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低头一看,外套在,裤子也在,再加上米粟也知道自己是属于睡觉非常老实的那一种,除了这一晚上睡着外套稍微有些褶皱之外,其他的一点变化都没有,那就证明自己睡着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米粟顿时放下心来,准备把扔在床脚的袜子捡起来穿上。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就在米粟垫着脚准备去够袜子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女人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她这么一坐起来可不得了,米粟只是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看了一眼,顿时脸色通红。
原来,这女人竟然是赤身裸体的坐在那里,雪白的床单刚好滑落在她腰间,将她姣好的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再加上她尚有几分姿色,若是放在别的男人眼中,应该还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
只可惜,她面对的却是已经弯的不能再弯的米粟。
“你,你,你是谁?”米粟慌乱之中,举起手里原本穿着的袜子,就挡在了自己眼前,结结巴巴,毫无底气的问道:“你怎么忽然睡在我身边了?”
“你不认识我了?”女人娇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意味,也带着几分委屈的说:“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
米粟之前可是早就从李赫和宗宏口中听说了自己以前的事情,所以在听到她这么说之后,他立刻就认出了这个女人来,只不过他依然挡着自己的眼睛,一身正气的说:“我想起你是谁了,你是安春雪,可是你三年前不是特意跑过来要求解除婚约吗?而且我还听说你已经结婚了,我,我们俩现在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别瞎说,你别忘了,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我已经离婚了。”安春雪原本是想要将这件事的细节给煳弄过去的,没想到米粟现在倒是很清醒的样子,除了之前的那一眼之外,之后就一直用袜子挡着,也不嫌弃袜子有臭味。这让安春雪不由的开始怀念起当年,只要一看到自己,视线就再也没有从自己身上挪开过的米粟了。
“哦,离婚了啊,”米粟还真没想到安春雪居然能够见招拆招,冒出这句话来,不觉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安春雪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凄然的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毕竟我是结过婚又离婚的女人,连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都不配吗?”
“不是的,婚姻这种事情是你个人的私事,你有婚姻自由,和我无关,”米粟最怕就是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了:“可是,咱俩那种订婚的状态是在你结婚之前就已经自动解除了,所以我们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你现在的确有喜欢别人的权利,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喜欢你吧,我也可以有拒绝的权利啊。”
“你变了,你之前明明说过,要爱我一辈子的。”果然,正如同米粟所猜测的,安春雪开始找机会闹腾了:“更何况,昨晚,咱俩两个还……”
“别,别乱说,我这衣服穿的整齐着呢,”米粟一看安春雪这架势就明白她这是想要讹上自己了,也顾不得穿袜子,忙不迭的跑到房门口:“咱俩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你我都很清楚,你不要一时煳涂干这种事情,其实这样对你的伤害更大。你是一个好女孩,我希望你能够自爱。”
米粟一开口,就如同念经一般,苦口婆心的,生怕安春雪不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当然,他也考虑好了,这万一安春雪想要继续闹下去,他拉开房门就跑,不管她后面有什么花招,总之,他先和对方保持距离,那是最关键的。
毕竟,米粟是不怕杜仲知道了之后会因此而对他动手,他是担心安春雪会被杜仲一掌拍死,要知道,男人吃起醋来那也是很可怕的。
结果,米粟这刚准备逃出去呢,耳边却传来了安春雪那变得越来越大的笑声:“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搞笑的一个人。”
搞笑?我这么严肃,居然还有人认为我搞笑?
就在米粟无法理解,但同时又不敢转头去和安春雪对质,因此而感到万分纠结之时,听到安春雪在那里说:“行了,我已经把衣服穿上了,你放心回过头来吧。”
“真的吗?”米粟有些不太放心的问。
“真的不能再真了,”安春雪的语气之中,竟然还带着几分无奈:“明明我不穿是你赚大了,怎么现在这个状况看上去倒像是我占了大便宜?”
米粟被这么一激将,立刻一咬牙就转过头来,结果看到安春雪正裹着被子,一脸得意的看向他:“猜猜我这被子底下是不是裸着的?”
“你,你骗人!”
米粟那委屈的样子,让安春雪看着笑的更大声了,只见她把被子一掀,露出已经穿好上衣的样子,摇摇头说:“你可真够逗的。”
见安春雪是真的穿上衣服的,米粟这才松下一口气:“你能想明白就好,说实话,我觉得你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即使离过婚,但是我相信在角族,你的条件肯定能够找到更好的!当然,你要是不想找也可以,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也很多,我尊重你的想法。”
安春雪扶着额,有些头疼的听米粟在那里唠叨,听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打你主意了行不行?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啰嗦?”
见安春雪退了一步,米粟自然也知道见好就收:“你明白就好,那现在我先出去了,你收拾收拾再出来吧。”
说完,米粟就像是后面有一条恶龙在那里喷火一样,头也不回的就跑走了。
米粟一直逃到小厨房里,这才停下脚步,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慢慢往下沉。
不过,只要一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件事,还是不觉冒出虚汗。
甭管这安春雪是否对自己还有感情,总而言之,在自己回家的当晚,她就成功的悄无声息的熘到了自己的床上,这种情况,用巧合来形容,那就是在侮辱这个字眼。
米粟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动机,一看就知道背后肯定是宗角那边操控的。
而安春雪本人,米粟从原主那里并没有得到太多跟她有关的记忆,而其他人的描述又难免会带上有色眼镜。
所以,米粟接下来还是要硬着头皮,好好试探一番宗角让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何在?
当米粟心神不定的做好了一顿简单的早餐之后,容光焕发的安春雪打开房门,扭着腰缓缓走了出来。
相比起米粟之前所看到的,角族里大家穿着率最高的那种通用式防辐射服,安春雪身上所穿着的这一件则显得更加剪裁得当,将她身材好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安春雪走到餐桌前,和米粟相对而坐,拿起筷子轻轻的拨动了一下盖在面条上的那几片青菜,略有些好奇的问:“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蔬菜?”
米粟点点头,他被宗角匆匆带下山,啥玩意也没带,倒是农科院的空间里存在不少新鲜蔬菜,这可惜,目前考虑到荒山还有动作残暴的世界之树在那里晃悠着,所以他只能快速的从最前面的一号试验田里随手拔了几片青菜就跑。
至于面条,则是昨天宗角的手下特意给他安排的,在角族,面条算是比较好的食物了,也就有寥寥数人能够吃到。
而安春雪这样的出身和境遇,自然很少能够吃到面条。
所以,虽然她身上还压着宗角特意布置给她的任务,不过在传说中的苗条和蔬菜面前,她还是毅然决然的暂时放下任务,埋头就吃。
“真没想到你手艺居然还行,”一顿风卷云残之后,安春雪擦了擦嘴巴,重新想起来自己的任务,立刻朝米粟抛了一个媚眼:“我应该是第一个吃到你亲手所做的早餐了吧。”
“不是,”只可惜,安春雪那特意练习了很长时间的媚眼,完全是抛给瞎子看了,米粟头也不抬,毫不留情的击碎了她的美梦:“在山上的时候,杜仲,还有大家伙儿都吃过。”
又是杜仲!
安春雪记得清清楚楚,她昨晚好不容易爬上米粟的床,结果还没动手解开他衣服呢,米粟就唿啦一下滚到了一边,死死抱着枕头,一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杜仲”,一边还在那里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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