次次面对失去的可能，他们虽然从没想过放弃，但不得不说他们每一天都生活的很辛苦。面对微笑着的马晓寒，他们突然觉得有些释然，或许死亡对于承受太多痛苦的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他们也该放下，重新生活。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会原谅那个伤害马晓寒的人。
　　一家三口聊了很久，凌华安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出声说道：“马先生，昨晚那条VB是你发的吗？”
　　马东海一怔，随即回答：“不是。法医那边只通知我寒寒的死有疑点，细节方面并没有多说，我还是后来看了VB才知道的。”
　　“寒寒的事你都跟谁提起过？”
　　马东海想了想，说：“没和谁，只是和家里人通了气，见到寒寒鬼魂的事，我也只告诉了乔慧，其他人我一个字都没说。”
　　乔慧连忙应声，说：“我也没告诉别人。”
　　“昨天有没有人向你们打听晓寒的情况？”
　　“自从网上爆出寒寒的事后，很多人到我家来询问情况，家里的亲戚朋友，还有很多陌生人，大多数人是看热闹的，我和乔慧嫌烦，就躲了出来。”马东海顿了顿，说：“哦，对了，今天一早，有人给我打电话，说要去医院门口示威，让我跟着一起去，还说只有知道的人多了，事情才能得到重视，我问他是谁，他含糊其辞，我心里犯嘀咕，就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