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春天,一对兵民夫妇生了双子,这两个孩子一模一样,可惜人生截然不同。
他们一个是男性贵族,一个是工民,出生前待在一个肚子里,出生后就分了两边。贵族的那个孩子叫‘春’,工民那个他也有些印象,记得和水有关。
“来的人是谁?会是贵族吗?可是男性的贵族都已经死了。为什么突然问起双生子的事?”老兵民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边收拾着资料,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个不注意,不知道撞到架子的哪儿,一本册子落下来。
老兵民随手捡起,突然看到了一行字:“隐翅者……”
她脸色微变,莫非?
“天呐,天呐。”她紧紧抱着这个册子,“我需要告诉负责人。”
老兵民走出去,并且找到了一个人,让他带着自己去找负责人,因为她可能发现了一个秘密。
因为没有人伤亡,老兵民离开后,蚁穴再一次进入安静的夜晚时间。住在同一个巢穴的玩家们用他们的方式传递消息。
“会是谁?”他们都认为会是玩家,npc没有这个需求,鬼更不可能,那就只能是玩家,在那里铤而走险,找鬼的资料。
“话说回来,这几日就死了两个玩家,还有一个是npc杀的,看来副本的鬼不是那种弑杀的类型,我们会不会躺过副本?”
“真要能躺过去就好了。”
进入高端局的玩家,多数就剩下一条命了,他们反而没有低端局的玩家那么拼命,能苟就苟。好死不如赖活着。
第四层,萨曼的办公室。
老兵民坐在椅子上,她手里拿着一本册子,表情有些激动:“我确信,一定是贵族。只有贵族有这样非凡的能力。”
“你说,工民里可能还有一个男性贵族?”萨曼来了兴致。
第156章 蚁穴(20)
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同卵双胞胎。一个是贵族,另一个没有可能不是贵族,那么他就极有可能是未发育好的贵族,被当成了工民。
这个工民因为大型婚飞的影响,成熟了,并且找到了老兵民,可能是为了自己的身世。
“我判断鬼的前提是,筛查了所有男性贵族。但是如果是这种情况,同时男性贵族,且都是双生子。那么,新出现的这个人物,也有可能是鬼。”萨曼冷静思考着。
双生子,其中必然有一个是鬼。如果找出这个闯入者,说不定很快破解鬼的秘密。
既然落单者极有可能是圣春的双胞胎兄弟,且确定是一个工民,那么……
萨曼摸着下巴,那么那日他在窗外看见的就不是谷城,而是这个刚成熟的落单贵族。
然而谷城身上的疑点如何解释?
“你说那个双胞胎之一的工民,他的名字和水有关?”
“我只是隐约有些印象,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老兵民不敢下保证,都过去十八年了。那时候她觉得这样稀奇的事情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但是毕竟人的记忆力有限,她连那对夫妇的样子也完全记不得了。
“记不得也没关系。”萨曼安慰她,“难为你今日受了惊吓,明天就和他们一起去神树吧。户籍资料都带过去,好歹,也算是对过去的一种记录。”
老兵民是知道他们的计划的,这个计划基本就没瞒过谁。
三分之一的人口迁徙,瞒也瞒不住。
她点点头:“好。”
大部分工民和兵民都不知道上面在做什么。只不过长期养成的服从命令的习惯让这些人下意识听从,没有质疑。
人走后,办公室只有萨曼一个人了。他拿着那个记录着‘隐翅者’的册子翻看。这个册子上还有些别的记录。
比如,婚飞期的贵族一定要照顾好,因为他们正在觉醒属于贵族的特有能力。
特有的能力是什么,上面没有细说,只是表示这个时候的贵族会特别脆弱,比平日都脆弱。另外不能让婚飞期的贵族接触蓝液,反应会很剧烈。
“反应剧烈?”萨曼若有所思。
“阿嚏。”任逸飞梦中感受到一股寒意,他打了个喷嚏,翻过身,被子从身上滑下去。
【第五夜:觉醒者。】
这会儿刚好十一点,信息更新。任逸飞似乎感觉到了,迷迷糊糊睁开眼。
外面很安静,小小的洞穴也很安静。
“明天再说。”没有感觉到危险,他翻了一个身又睡了过去。
这一夜什么事都没有,昨夜老兵民被袭击的事情,被认定是玩家的手笔。因为这是一个管理户籍的兵民,通过他,可以找到双生子的部分信息。
一大早听说了这件事的任逸飞也是如此怀疑。
“觉醒者。”
这个副本的信息提示和‘者’刚上了。
前头的信息是:雄蚁、善思者、复辟者、双生子,再加上今天的觉醒者。已经三个者了。这‘鬼’的头衔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都是什么意思。
讲真,江真的不是鬼吗?
雄蚁,江是隐藏贵族。
善思者,江的确善于思考,非常聪明富有才华。
复辟者,这个稍稍有些异议。
因为复辟是贬义词,是说被赶下台的封建君主复位,有历史逆行的感觉。而江没有准备让蚁穴回到过去,他对贵族更是无感,恨不得杀干净。
江只是希望工民能得到平等的机会。若是非要形容他,盗火者都比复辟者更合适。
双生子,这个也需要任逸飞进一步解锁信息,才知道是不是。蚁穴的共同抚养政策不利于他查询这类信息。而户籍管理官……很不幸,昨日受到惊吓的她据说已经离开了这里去了神树。
觉醒者,如果从这个角度入手——觉醒后成为阶级斗争的战士,嗯,可以解释过去。
“咳咳。”
突然涌起的痒意打断了他的思考,任逸飞摸着自己的喉咙,这会儿可不是装的,他喉咙是真的疼。
一早醒来他就发现身体情况不太对,被子还落在地上。
因为昨晚上踢被子着凉了?这种天气不盖被子也没问题,怎么就着凉了?
并且这病情来势汹汹,头也晕,喉咙也痛,喝水还疼。
“江,你怎么了?”隔壁的大男孩看到他从屋子里出来,发现他脸色不对,整个人状态也不对。
任逸飞摆摆手:“只是有点不舒服。”结果话一出口,声音都是哑的。
“又生病了,要去医师那里看一看么?”
任逸飞还不知道这里的药,除了治疗外伤的,其余都是本土的巫药。黑立方里根本没有药,高级文明也没有教导过这里的人医学上的知识。
所以他想了想,脑子里出现的都是好吞咽不太苦的西药,觉得能接受。
“好,去看看。”
大男孩带着他去了,但是他们没有往蚁穴楼上走,而是走出蚁穴,绕过一片树丛去了另一边。
那儿有个草垛子一样的屋子,外面晾晒着类似草药的东西,里面还飘散着草药特有的苦涩味儿。
“……”感觉稍微有点不妙。
“不知道药婆婆在不在,上一次药婆婆还说你这十几日都不用来了,谁知道这才几天,就又过来了。”
大男孩边说边拉着他,“你的贡献点就那么多,大半都买药了,想想就心疼。”
江果然是个体弱多病的人设,任逸飞心想。
走进茅草屋,里面别有天地。
和黑色的蚁穴不一样,这边用的是白色的建筑材料,质感介于水泥和石膏之间。
房子里有个很大的火炉,他第一次在这里看到火,看着还挺亲切。
火炉前坐着一个煮黑色药汤的老婆婆,她正用木头勺子搅拌汤汁,屋里弥漫着让人鼻子发酸的涩味。
另外还有两个兵民姑娘,正在整理一些草药和虫子尸体。
任逸飞的视线在虫子尸体上定格一秒,强行转到老婆婆脸上,尽量不去想那碗汤是什么东西熬煮的。
“江又来了?”老婆婆似乎认识他,“还以为这一次能坚持久一点。”她自顾自说着,伸手从一个口袋里拿出几撮粉末,倒在碗里,再加一勺子黑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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