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啊?怎么不打了?”领头的那个手里垫着一把枪指着季西风的太阳穴,脚下还踩着刚刚被季西风拧断脖子的一个人。
这个领头的也不是吃素的,根本不跟季西风多说废话,“咔咔”两声,子弹上膛。
“季西风季少校,你还是到地狱里再去威风吧!”
“啪”一声,血花四溅。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源自《化身孤岛的鲸》,本文灵感来源之一。
ps,我正在搞个大事,大家喜闻乐见本来以为这两章就能搞到,结果还得多等两章。
第69章 chapter 69
季西风的脸上溅满了血液,一滴红通通的血珠从他浓密的睫毛上滚动一下,然后“啪”一声落进了泥土中。鸭脖
他睁了睁眼,眼前是一片血泊,方才围着他的那一队人现在已经尽数倒在地上。
不远处,严远洲蹲在地上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赶,赶上了……”
季西风茫然地看着周围,耳边穿过一阵风去,吹得他脸上的血液都干了些。
严远洲终于喘匀了气,拔腿迈步走到季西风面前,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来:“西风,你没事吧?”
季西风没听到,他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严远洲笑了一下,右手在裤腿上抹了几下,确定干净了才小心翼翼地覆到季西风脸上,轻轻地帮他把脸上的血滴擦干,说话时的热气喷到他脸上:“脸上沾着血就不好看了,擦干它,擦干它……”
“还有你的腿……”严远洲看到了季西风扭曲的腿,心知他伤得一定很重,心疼得恨不能现在就把他抱回去。但他还是冷静地跪了下来,轻轻地摆正季西风的伤腿,一边帮他固定腿骨一边小声念叨着:“疼吗?一定很疼吧?”
他低声唠叨的时候,季西风也没有答话,他只是看着不远处四处飞舞,枝干上挂着尸体的植物。
那是……小树吗?
季西风不敢确认,因为现在的小树跟平时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平常状态下的小树看起来像是一株无害的藤蔓植物,就算调皮了一点也只是植物系精神体的天赋罢了。但眼前这个……
季西风从来没见过一棵树能长得这么大,最顶端的树枝简直穿破了云层。也从来没见过有一株植物的杀伤力会这么强,追着逃跑的叛军一戳一个,尸体串在树枝上像一串脆弱的……蝗虫。
原谅季西风只能想起这个词来。这个场景跟那些小孩子用草茎串蝗虫实在是有点像。
就在季西风专注地看着挥舞枝叶的小树时,严远洲终于注意到他飘忽的目光。
“完了。”严远洲心里想,“一切都完了……”
他慌乱地握住季西风的肩膀,双手颤抖着去捂他的眼睛,靠在他的颈边恳求着:“西风,你不要看,不要看。”
季西风听不到,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眼前突然被挡住,严远洲的嘴唇在自己脖子边上缓缓移动着,说话时的热气扑在他的皮肤上。
“你在说什么?”他茫然地问。
“……”严远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直起身子,右手钳住季西风的下巴把他的头扭过来,左手则是覆上了他的耳朵,心疼地摸了摸,“听不到吗?”
“对。”季西风点点头,但他没有那么心疼自己,而是抬了抬手试图指指枝叶满天乱舞的小树,“这……”
谁知道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严远洲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嘴。严远洲抵住他的额头,不断摇着头:“西风,你不要看他,看我,只看我好不好?”
季西风这才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严远洲浑身上下都写着风尘仆仆,因为来找他不知道翻遍了D-06附近的几个星球,衣服上都是灰尘。他肩上落着从小树枝叶上滴下来的血,头发里夹杂着几片树叶,嘴唇颤抖着,带出来的气息也是颤抖的。
“他在害怕。”季西风看着严远洲的眼睛心想。
严远洲三天没睡,又为了来寻找季西风担忧受怕。他怕自己找不到季西风,又怕等自己找到季西风会看到一具已经冰凉的尸体。眼睛已经熬得通红,血丝从眼球边一直蔓延到眼底。
但就算是这样,季西风也能看到他含在眼底的水光,颤抖着浮在眼中,看得季西风心里一软。
他叹了口气,伸手搭上严远洲的后颈:“胆子怎么这么小啊……”
严远洲眼睛突然瞪大了,他惊讶地看着季西风靠近的脸,感受着嘴唇上温热的触感。
季西风说话了,但他没听清,他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克制自己不要太激动上了。
这个亲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柔,季西风只是微微昂起头,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严远洲的唇,便抽身回撤。
严远洲一时之间被巨大的幸福冲昏了头,没能来得及反应,等他缓过神来,季西风正要把手从他后颈处放下来。
猝不及防地捉住他的手,严远洲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脖颈上,下意识地追着他低下头。
季西风挣扎了一下,却被严远洲追得更紧。他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握着季西风的手放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捏着季西风的下巴强制他抬起头,嘴唇追逐着季西风的唇。两人嘴唇互相摩挲着,呼吸互相交缠,直到严远洲呼吸逐渐粗重,不再满足于单纯的皮肤触碰。他尝试着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季西风的唇角。
季西风虽然不再挣扎,但还是紧闭着嘴唇,一边躲着口水一边想:“这孩子是属狗的吗?”
“不要躲。”严远洲低声抱怨了一句,手指轻轻按压在季西风殷红的嘴唇上,舌头灵活地钻进去一点一点地撬开他的牙齿。
“不能不躲啊,不躲的话一会儿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季西风一边努力地转动着自己的手,试图把手从严远洲的脖颈上拿下来,一边寻找不知道去了哪儿的胖虎。
胖虎正甩着尾巴穿梭游弋在小树的枝杈间,湿润的皮肤贴着小树青绿的枝干滑过,颇有点“此间乐,不思蜀”的感觉。
“不专心。”严远洲谴责了他一句,翻身跨过来,单膝压住季西风空闲的一只手,把放在自己脖颈上那只手压到地上,强势地扭着他的脸,“看我!”
季西风只好扭过去看他的脸,明明他是强迫人的那一个面上却表现得比季西风还要委屈,要不是季西风自己是当事人,现在还被人压在身下也会误解他一定是受了欺负。
严远洲带着三分委屈,低头靠在他脸上,两人鼻尖对着鼻尖:“你不怕吗?”
这个姿势要看对面人的嘴型实在太艰难了,季西风问了一句:“什么?”
没想到严远洲立刻就直起身来,抓着他压住的那只手咬了他一口:“我问你,你不怕吗?”
这一口咬得不狠,要说咬不如说是含在嘴里了,严远洲用牙齿轻轻地研磨着季西风的一小块皮肤,磨完还低着头像小媳妇似的帮他吹吹。
“我怕什么?”
“怕我,怕小树。”严远洲不仅心虚起来,眼神飘忽地瞥了一眼参天的“小树”,心想要不要让小树先变回去。可是想着想着他又委屈起来,凭什么变啊,季西风一定得接受小树才行。
如果他不接受,严远洲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危险而幽深,那就把他带回去关起来,直到他接受为止。
但是季西风翻了翻自己被严远洲咬了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不怕。”
“为什么不怕?”严远洲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错愕,追问道,“从小到大没人不怕正常状态下的小树,就连我母亲,她也怕。”
“有什么好怕的?”季西风反问道。
对啊,有什么好怕的?只是精神体特殊一点罢了,这个世界上特殊的精神体还少吗?季西风从军二十年,见惯了奇奇怪怪的事情,只是一株精神体而已。
道理很简单,但是在季西风之前从来没有人跟严远洲说过。所有人包括他的父母,都是告诉他:“你的精神体很可怕,你要把他伪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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