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佐烦躁:“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这是我自身的灵力呢?你是嫉妒我有而你自己没有?!”
我:“我不是你,你会嫉妒的事情在我看来未必有嫉妒的价值。我不相信是因为,如果是自身的灵力,你不可能控制不了它,就像正常而言你不会控制不了你自己的手脚一般。”
季佐:“你也说是‘正常而言’,的确是有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脚的。”
我:“但那样的人又如何利用自己的手脚去做什么呢?你看,你现在的情况是,你拥有某件东西,这件东西让你能够控制他人,但是你感知不到那件东西是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修士是能够感知到自己的灵力流转的,否则根本无法修炼,而你显然,没有这种知觉。既然无法感知,那么,你又凭什么说那是属于你自己的力量呢?在我看来,不管从哪个角度,都像是你在借用某件物品的力量。”
季佐浑身僵硬了片刻,突然将枕头甩向了我:“滚出去!”
我右手接住枕头,抛到她的膝上:“实话总是不太好听,但我觉得你还是接受现实比较好,再执拗下去,对你自己有没有好处我不是你我就不插嘴了,但是,对凃漾肯定没好处。你现在的情绪波动很大,控制力急剧下降,如果你不尽快主动解除对凃漾的控制的话,等他自行冲破,以你对他的控制深度,到时候的反噬就不是住几天院可以解决的了。”
季佐狠狠地瞪视着我,呼吸急促,面色煞白,我真担心她现在就失控导致凃漾不用冲便脱离控制、回馈反噬。季佐要是当着我的面血流成河也许还经脉断裂、骨碎肉绽,别人还以为我怎么她了……好,我是刺激她了,所以更不能让她当着我的面出事。
于是我表态:“我就一外人,随口胡说,你不用在意,我马上滚,你爱干什么都是你自己的自由。任何人都有作死的权利。”
季佐的气色于是更不对了。
……嗯,我好像话说得太多了,就像是上辈子的那种形于外的尖酸刻薄话唠风……重温当年开口就得罪人的天赋技能,我闭嘴,安静地退出了病房。
紧接着就听见了里面砸东西的声音。
我对着看过来的路人露出一个微笑,趁人愣神的时候,连忙走出了医院。
0283_见色起意
回去后我就抱着毛球等待季妈妈上门质问。
诸如:你到底对季佐说了什么,为什么她本来都快出院了,却又突然送了急救?!
再如:季佐把朱锁那种人介绍给你认识确实是她不对,可她现在都住院了,你就不能等她出院后再跟她理论吗?
又如:对不起,季佐将朱锁那种人介绍给你认识是她识人不清,对不起,阿姨先跟你道歉,等季佐出院后阿姨会再压着她来跟你的道歉的。
……除了最后一种,其他的我都能淡定应对。
但我左等右等好几天了都没等到季妈妈上门,反而是凃漾手捧一束鲜花站在门口对我说:“不知我是否有追求你的荣幸?”
……我这几天懒得监视季佐,发生啥事了?现在凃漾体内的异常灵力没有了,是他自己挣脱的,还是季佐主动放弃的?如果是前者……季佐还活着吗?不不不,应该没死,但是,起码半瘫?
我心中急转,面上慢吞吞地问:“你不是季佐的未婚夫吗?”
凃漾:“我就像是从漫长的迷雾中走了出来,突然发现我并不爱季佐,我爱的是你。”
这种形容,看来是季佐主动放弃控制的。奇怪了,她那么固执的态度……难不成真被我说服了?不对,一般我长篇大论试图说服人后,人都会更固执己见的。
凃漾见我不答话,又道:“裴姑娘,也许你会觉得我见异思迁,但我的心……”
“你知道朱锁伤有多重吗?”我懒得听他鬼扯,不就是见色起意吗,包装什么啊。你直接承认是用第三条腿思考的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凃漾僵住,很快又露出微笑,虽然还是有些不自然:“他活该。多年交情我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他是那种人,裴姑娘打得好。”
我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等我揍你的时候我想你也能理解。”
凃漾:“……为什么要揍我呢?”
“我还不到十六岁,”凡人界身份证上的年龄,“你一个年龄有我两倍的大叔对我心怀不轨,你说我为什么不揍你?先礼后兵地提醒你一下,我真的练过的,放心,肯定打不死、打不残你。”
0284_围观
不知道凃漾是怎么想的,刚分手不知道有没有一天的前未婚妻还在医院躺着呢,他就这么高调地对我发出了追求宣言,在季家村这种邻里关系比较密切的小城市中,被围观简直是必然的。
不仅观望,观众还持续发表交流感言:
“禽兽啊,对个未成年下手。季佐也是倒了血霉了,差点跟这种人订婚。”
“还好,这不是还差点吗。现在看清也不晚。不过裴林不说我都忘了她未成年了,我还看过她身份证的。奇怪,她的长相还有打扮方式也不是走成熟风的啊,明明就是个小姑娘嘛,我怎么会忘了她的实际年龄了呢?”
“何止小姑娘,都还没怎么发育呢。”
“去去去,盯哪儿呢。”
“会忘记她的年龄应该是因为她行事比较独立?这方面成熟得不像个未成年。”
“而且脸实在是太漂亮了,已经超越了年龄。身材比例也很好,除了该凸该翘的地方还没长起来外,各方面都看着养眼。”
“对对对,我跟你说,我家那小子,裴林搬来的第一天他就对着人流口水,但到现在都没勇气去搭讪。”
“那就算好的了,我侄子倒是冲上去搭讪了,结果话说得结结巴巴的,裴林耐心听他说了两分钟,最后一脸茫然,但送了他一颗喉糖。他现在哟,每天从冰箱里把喉糖拿出来对着傻笑,笑完又把喉糖放回冰箱里存好,接着对着冰箱傻笑。简直不想承认跟他是亲戚。”
……我说大叔大婶们,议论人的时候就算不能回避当事人,至少也把声音压低点行吗?有点说闲话的职业素质成不?
第77章
0285_猫爪
凃漾抱着花束僵在门口,片刻后将花束往前递了一点,但又连忙收回。
其实他也不用吓成这个样子,花我还是可以收的,而且收不收花跟我揍不揍人没关系。我不会因为收了花就不揍人,也不会只因为人送花就揍人。
我没有去看朱锁的伤情报告,不过瞧凃漾这反应,大概报告上的用词很惊悚。
啧,凡人就是爱小题大做,那点伤势放修真界就是敷一次药的事,如果是在剑修身上,连药都不用,自愈就够了。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太突然了,”凃漾终于找回了节奏,又开始说假话,“但我是真心的,我真心爱你,阿林。”
我抬手从他怀中拿过花束,在他欣喜的目光和围观群众惊诧的呼声中,放出了毛球。毛球瞬间给了他四爪,又四脚纤尘不染地弹回到我怀中。
毛球有风灵根,可将气流附在爪上形成一道不影响爪尖利度的膜,这样抓伤人时——如果抓得伤的话——就不会在爪上沾染肉沫血沫什么的了。
我将花束搁在门边的柜子上,对还没反应过来的凃漾说:“别怕,我家的猫爪子很干净,你的伤口看起来也不深,应该不会留疤。”
我说完后,凃漾才颤颤巍巍地手摸上自己的脸。
“伤口不要用手摸,”围观群众之一好心道,“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脸上的伤,留疤就惨了。”
“又不是小姑娘,留疤就留疤。”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这猫憎狗厌的。”乐呵呵地语气。
“是被花香呛到了?裴林那只猫我知道,很乖的,叫都很少叫,如果不是被惹急了,不可能伤人。”这是为我家猫开脱的。
“也许是以前凃漾就想对裴林做什么,裴林没发现,但猫发现了,所以有敌意。”这是阴谋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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