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台,”陆寒隼任由虞兰颂像小动物一样双手扒拉在自己一边的肩膀上,提醒其他人。
却没有什么亲自去看一眼的欲望,他通过的副本太多了,这种恶鬼杀人的现场,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挺下饭的。
其他人却不信邪地想去看一眼,尤其是专门进新人副本带妹的男玩家,他带了两个新人,如果重要的证人死了,那么这个副本难度恐怕就更大了。
虞兰颂也想跟过去看一看,却被陆寒隼拎住后领拉了回来。
“胆子肥了是吧,我姐姐的话你又忘记了?她让你好好跟着我,”陆寒隼扯嘴角的模样很恶劣。
虞兰颂不敢不听,可是听见阳台上林昧的惊呼声,又好奇地不行。
他娇生生地求人,“我们去看看嘛,说不定有什么线索,这个副本马上就要关闭了,要是通不了关怎么办?”
陆寒隼盯了他几秒之后居然同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去吧。”
话刚落音,虞兰颂就像被撒开腿的兔子跑去了阳台。
陆寒隼站在原地无聊地数摆放在客厅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到底有多少个烟头,不出意外地看到噔噔噔跑开的人又噔噔噔跑了回来。
虞兰颂扑进他的怀里,死死地抱着他的腰,“呜呜呜呜太吓人了。”
陆寒隼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在不自觉地上扬。
夙这时候突然从阳台上回来,他站在背光的角落处,背对着的是章正家不透光的深色厚重的窗帘。
脸色像风雨欲来之前黑沉沉的天色,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阴翳的眼神与陆寒隼无声在半空中交锋。
陆寒隼眯了眯眼睛。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居然被一个gay当做假想敌的荒谬感。
除此之外,还生出一点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不愉快。
虞兰颂猛吸了一口陆寒隼身上好闻的薄荷味,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他有点好奇陆寒隼为什么不推开自己,刚要抬头看看陆寒隼什么反应,却被人一把摁住了后颈。
陆寒隼朝严夙扯了扯嘴角,嘲讽又狂妄,做了一个口型,“滚。”
艰难地从阳台爬进来的林昧白着脸,她捂着嘴怕吐出来,但是在看到客厅里这一幕之后,踏出的脚迟疑地停在了半空中。
最后默默又缩了回去。
一转头,又与阳台上男人的尸体正面撞上,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终于还是趴在阳台的水池上吐了个天昏地暗。
趴在阳台地上的男人身上穿着西装,旁边散落着一个小水壶,大概是早上起来打算去上班之前来阳台上想给他养的那几盆绿萝浇浇水。
两平米的阳台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男人趴在地上,腹部被整个剖开,死不瞑目的眼中狠狠瞪着一个方向,大部分是眼白,像是在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画面。
白瓷砖的地板上,有几个歪歪扭扭的血字,极其难辨认,他们研究了半天才发现,这几个字是,“这是你的抱应”。
男玩家捂住鼻子,忍着恶心,说话闷声闷气,“看来这个女鬼文化水平不是很高,”连字都写错了。
“梁哥别说了,万一那个女鬼还没走怎么办……”林昧吐完之后舒服多了,白着脸提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林昧说完之后,梁哥真的感觉房子里阴冷了几分,赶紧闭上了嘴巴,不再作死,生怕女鬼今天晚上就来找自己。
另外两个女孩子也受不了了,弱弱道,“梁哥我们走吧。”
男玩家点了点头,他回到客厅里,就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顿时一口气没有上来,“你们在干嘛?”
到底能不能行了,整个副本,三个排不上用场的胆小女人,一个跟npc差不多的男人,还有唯一让他觉得比较正常的陆寒隼和虞兰颂,居然抱在一起。
你们到底是来解密的还是来谈恋爱的?这系统都不管一管吗!
虞兰颂也有点受不了,萦绕在鼻子边的血腥味似乎在看过阳台上的画面之后变得更加浓郁了,房子里多了几个人之后反而变得更加冷,像进了冰窟一样的冷。
“哥,我们走吧,我想回酒店洗个澡。”
男玩家心里吐槽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急着赶紧解密离开这个副本,还想回去洗澡,真的不要命了吗?
本来以为会有人阻止一下,却见陆寒隼点了点头,“好。”
另外三个女孩子想赶紧离开,巴不得的点了点头,严夙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男玩家,“……”
淦!重要的证人死了,你们都没有危机感吗!果然只有我一个人是正常人!
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刚来的时候轻松的氛围,虞兰颂凑到陆寒隼身旁,小声对他说,“哥,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陆寒隼抱着臂,他正闭着眼睛休息,闻言,顿了一下之后微微点了一下头,“确实不太对劲。”
虞兰颂还想说什么,陆寒隼就开口打断他,“有事回去再说吧,六个人再整合一下信息,现在说这个也没用。”
虞兰颂莫名感觉到陆寒隼的心情不是很好。
之后的态度一直有点冷淡,却不知道这次又因为什么。
是因为被陆寒晓逼迫着,不情不愿地来带他过副本,自己却不听他的话,所以觉得他很不乖吗?
虞兰颂闭上了嘴,怂的像个鹌鹑。
可是让他老老实实呆着他是不愿意的,没过一会,他的上半身就缓缓向一旁滑过去。
在察觉到陆寒隼没有拒绝的意思,头试探性地靠在了陆寒隼的肩膀上。
柔软的发丝在人脖颈处蹭了蹭,接着就听到人猛然急促的呼吸声。
第7章
趁着虞兰颂回去洗澡,陆寒隼也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以前他在副本里是不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的。
他过的大部分都是逃生本,节奏紧凑紧迫,稍一不留神就会丢命,哪里还会有人在意自己身上干不干净的,能活下来都不错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被虞兰颂有点洁癖的小毛病影响了,从第一凶杀现场回来之后,他也有一种自己的身上留下了血腥味的不舒适感。
其他人这时候是没什么心思换衣服的,于是只有虞兰颂和陆寒隼拿了房卡回房间,其他人都在外面等他们。
虞兰颂一进浴室就飞快脱掉衣服,将沾染了血腥味和烟味的脏衣服丢在一旁,将淋浴开到最大,热水淋在皮肤上,头发凌乱地粘在他的脸上。
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可是他的脑子却无法停止思考,实在是副本给的信息太零碎了,而且时间很短,悬疑本就像在玩拼图游戏,给了他们碎片,要求他们在短时间内拼凑出事件的真相。
陆家辉的尸体和章正的尸体,都是被人从胸口的正中间剖开了肚子,手法一模一样,很难让人忽略掉。
陆家辉的妻子的供词与下午看到的凶杀现场在他的脑海中来回闪,没一会,他就感觉到了生理不适。
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充盈着水汽的浴室里血腥味道加重了。
他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努力辨别血腥味的来源,只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淋在身上的水越来越凉,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清醒。
直到他发觉血腥味来自自己的身上,猛地瞳孔紧缩的时候,如同海藻一样的长发突然从他的身后缠住了他的脖颈和嘴。
虞兰颂不敢回头,他能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在他身上游离,是属于女人的细细的手指,他想大叫,让门外的陆寒隼进来帮他,却被堵住了嘴巴。
如果这时候他回头,就会看到一个只有半身的女人依附在墙壁上,双眼怨恨,两行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发丝逐渐收紧,氧气逐渐被抽离,虞兰颂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挣扎之际,他的手突然拽住了浴室的置物架,顿时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他用力一推,置物架倒在了地上,瓶瓶罐罐摔了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在门外早就察觉到不对劲的陆寒隼敲了敲门,“喂,你在搞什么鬼?洗个澡你要把酒店的浴室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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