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就十分简单,如果说此前的模样只是他没有遇到爱情成熟的一面,但现在在苏南栀面前,他就完完全全暴露出了自己幼稚的一面。
像刺猬一样的,以伤害为前提的,试探和真心。
可惜从头到尾,苏南栀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苏南栀是个小笨蛋。
王行之一套华丽丽的组合拳,对他来说不过蹲在电视前面看戏一样。
你们演你们的,我自己看我的。
他的木然和天然渣,来源于他残缺的灵魂。
苏南栀说:“我也好怕死的。”
他声音很小,可是大家都听得很清楚。
管家问他:“你不会死的。”
他把自己的那条银色丝带的另一端,系在苏南栀手指的另一端。
打蝴蝶管家是真的不行。
他把人放下来,非常笨拙而郑重的把蝴蝶结的一端绕在他的手指上。
是无名指。
一圈一圈。
苏南栀心跳得那么快。
他低头看着管家,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下倾,看见他浓密的睫毛轻扫着脸颊。
他其实有了一点点的心动,但那不确定是心动,只是心脏十分微妙的快了一点,带着呼吸也变得快了一点。
一个小小的蝴蝶结,管家花了不少时间。
期间。
王行之在那里破口大骂,烟一口一口地抽,恨不得两支一起抽。
烟雾始终笼罩着他。
他额头上冒出一层层冷汗。
“卧槽,你们到底还要不要脸??拜托,尊重一下旁边的人好伐??我的眼睛还没有高度近视,我他-妈看得一清二楚啊!!!”
实在是苦不堪言,太他妈痛苦了!!
【世界名画诞生了!!】
【真是精彩的三人构图!】
【王行之→^→(mmp):)南栀小前辈(*··*)*BOSS】
【又到了白色的季节!!各位的花圈撒起来!!!】
那个丑丑的蝴蝶结终于绑好了。
管家对王行之的怒骂充耳不闻。
他轻轻对苏南栀说:“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两个人的手指绑在一起,不松不紧,刚刚好。
苏南栀把手指提到自己眼前,轻轻吻了吻那个蝴蝶结。
明明他没有喝酒,却比谁都醉得深。王行之低头看了看手臂上不断飙升的数字,快要到500W了。
他吸着烟,眯着眼,他凝视着远处的天空。
快要下雨的天空,街道上的灯亮了起来。
无数幼稚的气球飘了起来。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唔,那是什么???”
“卧槽???天上下糖果雨了???”
“尼玛!!下糖果就算了,下烟跟洗衣服是什么鬼?!!!”
“哇,妈妈,天上下咸鱼啦!!”
“浪漫个鬼哦!!!”
【从百菜园到菜市场!!】
【大熊猫的笋都让你们夺完了!!!鬼哥们,做个鬼吧!!】
【哈哈哈,我其实还挺能接受天上下糖果雨的,呜呜呜,圆了我小时候的梦想,但是呢!!请不要随便下咸鱼、鱿鱼和鲅鱼好吗???!!!】
【阿草,下榴莲那个你给我站住!!!已经有代入感了,我头好疼啊啊啊!!!】
【你们这届氛围组怎么回事啊哈哈哈!!!】
【一切都是王队的错!!】
·
“怎么样?这就是我们做鬼的浪漫!”说话的人是断头鬼,她身前是个开超市,能取物。
为了营造出适合苏南栀表白的氛围,他们真的是煞费苦心——主意是外卖小哥出的。
灵感来源于,外卖小哥以前看的故事:没有人能够拒绝天空下着糖果雨的表白。
唯一理智的鬼,觉得这是个馊主意,甚至还当场写了一篇论证:《死者如果少了半个脑袋,是否影响作为鬼的智商:以我的朋友外卖员为例》。
后来发现单个案例不足以支持自己的论点,此时只能作罢。
至于为什么下起了鱼、洗衣服、榴莲甚至于猫粮……
空军大佬表示:“钓鱼佬虽然空军,但不妨碍我喜欢看鱼啊!”
某个大妈说:“你看猫猫们多久没有吃过饭了,可怜可怜孩子吧!”
一场正月里古怪的“大雨”撒了过去。
一个个氢气球飘了起来,一个个鬼在氢气球的带领下,飘了起来,钓鱼佬鱼竿好几个,一头拴着一个。
鬼怪们飘起来,为首的断头鬼跟外卖员,拉起巨大的红色横幅。
横幅上恬不知耻写着:
【管家哥哥,我爱你!!!】
一头打印着苏南栀Q版头像,另一边是管家的Q版头像,不算特别精致。
而其他的大妈鬼,在钓鱼佬的操控下,摆出了一个桃心的阵型。
作为领舞的大妈,手里用来跳广场舞的粉红色绸扇舞蹈起来,音乐迅速跟上。
首先是一端激烈的假牙快板。
“嘎嘎嘎!!!”
先把管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然后外卖小哥跟断头女鬼,直接把自己的腿骨掰了下来,开始吹德彪西的《月光》。
大妈们卖力的跳舞,跳得酣畅淋漓之处,还要发自肺腑嚷一声:“在一起,在一起!!!”
气势到了高潮,阿巴阿巴背着一个小天使翅膀,费力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其实是连夜在旧宅里剪的。
由于没有那么多大红色的花了,只能把最灿烂的朱米莉亚爱莎给剪了。
一朵朵渐变粉白细腻,如同求吻的艾莎被送到苏南栀面前。
苏南栀接过花。
眉眼里全都是灿烂的笑。
似乎是上天也眷恋这样的人,快要下雨的天,偏偏为了他透出一缕灿烂的金色。
那缕淡淡的金光轻柔的撒在他的身上,连带他手里那一大捧艾莎也特别温和。
苏南栀把手里那捧艾莎送给管家。
他说:“我第一次给人送花。”
管家愣了下,本来想拿左手接花,可以左手跟苏南栀捆成了同心蝴蝶结,他笑了笑,换了一只手。
“也是我第一次收到花。”管家低着头,在花上嗅了一口。
朱米莉亚艾莎是没有浓郁花香的,可管家却觉得自己活了过来,那是占星多年不曾有过的,剧烈的颤抖。
艾莎的颜色是那么柔和,没有侵略。
就像苏南栀一样,是一切美好的化身。
他望着苏南栀,心里的星河被星星占据了,哪里从此彻底、野蛮、不可理喻的生长出了一朵、有且只有一朵的艾莎。
啊——他的心已被玫瑰夺走,星河从此涟漪、波涛。
苏南栀曲了曲手指,有些磕磕巴巴。
一句话在嘴里含了好几遍。
所以鬼都在期待着他们在一起。
期待着一切的一切,最后是一个美丽的大团圆。
外卖鬼喜极而泣:“呜呜呜,我把我喜欢的人嫁出去了。老父亲落泪。”
断头女鬼比他哭得还大声,就连嘴里的骨头吹着都跑调——虽然其实他们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在调上。
断头女鬼哭哭:“啊呜呜呜,以后阿奴会离开这里吗?万一要远嫁可怎么办哇!!”
大妈们跳动铿锵有力:“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不要害怕,勇敢的面对他,只要把奥利给吃下去,天天都能奥利给!!”
钓鱼佬感慨:“钓鱼佬绝不空军!!!”
理智科研大佬想好了下一个论文题目:《人死后变成鬼,一定会特别吓人吗:以A市全体鬼为例》,这回数据一定够多了。
阿巴阿巴看着哥哥姐姐,脑袋瓜子被扭了好几个圈,他默默把破掉的壶扔掉了,他也许不需要妈妈了。
鬼鬼们齐声:“在一起!!!”
苏南栀脸上飘着红云,心跳得有点快。
他想,一切就要结束啦。
他向管家表白,然后他也会说喜欢自己。
一切都像是安排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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