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是队长和队员的关系,但同时也是合作关系。
给足尊重,保证回报,这样才能让整体更加凝固,让后续工作更有效的进行下去。
安雪很少喝酒,几乎不碰,一杯灌下去,觉得喉咙都在燃烧。
但喝酒是男性之间最有效的,拉进感情的方式。
桌子上的气氛直接因为这杯酒热起来,队员们七嘴八舌讲了什么,安雪一句话也听不清。
明明只喝了一杯,脑袋已经晕了,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声音变成一大片混乱的符号,从左耳朵钻进去,大脑提取不出任何有效信息,晕炸了。
但他面上不显醉色,与平日一样,极为高冷的坐在位置上,小口吃盘子里的食物。
还是夕楼连续叫了安雪三声,都没得到回应,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队长?”夕楼用手掌在安雪眼前晃了晃,“你不会是……醉了吧?”
安雪飞快回答:“没有。”
夕楼:“可你……”
“没醉。”安雪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一旁空向笛观察安雪的脚步,下结论:“很稳,应该没醉,再说,喝一杯就醉,不至于吧?”
安雪凭借毅力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醒神,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准备返回包厢中,却在走廊上被人拍了拍肩膀。
“安雪?”
声音很熟。
安雪转过身。
人也很熟。
是冉羽迟。
啊,他们好像好几天没有见面了。
冉羽迟——安雪原本想叫他的名字,但头实在太晕了,不知怎么回事,名字咬出口,却换了个调,成了固执的,毫无由头的,死要面子的三个字。
“我没醉。”
作者有话要说:
鬼王:哦豁,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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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1章
头脑昏昏沉沉, 安雪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一只手便贴上了他的脸颊,掌心温温热热。
不清醒时的举动是无法用平时来性格来参照的, 安雪没有拍开冉羽迟,反倒偏头往他的掌心中蹭了蹭,轻唤道:“冉羽迟。”
冉羽迟凑近闻了闻,鼻息间有股淡淡的酒味。
他问:“你喝酒了?”
安雪没有躲开:“嗯。”
冉羽迟又问:“喝了多少?”
安雪如实回答:“一杯。”
冉羽迟微眯眼眸:“一杯就醉了?”
安雪固执道:“没有醉。”
冉羽迟挑起眉梢。
没醉会乖乖让他碰?
他可还记得, 第一次不小心碰到安雪的右手,直接被压在地上的场景。
“走吧, 醒醒酒。”冉羽迟拉住安雪往观景台方向走,安雪没动, 任手臂被往前拉, 直到肩膀有扯动感, 才反应过来。
安雪:“去哪?”
冉羽迟了然,安雪的手还没修好,现在这只,估计是假的。
冉羽迟忍不住捏了捏指尖, 很软, 皮肤触感与骨骼形状相当仿真。
复制技术真不错。
“吹吹风。”冉羽迟带安雪来到观景台上。
身为全双城最昂贵的自助餐, 必然有一个足够漂亮的观景台,视野开阔,彩灯、装饰精美, 绿植和花束被细细打理。
安雪处于掉线状态,反应慢上两三拍, 被冉羽迟牵到花圃正中的秋千上。
十月的晚风有些凉, 带着些许桂花香气。
冉羽迟占着安雪右手没有知觉, 肆无忌惮的揉捏他的手指。
他忽然觉得天师隐瞒身份是一件极其正确的事。
再强的天师都会有弱点。
比如面前这位小疯子, 能和身为鬼王的他打得不相上下,却在这里被一杯酒干倒。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天师身份会怎样?
想到这,冉羽迟捏住安雪的掌心:“还好我是个好人。”
安雪听到了:“什么好人?”
他的眼神依旧很淡,但这会却泛着点软。
冉羽迟目光下移。
安雪的脖颈上缠了绷带——第二次的纹印比第一次更明显,范围更大,创可贴已经挡不住,安雪只能使用绷带,这让他看上去显得十分柔弱。
“你以后可不能去酒吧。”冉羽迟抚上他的脸颊,提醒道,“小心喝醉后会被人捡走。”
安雪只注意到“喝醉”两个字,因此再次强调:“我没醉。”
冉羽迟低低一笑,嗓音在耳边弥漫,很轻。
“?”安雪,“笑什么?”
“没什么。”冉羽迟说。
“你为什么在这?”安雪问。
“纹身馆聚餐。”冉羽迟回答。
“哦。”意料之中的答案,安雪偏开头,片刻后,忽然道,“你做得很好。”
冉羽迟:“嗯?”
安雪想了想:“地震。”
特殊管理局将普通群众的记忆修改成了遭遇地震,被困学校。
冉羽迟就是那位维持学校秩序,组织大家合理避难的学生会长,而安雪是不顾危险冲进危楼中救出遇险学生的勇士。
不得不说,这份记忆一定程度上相当契合当天发生的事。
“因为你也在。”冉羽迟说。
“也是。”安雪毫不谦逊的应下这句夸赞,“我一直处理得很好。”
远处,夜空忽然被照亮。
烟火冲向天空,迸射出流星一样的光芒,距离得太远,烟花炸开的声音已经很小,银线彗星般落下,热烈而又盛大。
——那是双城人民为了庆祝平安度过地震而举办的烟花秀。
满目烟火之中,冉羽迟忽然说:“安雪,你很特别。”
安雪:“为什么?”
冉羽迟思考片刻,认真回答:“我也不知道。”
他认真扮演学生会长和兼职纹身师的身份,能够处理好与每一个人的关系,不会遥远,却也不会亲近。
唯独安雪是特殊的。
普通学生也好,天师也好,只要与他见面,便会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仿佛磁极之间生来就有的吸引力。
玄学,他无法解释也无法阐明。
原以为会得到一片沉默作为回应,安雪却忽然抬起眼睛:“你也是。”
冉羽迟:“嗯?”
“你很特别。”这词冉羽迟说过了,于是安雪又换了一种表述,“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头脑不清醒的人似乎总会卸下心防,安雪说得过分直白,说得毫无负担。
“你很烦,我应该会很讨厌,但我没有。”安雪忽然凑近冉羽迟,仔仔细细的观察他,看他的眼睛,鼻子,随后将视线落在他的唇上,抬手抚上他的嘴角。
“人际交往很麻烦。”安雪在他的嘴角轻轻一摁,又往上一勾。
在他的印象中,冉羽迟笑起来总是很好看。
安雪:“我想不通为什么这样,也好麻烦。”
贴得很近,近到能闻到从脖颈纹印处浮现出的,极淡、极淡的血腥味。
他仍能回忆起血液的味道。
冉羽迟将手搭在绷带上,拇指轻轻摩挲纹印的位置,喉咙竟是不知不觉有些干渴:“你喝醉了总会这样么?”
“我没醉。”
冉羽迟眼眸微眯,偏下头,在安雪耳畔轻声说:“你这样很危险。”
……
……
包间里。
夕楼觉得安雪出去过于久了。
程乐山见他不停往门外看,问道:“看什么呢?”
夕楼:“安……队长怎么还没回来?”
闻言,程乐山拍拍他的肩:“上个厕所而已,又不会出什么事?担心什么呢!”
夕楼放下筷子:“我去看看。”
程乐山:“正好我想去拿点红鲟,我和你一起。”
空向笛:“哎哎,等等我,我也出去,有点撑,我去走走,总得把本吃回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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