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男继续叨叨:“我最喜欢你这样的小美人了,可惜啊可惜,放心吧,我们会找出这个世界的凶手的,要说真正害了你的人,那也是杀死了周家祭品的人。”
陈栗皱起眉:“你们不是来调查镇上失踪案的吗?”
“都死了。”花衬衫男吊儿郎当,“他们都死了,作为你这样的圣子身份死掉了,不过对外宣称是失踪,有意思吧?”
“这个世界还真是肮脏,有的人作为圣子或圣女可以得到镇上无上的荣光,死得太多还叫来了我们侦探,有的人却被当成祭品去献祭也无人问津。”
花衬衫男说着说着手脚就开始不老实,一直想往陈栗身上摸去:“一切都是运气两个字,可惜你的好运也就到头了,那群镇民嘴上多么崇拜圣子大人你,实际上当大祭司说你是代替周家长子最好的祭品时,他们又可以毫无芥蒂将你绑起来。”
陈栗一边费劲的躲开他的油腻的手,一边呛声:“运气?决定这一切的明明是大祭司。”
因为跪坐着被绑着受限制,他双手都无法大幅度动,只能尽量闪避。
眼看那恶心的手就要碰到他的唇瓣,门外的声音突然一瞬间全部消失了,像是被按了某个暂停键。
静得蹊跷。
花衬衫收回手,猛地沉下脸走出去:“发生什么......赫!”
话没说完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收住了声,脸色涨成猪肝,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喘不过气。
陈栗不安的动了动:【外面怎么了?和迎亲队伍撞上了?】
001声音变得极其复杂:【有人......东西来接你了。】
陈栗错愕:【什么?】
他刚问完,外面重新恢复了热闹,只是和前面单纯吵闹的祭祀狂欢不同,这次是更加有节奏、也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唢呐声响起。
唢呐吹着喜歌,喜庆的女声开头:“请新娘子移步——”
身后大大小小的儿童声音响起:“请新娘子移步——”
他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大有陈栗不出来就一直喊下去的意思。
咔嚓一声,堵在门口的花衬衫像是一坨烂泥被直接丢了出去,
随即绑住陈栗手脚的麻绳也无刀自断。
陈栗动了动酸软的手腕,一把摘下挡住自己视线的红条,小心翼翼起身,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冀:【这个新娘子指的不是我吧?】
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
随着001的沉默,陈栗的心也愈发沉下。
他不想出去,外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咄咄逼人。
哪怕不靠近也能感觉阴风大作。
那女声又响了:“请不要误了吉时。”
最后一个字落下,外面小孩嘻嘻哈哈的声音逐渐变得喑哑难听,最后变成哭嚎。
几十个小孩一起哭的威力,足够打破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陈栗抬手堵住耳朵走出去,见到外面阴森恐怖画面的那一刻,心里犹然升起悔意,瑟缩了一下打算还是回去装死。
这次不能怪他胆子小,事实上还没有吓晕过去已经是陈栗所做出的最大进步。
掀开帘子的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明明还是大白天,太阳却被乌云挡住,到处都是绿蒙蒙的森气,挡住他们长长一队祭祀队伍的,是一群薄如蝉翼面色惨白五官粗糙的——纸人。
刚刚哭嚎了这么久的小孩们,也全是纸人。
看见他出来后全部直勾勾的看了过来,殷红的嘴缓缓裂开,一张口全是:“新娘子!”
听到这个别扭的称呼,陈栗脸色一变转头就要重新放下帘子,可惜没给他机会,他的腰间突然缠绕上一条红色金丝的带子,那带子灵活将他一卷,整个人就凌空而起飞到了对面的轿子上。
是的,对面也是一队队伍,如果忽略这些诡异恐怖的纸人,对面完全就是一队声势浩荡的迎亲队伍。
甚至轿子都比他们大出一倍有余,雕刻栩栩如生,装饰是真金白银,到处都彰显着主人家的有钱。
只是这种时候陈栗完全无心去在意,轿子上吊着的玉是和田玉还是别的什么,他内心有太多慌乱,甚至还要担心这些才到他腰高的纸人会被轿子压垮。
事实上完全是多虑了,底下四个轻飘飘的纸人,抬得四平八稳完全没有颠簸。
也是到了这时候,陈栗才注意到镇民的不对劲。
他以为只是被纸人接亲吓得不敢说话,扫了一眼过去才发现一个个都是被无形的锁链锁住喉咙,面色涨得红紫痛苦。
四肢却还是僵硬直板,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无法动弹,就连一直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也是如此,他甚至是最狼狈的,脊背都压弯了。
从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些纸人在以往的祭祀活动中绝对没有出现过。
他们此刻的脸狰狞得不像活人。
不知道为什么,陈栗脑子里再次闪过四个字——胯.下见鬼。
可惜没有时间给他实践,身上的红飘带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圈一圈包裹住他全身,居然像是一滩活水一样动起来了,只过了五秒时间,他身上就被换上了一件华美精致到有些浮夸的喜服。
并不是女式的,更偏向中性,可是那朝他头上缓缓降落的红色盖头,怎么看都是属于新娘子的东西。
不管陈栗如何抗拒,它最后还是从上而下盖住了他,遮住他的视野后外面唢呐声就更加明显了。
领头的女纸人十分满意:“起驾!”
纸人们嘻嘻哈哈,带着刺耳的笑声和劣质的笑容往山上走。
至于那群濒死的镇民和玩家,它们看都没有看一眼。
小孩们口中唱起歌谣:“雾蒙蒙的天……美丽的少郎君要出嫁……”
陈·美丽的少郎君·栗此时一点都高兴不起了,他心中对这一切产生了该死又熟悉的感觉。
哪怕想极力忽略,还是因为坐了纸人抬的轿子而害怕。
不知道走了多久,纸人们才停下,它们原本比血红的嘴向下瞥,露出害怕的表情瑟瑟发抖挤在一团。
“那个大人要来了!那个大人要来了!”
“吉时要到了!”
陈栗揪了揪底下精贵的毛毯:【谁要来了?】
001:【神龛里的东西。】
就连镇民都不知道,神龛里到底封印着什么样的恐怖,他们只是愚昧无知的献上祭品,祈求得到庇护。
而那些被捆住手脚的祭品,实际上最后大多都饿死在山林里,成为小型猎食者的饱餐。
如果说一开始陈栗还怀疑过神龛里到底有没有封印东西,见到纸人后已经是深信不疑。
他心中的恐惧没有半分减少,圆润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无助的将自己缩到角落。
终于,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而聒噪的纸人失去生机全都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帘子再次被拉起,原本宽敞的轿子在加入高大的男人后也变得拥挤。
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一轻一重两道呼吸,气氛开始火热,仿佛有火星在烧,最后变成辽原大火。
他不由分说揽过陈栗的腰,另外一只手放在他的腿弯处,将人公主抱起,低沉性.感得要命的笑带起胸腔处的震动:“我的……小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真的很执着于结婚这件事。
第62章 献祭羔羊
几乎是他刚一出声, 陈栗原本颤抖的身体就停了下来,双手用力的攥住他胸口的衣襟,仰起的白皙脖颈像在献祭自己, 他就这样愣愣盯着从神龛里出来的“神明”, 眼也不眨。
傅莫殃想怜爱地伸手摸摸他因为害怕而发红的眼尾, 却还是克制住了, 只是问:“吓到你了?”
看着陈栗为他穿上喜服, 他从心底升起的是一种极致的满足感夹杂着一丝病态的占有欲,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将他这样永远囚禁起来。
被献祭的羔羊,就应该永远呆在他身边。
即使是强大如他, 在此刻也是万分忐忑。
他最不想看到小羔羊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他产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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