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之心里冷笑。
顾神,威风不了几年了。
等他身体彻底垮了,他还有个屁的资本。
哦不,他还有一群傻逼信仰粉丝。
王行之掩下神色,说:“我这里有感冒药。”
刘茉莉脸色跟调色盘一样。
“我来给他南栀小前辈送点吃的。”
顾镜霜伸手:“给我吧,我拿进去。”
刘茉莉脸色十分难看,这是铁了心不让她进去。
王行之说:“其实,我们还有点事情想问南栀小前辈。”
这会儿苏南栀精气神好了点,听到有人想问他事情,让顾镜霜放他们进来。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面前三个人表情都变了。
刘茉莉吃了一缸陈醋。
眼泪差点没忍住。
王行之则是惊叹。
这还是那个不近人情、冷若冰霜的顾镜霜吗?
难道……两个人其实是私交!
草!
而顾镜霜则是抿了下唇。
呵。
不怕死的小鬼。
居然敢骑到他头上!
但看着苏南栀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顾镜霜开了门,冷冰冰道:“进来吧。”
第10章
苏南栀吃了药,清醒了一些。
他抱着白粥和小菜,一小口一小口吃了大半碗。
王行之看他精神还算好,脸上散布着潮红,眼神也有些散。
“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苏南栀吃不下了,把粥放在一边。
他很抱歉剩下了大半碗,跟刘茉莉道歉:“对不起哦~”
话在刘茉莉耳中却成了另一番意思。
哦豁。
这个绿茶!
当着顾哥的面道歉。
嘛意思吗?
好像是在说,我不是故意抢他的!!
艹!!!
遇见高段位绿茶,她能怎么办?
刘茉莉只好脸色如常,打掉牙齿和血吞。
“……不碍事儿。”
呵呵。
别让老娘逮住你的狐狸尾巴!
这笔仇,刘茉莉已经拿小本子记住了。
苏南栀见刘茉莉态度这么好,性格温柔大方。
跟以前那些小姐姐完全不一样。
一时间双眼灼灼的看着她。
刘茉莉:这他妈绝对是挑衅吧!!!
为了转移重心,刘茉莉轻轻拍了一下王行之:“你刚才不是有事要说吗?一路上我看你脸色特别严肃。”
话题转到了王行之身上。
刚才的空档,王行之一直在打量苏南栀跟顾镜霜两人。
要说亲密吧。
看上去也没有怎么亲密。
但是你说不亲密吧,以顾镜霜的性子,能让他住进来?
再说苏南栀。
他除了看起来感冒外,并没有其他外伤。
应该是身体不好,昨天吹了一夜冷风,所以感冒了。
王行之抿了口水,直入主题:“你昨天见到的那位,厉害吗?”
在王行之的潜意识里,已经默认对方知道那是鬼。
闻言,苏南栀想了下昨天遇见的少年。
他绘画的技术并不好,更多的是凭借感觉的释放。
苏南栀非常客观的说:“很普通,不算厉害,以后还有发展空间。”
“嘶……”王行之没想到对方还挺干脆的。
这些拿命换来的情报,说给就给。
他又多看了两眼苏南栀,觉得根本看不透他的想法。
“……你是不是知道了那个人的致命缺陷?”王行之越看越觉得,对方对他的小动作了然于心,只是处于某种原因,主动去看一眼。
苏南栀挑了下眉。
知道啊。
他手汗多嘛。
但是他不是已经给了专门治手汗的药水了吗?以后应该不会再这样了。
于是苏南栀说:“知道啊,但以后他的缺陷不再会是他的缺陷。”
王行之倒吸一口凉气。
也就说是,要想出关,得从另一个方向来解?
艹!
苏南栀精神也就好了一会儿,药的效果上来了以后,他就摸上-床睡觉了。
刘茉莉站在旁边,眼睛里是挡不住的嫉妒之色。
她尽量克制住想要扇对方耳光的冲动,抽搐着嘴角说:“你们……你们睡在一起???”
顾镜霜向来不屑于回答这些问题。
在苏南栀的印象里,两人是睡在一起的。
于是他打着哈欠回答:“对啊。”
刘茉莉终于忍不住眼泪,掩面跑了。
“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苏南栀:?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苏南栀问:“她怎么了?”
顾镜霜不咸不淡:“泪腺发达。”
王行之咳了一声,觉得不适合呆在这里,于是告辞离开。
回去路上,他咬着指甲,整理出以下几点:
第一,苏南栀确实是个大佬小号。
第二,苏南栀跟顾镜霜有某种关系,有待考证,那么也就可能是顾家旁系。
第三,画中美人缺陷会改变,需要抓住关键。
他刚从楼上下来,突然被人拉住,拖进了转角。
·
逼仄的空间,满都是男人压-低的喘-气声。
“他怎么样了?”
王行之这才看清,来人是周一。
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关心则乱,脸颊通红。
甚至能够看出来,第一次装狠厉,十分不搭边。
王行之把他的手扶开,脸上恢复成冷漠、不屑的样子。
似笑非笑问:“胆子肥了?知不知道这里谁是老大?”
王行之不喜欢这种逆反心态的队员。
更何况对方只交了一万块。
一万块想买条命?
谁的命这么不值钱?
王行之一脚踢过去,周一根本不是王行之的对手,三两下被打趴在地上。
王行之皮鞋踩着对方的后背,在尾椎骨狠狠用力,脸上扬起邪恶的笑容。
“你刚才不是很拽吗?”
“现在怎么喘得跟个死狗一样?”
他才不是善良之辈。
从烂人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一身都是奸--诈淫--邪的手段。
对于这种窝里横的家伙,当然是愉快送上盒饭。
王行之蹲下来,手指抬起对方满是血污的脸,皮笑肉不笑:“你给我舔鞋求饶,我兴许还能放你一马。”
周一咳出一口血。
眼睛已经肿得没法看了。
他内心后悔。
整个晚上都惴惴不安。
一开始还安慰自己,南栀前辈应该很厉害,不会有事的。
但到了后半夜,他的心凉了也冷了。
不是说对方很强,就不会有事。
而是像这种出卖单纯善良天使,换取个人利益的手段,从一开始就令人不齿!
更不要说,一大早,他听到南栀前辈生病的事情。
那刹那,心如刀绞。
周一回想起那张不属于凡尘的脸,想起他温暖的笑容,一下子有了力量。
王行之自大狂妄,一时松了脚上的劲儿,被周一反过来压在洗手台上。
透过镜子,王行之看到了周一此刻的脸。
鼻青脸肿根本没法看,但双瞳中却又一簇火。
正是这簇火,让这个男人生动了起来。
王行之记住了他。
周一暂时占了上风,他着急的问:“南栀前辈,他身体如何?鬼怪没有对他做什么吧?”
一连串的问题,没一个是关于自己的。
王行之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被周一翻过来的时候,胃撞到了洗手台。
他吐出一口血沫,舔了舔腥甜的唇瓣。
“他好得很。人家是什么咖位,你是什么咖位?担心他,你也配哦?我真是好奇,苏南栀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
王行之话语尖酸又刻薄,他舌-头-顶了顶犬齿,嘲讽道:“简直像是暗恋不得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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