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所有的摆设都原封不动用的是百年之前的,也亏得这些物件比较结实,居然能够用到现在,而就算是这样,毕竟是身处最繁华的夜市之中,这里或多或少还是会雷打不动的聚集着一群人,原因无他,这里的酒买的是最便宜的,即使是用工业酒精兑水兑出来的,那也算是有点酒味在里面。
如果是这里的老顾客了,就会发现抠门到极致的老板娘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雇了一个服务员,不过再好奇的一打听才知道,这哪里是雇来的,竟然是老板娘三年前远嫁到雷族的女儿,据说因为三年的时间都没有生出孩子来,所以被夫家那边给逐出去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人口和生育率是最为关注的事情,所以,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要不然你就在家乖乖的生小孩,创造更多的人口,要不然你就出去进行繁重的劳动。
而安春雪这样明显生不出来小孩的,只能出去进行劳动,享受过待在家里安逸的生活之后,再让安春雪出去吃苦,她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一直赖在雷族那边折腾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甚至对自己的丈夫后来娶进来的妻子还进行了非常恶意的攻击,导致其流产,要知道无论是在雷族还是在角族,只要怀孕的女人都会被登记并受到非常严密的保护,可见其对于的生育率的重视,所以安春雪的行为无异于是在和整个雷族的规定作对,因此雷族的王雷柏亲自下令将她驱逐出去,并规定她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离开雷族的领地,否则看到她的就会直接进行通缉。
于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安春雪只能回到自己的娘家。
不过奇怪的是,一个星期的时候,她足够回到角族了,却偏偏等到半个月之后,才一脸恍惚的走了回来。
当然,对于天生抠门,嫁女儿等于家中终于少了一张吃饭的嘴的老板娘来说,安春雪的平安回来并没有让她感到有多开心,甚至气的天天在那里骂街,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安春雪的状况有些不太对劲,也许对于她来说一个无法生孩子也就意味着不能再嫁出去换得更多聘礼的安春雪,要是死在外面才更让人省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揍他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宗宏那么大肆宣传,只要长耳朵的都应该知道他是王的弟弟,炎族他们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应该揍的这么狠啊,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王啊。”
“就是,不给王的面子,那不就是不给我们角族面子吗?”
“这事感觉应该不是炎族做的,炎族的人我接触多了,论胆子小,他们排第二,那就没人会排第一,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掌权的,就更不敢惹是生非了,我听说是来了几个自我放逐者和丛林破坏者,就是在咱们附近山上的那几个。”
“你在开玩笑吧,那些人躲在山里面,轻易根本就不会出山的,我都怀疑他们死了没有,毕竟今年这年初可是下了那么长时间的大雪,听出咱们族里都冻死了好几个,更别说生活在山里的那些人了。”
“你别不信,”安春雪注意到说这话的人似乎是急了,大着舌头结结巴巴的朝他们喊道:“我可是在宗宏自己喝醉了酒之后亲耳听见他说的,炎族把白虎还有山上的那什么熊族的,那个杜仲,还有一个叫,叫什么来着,反正是姓米的一个人全都给搬过来了,这些咱们都清楚,那可都是狠角色,直接把宗宏给揍的屁都不敢放就昏倒过去。”
听到从那个人口中接连不断的冒出来的名字之后,原本吵吵闹闹的酒店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要知道,就光是一个白虎,已经足以让这些出去狩猎的人感到胆战心惊了,毕竟,白虎带领的队伍在掠夺别人食物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考虑他是来自哪一个势力,只要稍有反抗,直接下杀手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会吧,这未免也太夸张了,这些人,就算把炎族整个卖了也未必能够请的这么齐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干笑着说道。
随即便引来大家一片附和声,紧接着便有机灵的人赶紧换了一个话题,于是,没过多久,这个酒店里就再次恢复到了之前一片欢声笑语的状态中。
而在这片欢声笑虎之中,安春雪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双手紧紧攥着之前正在清洗的抹布和碗,似乎要是再用一些力气,这碗就要被她给捏碎了。
“赔钱货!发什么呆?还不赶紧把碗洗掉!”老板娘一看到安春雪居然在走神,立刻气不打一处使,冲着她破口大骂道。
而此时,安春雪压根就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她眼中只剩下了惊恐,嘴里喃喃自语着:“米粟,米粟,他竟然真的活着!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怎么可以忘记我!”
说完,扔下手里的抹布和碗,一声不吭,转身就要往外跑。
“赔钱货,你跑什么!你有本事今天跑出去,就永远别回来了!最好赶紧死在外面!”在老板娘的怒吼声中,破旧的酒店摇摇欲坠,不过最终还是坚挺了下来,只是落下了重重的灰尘,把原本坐在那里光聊天没钱再买酒喝的男人全部都呛走了。
跑出去的安春雪有些茫然的站在最繁华夜市来往人群最密集的大街上,三年的空白期,让她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安春雪并没有直接走出角族,而是拼命回想着小时候的场景,凭借着零零散散的记忆,慢慢的从最热闹的地方一路摸索到了最冷僻的一条街道上。
和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的夜市不同,这里是一片住宅区,在这里居住的人,在角族之中地位不算是最差的,不过却因为这里住着的人所从事的是工作环境最为恶劣的挖矿工作,所以寿命都不是很长,基本上没有活的超过五十岁的。
安春雪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她们一家就住在这里,等到她父亲因病去世了,丧失了最主要的劳动力,无法继续供养房子,于是就立刻被赶了出去。
不过,这里也算是贯穿了安春雪的童年和少年时光,被赶出这里,一直都是她的心病,她最心心念念的就是想回到这里,所以直到她决定远嫁雷族之前,她都时不时的往这片住宅区跑,为的就是能够使用各种手段重新搬回到这里。
安春雪在这片住宅区里来回寻觅了半天,最终有些犹豫的停在了一处相对来说比较偏僻的一楼小房子前,在认出大门旁边的墙上用小刀刻出来的两个手牵手小人图案之后,她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门:“有什么在家吗?”
“这么大晚上的,谁在外面乱嚎啊?”开门的是一个走路都走不稳的胖子,如果杜仲此时在这里的话,就会立刻认出来,这个胖子正是半年前将米粟扔进山林里的“搬尸人”之一。
那胖子打了一个酒嗝,眯着眼睛看着站在门外的陌生女人,忽然咧嘴一笑:“长得还不错,一晚上给你一天的食物,怎么样?”
安春雪此时早就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自然能够听得懂他所说的意思,顿时气的不轻:“我不是出来卖的!”
“哦,”胖子显然有些失落的说:“那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没事我关门了。”
“等一下,”安春雪伸手搭在门框上,防止胖子真的将门关上了,然后有些急切的问道:“这里,这里原来是米粟的家吧。”
时隔半年的时间,忽然听到这个名字,胖子顿时脸色大变:“什么米粟,没有这号人,你找错地方了,赶紧走,我要关门了!”
“我不可能记错的,这个位置,还有这墙上的图案,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安春雪又不傻,一看那胖子露出慌张的神色,更加确认了,扬声冲他喊道:“米粟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女人声音忽然变大,胖子变得更加慌张了,就在这是从胖子身侧忽然伸出来一只手,勐地用力,直接将安春雪给拽了进来。
果然,将安春雪拽进来的正是另外一个“搬尸人”。
“你怎么回事?这大晚上的居然让一个神经病在这里喊米粟的名字,”将安春雪拽进来的高个子男人黑着脸训斥胖子:“你这是觉得我们这半年过的太舒服了,不给我找事就不踏实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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