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想了想:“两年前吧。”
女记者嗯嗯两声,显然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只是拿来做个开场白而已。果然下一问就和这完全不相干了。
“请问你们家,一般谁先下班或者下课回家?另一方会去接送吗?谁负责家里的伙食?……这个主要指开店之前……”
“之后也是钟豫哥哥啊,”邱秋回答,“他先回家,他做饭。我有车以后就不接送啦。”
“……这个这个,是说钟少将在您开了恶魔食府以后也会在家做饭是吗?”女记者哆嗦起来。
“是啊,”邱秋说,“因为太好吃了。”
女记者决定快点进入下一问。
“请问,正常情况下,你们一周有几天……睡在一起呢?”
“?”邱秋慢吞吞地想了想,“我想睡他那儿就睡了,还用算几天吗?”
女记者抽了口气,试探性地问:“那,一周有五天吗?”
邱秋说:“差不多吧。”
“那你们一般,咳咳,做很舒服的事的时候,会做多久呢?”女记者看了看稿子,仿佛因为上一个问题的答案,而对这个问题充满期待。
邱秋的回答也没辜负她的期待。
“钟豫哥哥很喜欢搓我呢,”邱秋无辜地说,“他力气很大,我们可以一直玩到天亮。”
女记者:“…………”
女记者默默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力气很大。
“您的意思是说,他是蛮力型,不是技巧型的?”
“技巧也不错吧。”邱秋点点头,“我很舒服。”
女记者:“………………”
女记者:妈的!
三页未成年人禁止观看的采访稿问完,女记者成功完成任务,感觉职业生涯都圆满了。
可她刚放下稿子,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说呢……邱秋的眼神是不是过于正直了一点???
女记者又打开稿子回顾答案,越看越觉得纳闷,这坦荡纯洁的反应,这模棱两可的用词,该不会这位刚刚一直在跟她鸡同鸭讲吧!?
女记者被自己的猜测吓得跳了起来,哎一声叫住正要离开的受访嘉宾。
“那个那个,”她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个,咱们刚刚说的……你是真听明白了还是……”
邱秋回过头,忽然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那表情,神秘中带着点俏皮,冲淡了他先前给人留下的单纯印象。
“我回答的都是真话。”他说,“但正餐总要留到该吃的时候再吃,这样更香。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并不着急,对吗?”
女记者愣住,直到邱秋离开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
三个小时过去了,钟豫还在挖坑。
不知道是王庭旧址的风水不好还是怎么,他的终端出了点问题,文劲发来的文件只有一半能显示出来,想一个通讯拨回去,竟然提示连接不成功。
钟豫觉得十分倒霉。
文劲发给他说明文件挺重要的,不重要她自己就签好了。
但他在这儿吭哧吭哧半天,还没把东西挖出来,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继续吧。
钟豫吹了会儿风,做了决定。
什么鬼事儿,总不能是天塌了虫族来了,那警报声就算在这儿也能听见。既然没有,说明没那么重要,后果顶多是克莱夫掉头发星督局集体加班,关他什么事儿。
钟豫又挖了几铲子,挖到一张桌子,非常眼熟。
他拿终端对着周围地下扫描了一圈,终于看到了个“疑似”目标的轮廓。
好,挖吧。
钟豫提起铲子,身后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他浑身肌肉条件反射般用力,一铲子横扫过去。
“啊!”邱秋惊叫。
“怎么是你?”钟豫收回铲子,拧着眉快步走到邱秋面前,捏着他被打到的胳膊往上抬。
长袖被钟豫撸到肩膀,被铲子打到的上臂只有一道不仔细看都看不见的红痕。
显然邱秋十分结实,他钟豫不是敌手。
“我来找你的,”邱秋说,“劲劲姐姐说找你有事,但联系不上你,很着急。”
“哦。”钟豫拎起铲子,毫无感触地插进地里。
邱秋看看地上遍布的坑坑洼洼,问:“你在干什么?”
“在散步。”钟豫没好气地说。
俩人大眼瞪小眼地吹了会儿风,邱秋笑起来:“地里有什么啊?”
“……什么也没有。”钟豫捏了捏眉心。
“我帮你挖?”
“你一边玩儿去。”
“那我告诉劲劲姐姐,你很想散步不想回去?”
“…………你怎么找过来的。”钟豫无奈叹了口气。
邱秋却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钟豫皱眉。
“好像我心里想着,想快点找到你,就自然而然地过来了。”邱秋摊开手心,上面空无一物,“就好像身体会自己实现我的愿望,很奇怪的感觉。”
钟豫嗯了一声,问他没有哪儿不舒服吧。
邱秋说没有。
“就是有些不习惯,”他说,“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了,或许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毕竟我吞掉星球又吐了出来,哪里有史莱姆会把吃掉的东西吐出来呢。”
钟豫拿起铲子,继续挖坑,说道:“说什么怪话,你不是你还能是谁?”
邱秋蹲下来看他挖地,鼓了鼓腮帮:“是谁呢?”
“是邱秋。”钟豫说,“是我的小怪物,可以了吗?”
邱秋笑。
颇为原始的挖坑行为又持续了一刻钟,钟豫总算排除万难把想找的东西给挖了出来。
那是个花盆……不,是一盆花。
盆倒是十分结实,被埋了也没裂没碎,非常结实。
但里面栽的尖叫花显然禁不起这些日子的折腾,已经趴伏枯黄了。
“…………”
邱秋看看那盆花,又看看钟豫,眼睛逐渐睁大。
“别说话。”钟豫很憋屈。
“你是R先生!”邱秋大惊。
“……”钟豫面无表情地把铲子扔在了地上。
邱秋跳起来抱住钟豫,熟练地粘在他身上,笑得直喘气:“你怎么会是R先生啊。”
“是啊。”钟豫也想不通。
“为什么还要来挖这个啊,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再送你一盆。”邱秋说。
“……”钟豫声音发闷,“那不一样。”
邱秋抬头,发现钟豫是真的不太高兴。
虽然自己好像哪里变了,却还是有很多东西难以理解。
“一定要这一盆吗?”邱秋从他身上跳下来。
“算了。”钟豫整理好心情,自己也笑了。
他一身西装礼服已经糟蹋得不成样子,袖口被他折几道挽上去,衬衫下摆也为了活动方便从裤腰里抽了出来。
总之,如果给他搭衣服的造型师看见现在的他,恐怕会有结束自己职业生涯的想法。
“我就是正好到这附近,突然想起来,来找找看。”
钟豫看向王庭废墟与天空的交接处,大朵大朵的云飞快涌向远端。
“毕竟是你送的礼物,而且想想还挺特别。伊甸那么大,当时我们正好碰上,值得纪念的。”
钟豫揉了揉邱秋软软的头发:“但花死了也没办法,以后你再挑一盆吧,这次我们好好养。”
又一阵风吹过,邱秋被额发刺得直眯眼睛。
他推开钟豫的手,走到那盆可怜的花面前,蹲下,伸手捏了捏蔫巴巴的叶子。
时隐时现的天光恰在这时找到云层的空隙,金色洒了下来,落在邱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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