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怀子星即将出牌的手:“不能听他的,知道么?”
怀子星脑子一片空白,心脏砰砰狂跳,剧烈得像是被原子弹来回轰炸。
卧槽!
好漂亮!好香!手好冰!也好软!!!
怀子星的动作直接僵住了。
男人见有人打乱自己的计划,大声喝道:“你要干嘛?”
女人从怀子星手中抽出那张牌,倚在赌桌旁,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姿态慵懒:“你们不是队友么?”
她指了男人,又看向牌桌对面的那位:“你,和他。”
依旧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怀子星:“啊?”
女人用端庄稳重的声音对怀子星解释道:“只要你下了这张,他,能凑出最大牌面,你必输无疑。你刚刚赌了多少筹码?”
怀子星吞咽唾沫:“全、全部。”
女人摇摇头:“哎呀,那可不行,你会死的。”
她趁怀子星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压下他的手,将牌往桌子上一扣——这就算是开桌人亲自压牌了。
怀子星:“?”
女人微微一笑,对对面的男人说:“就这样了,你们出牌吧。”
唯一一张黑桃三在怀子星手上,现在被押了下来,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凑出更大的牌,想赢走全部筹码更加不可能。
“靠,你他妈有病吗?”怀子星身后的男人直接朝女人挥出拳。
都他妈赌命了,谁还管对面是男人女人,阻挡他的全他妈是敌人。
但他出拳的动作却是戛然而止。
女人单手握住他。
分明是一位女性,手劲却比任何一位男人都大,两根手指卡住他的腕骨,捏得骨骼咯咯作响。
女人用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反问:“先欺负人的,是你们吧?”
一局结束,多亏女人强行帮他下牌,怀子星没输也没赢。
他茫然的收回八百万筹码:“?”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叫喊。
怀子星朝叫喊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中年男性被两位服务生模样的人拖进一个透明的房间之中。
赌场里所有人都能看见房间中将要发生的事。
中年男性被困在椅子上,疯狂挣扎:“我还能翻盘,我还能翻盘!!!”
服务生面无表情,不论男子如何叫喊,回复他的都只有一句话:“输光筹码的人,必须砍断手脚。”
于是,在全场赌客的注视下,在男人的惨叫声中,闸刀落下,鲜血飞溅,四肢滚落。
怀子星的额头“噌”的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卧槽……
输光了就会被砍断手脚……
那他刚刚如果听了男人的……
怀子星大口喘气,他只觉得气管被堵住似的,呼吸不顺,双腿发软,直接瘫软在地。
他一下子明白了。
他被骗了。
男人根本不想帮他,只是想要骗走他的筹码!
差一点,差一点,他也会被砍断手脚……
“别看了。”怀子星听到女人的声音。
他转过头,发现女人的脸有些模糊不清,怀子星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被吓哭了,眼眶里全是水气。
怀子星揉掉眼泪,哽咽:“你不会也骗我吧?”
女人俯下身,撑起下颔:“双城一中,怀子星,放心吧,我认识你,不会骗你。”
这回怀子星学会了警惕:“你认识我?你是谁?老师?”
“我啊?”女人发出一声低笑,指尖搭上choker,轻轻点了点,红唇微启——
怀子星没听到女人的回答,因为赌场的另一边,传来男人暴躁的声音。
“小孩,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把筹码交给我!!”
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将小孩整个拎起。
小孩的模样似乎和赌场里每个人都不大一样,发丝间钻出两只金色的动物耳朵,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警惕的绷直。
是个兽耳正太!
看起来完全不是壮汉的对手!
“啊!他怎么欺负小孩啊!”哪怕刚被骗过,身为高中生的怀子星充满正义感,嘴上说着就要走过去。
“等等。”女人拉住他,饶有兴致的看向那里,“再看看。”
“看什么?”怀子星不理解,女人刚刚还来救他,现在看到个小孩被欺负,为什么不管?!
女人没回答怀子星,视线流连在兽耳和尾巴上,轻声道:“好可爱。”
.
“我不给。”安雪正太掰住壮汉的手指,黑白分明的眼睛沉沉的看着他。
——安雪的身体变小为小孩,连声音也变得稚嫩,“我不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显得奶声奶气。
“你觉得你个小孩凭什么能对抗我?”壮汉冷笑,“还是把筹码交出来吧,我会留下一个给你,让你起码能活过这三天。”
身体变小,力量的确小了些,但不至于打不过一个普通人。
只是现在暂时还不能动手。
对于赌场的信息他知道得太少,正好趁此机会做些实验。
他一口咬上壮汉的手臂,太突然,壮汉没反应过来,惨叫着甩下安雪,捂住被咬破出血的伤口倒吸一口气:“长了狗耳朵还真是狗了?!牙挺尖啊!”
所有人——包括服务生和兔女郎都在冷漠的看着眼前的闹剧,无人上前帮忙。
挣脱开壮汉,安雪借着体型小,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
壮汉自然不可能放过他。
这小孩,从他出现在赌场,壮汉就在观察他。
抽完筹码之后,小孩露出极为惊喜的表情。
壮汉心里了然——他的筹码数一定很多。
一开始,他抱着和所有人一样的想法,要骗走小孩的筹码。
直到他看到了输光筹码的人被砍断手脚。
他从未真正赌博过,玩得最多的也只是和朋友们的友情局,在赌桌上赢钱对于他来说太慢了,三天,根本不可能赢到一个亿。
壮汉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和肌肉。
于是,壮汉内心冒出一个想法。
既然赌不赢,那就凭体型抢啊!
反正进来时的文字提示只是要他在三天之内拿到一个亿,并没有说怎么拿。
全场看起来最弱小、最好欺负的,就是那位看起来筹码数很多的兽耳正太了。
——都要没命了,谁还管法律道德?
小孩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跑,壮汉一把推开挡住他路的人,那人撞上荷官,撞洒荷官手上的牌。
“抱歉抱歉。”那人道歉。
“没有关系。”荷官礼貌一笑,拿出一副新的扑克,重新洗牌。
安雪又在逃跑过程中故意撞上一个兔女郎,她没站稳,托盘上的东西掉落满地,酒水洒在她的裙子上。
安雪低下头,小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兔女郎用那张像是被固定的笑脸说:“没事。”
兽耳正太逃了大半个赌场,最终还是被壮汉抓到。
壮汉擒住他的双手:“跑什么?最后不还是得把筹码交出来。”
他剥开安雪的背包,强行取出筹码机,交换筹码。虽然决定暂时抛弃良心,但壮汉还没想过要杀人,转移筹码时,点击“-1”的按键,好心的给小孩留下了一枚筹码。
两秒后,传来提示音。
【恭喜您,刀疤壮汉,你获得筹码:9元。】
刀疤:“……”
九元?!
他看到账户里多出来的九元,难以置信的笑了:“只有十块?你的筹码只有十块,你跑成这样?!十块?!”
他丢下兽耳正太,十分嫌弃的嗤笑:“十块赌个屁,老天都要你去死啊!”
一场闹剧以壮汉将小孩推倒在地,头也不回的离开结束。
兽耳正太有些落寞的坐在地面上,黑沉沉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壮汉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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