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为难自己去跟看不顺眼的人合作。啊,哪些特质我看不顺眼?基本上,我看谁都不顺眼。偶尔连看自己也不顺眼。”修士们如是说。
修士们学不了凡人的优势,凡人也学不了修士的优势,于是双方才能达成长久的平衡,实现共存,否则……本星便不是现在的风貌了。
伯螺:“我没有重生,不是穿书,也没有夺舍或者被夺舍。曾经我是以为我重生了,但后来我逐渐意识到,我没有,我只是在梦境里看到了一些东西。那只是梦。可能我获得了某位前辈来自未来的记忆碎片,但那不属于我,我也不真正理解。我肤浅猜测那些片段的含义,并以为自己猜中了、可以成就预言了。”
伯螺:“窥天门一开始便看出了我的底细,所以他们从来没考虑过收我为徒,因为我根本没有占卜师的天赋,当我沉迷于来源不明的记忆碎片时,我便注定不可能以客观的心态来解读未来。”
孙泗骁前辈:“你就反省出这些?其他都不说了,我只提一点:占卜师的重点不是解读未来,不是未来,而是现在。占卜看的是现在,从来没有脱离现在。”
05417-反反复复不坚定
伯螺一怔过后,勉强笑笑:“谢前辈指点。”
孙泗骁前辈:“你是该谢我。合格的占卜师不多,窥天门又懒得理你,你靠自己琢磨还不知道要琢磨多久才能意识到关键问题。不过意识到了也没用,这种概念,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孙泗骁前辈语气一变,略带阴狠,像是想咬谁:“再无视我我就在窥天门门口强行招来化神劫,看谁倔得过谁。”
我:“何必那么麻烦呢?强渡化神劫是死无全尸,自爆也是死无全尸,你直接在窥天门门口自爆就好了,比招化神劫容易多了。”
孙泗骁前辈:“自爆显得像是纯报复,强渡劫却带有炫耀之意。”
我:“外人的评价与你有关吗?反正两种情况你都死定了。”
孙泗骁前辈:“没关。我现在比较乱,不坚定,反反复复地摇摆。心魔劫经常都有这个问题,你迟早也有。”
我:“我时刻都有。前两天以为自己想通了、给了自己一个答案的问题,过两天又重头纠结一遍,最后想出来的答案,可能与之前的一模一样,也可能全然相反,还可能偏差任意角度。”
我:“正因为有那么多的不坚定,所以修士才有机会在不断解决不坚定中变得更坚定。不坚定的事情多到给修士搭建好了连续稳定的上升阶梯。”
孙泗骁前辈:“跟对待心魔一样需要感谢不坚定是吧?”
我:“负面与正面,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伯螺有些犹豫地插话:“前辈们能分析出我看到的未来片段来自谁吗?”
孙泗骁前辈:“这个比较麻烦。你说你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能看见未来,并且很早便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就是说,你从小便看到了很近的未来,这样你才能在预言后很快得到验证。即是说,提供给你那些未来片段的修士,经历过你正在经历的时间段,换句话说就是,在你出生时,那人正生活在这个修真界。”
孙泗骁前辈:“所以我们需要从现今活着的人里找。那人修为不会太高,否则他接触的信息会与你的相差太大而导致你无法用他的记忆片段来预言你身边的事情。同理,除了修为与你相仿外,他的生活环境与你的也不应该相差太大,比如如果他是裴林,那么筑基期的裴林遇到的人大部分你都遇不到,你又怎么利用裴林的记忆呢?”
05418-演
孙泗骁前辈:“于是大体上我们可以勾勒出这个人的定位:散修或者非十大的练气筑基期,如果近年入了金丹,那么现在应该只是金丹初期。你知道这个人数有多少吗?这是全修真界占比最大的一块。”
孙泗骁前辈:“哦,还可以再加一条筛选条件:戾气应该不会很重,否则便会压垮伯道友的意识了,而不会只是让伯道友迷茫。但这样的人依然很多,当代有强烈戾气的修士才是少数派,大部分修士的生活还是比较平顺的。”
罗劲咏:“孙前辈,可能是因为我对你了解不多,所以我真的很惊讶你居然能这么详细地帮一个筑基期分析。虽然分析出来的全是废话。”
孙泗骁前辈:“我是在模仿。演别人。”
谢景毅:“演谁?”
孙泗骁前辈赞许地看了谢景毅一眼:“这话接得到位。”
好捧哏嘛。戳到了师父的欢心。
但是,会得罪我。
孙泗骁前辈:“演裴林。”
我就知道。
我:“演得不像。我的话会建议伯道友把她获得的所有未来记忆片段整理出来,然后从视角便可以比较准确地定位了。在条件太少的时候根本不应该做推理,因为要么推不出结果,要么添加太多脑补导致推理错误。”
孙泗骁前辈:“继续编。”
我:“……”
孙泗骁前辈:“对,你确实会要求她提供更多信息,但在她提供之前,你会不依据现有少量信息进行猜测?你能控制住你的脑洞不发散?”
我:“我不一定会说出来。”
孙泗骁前辈:“也不一定不说出来。当对方让你不太看得惯又非完全看不惯的时候,你是乐意说两句的。然后可能两句就变为两百句。”
你起码用‘二十句’过渡一下。
伯螺:“即使我想提供,我也无法将那些未来片段从我的脑中提取出来。我,分不清了。既分不清哪些片段是外来的、哪些是我自己经历的;也分不清哪些片段保持着我接收时的模样,哪些片段又被我添加入了太多我的经历。”
伯螺:“我分不清了。”
05419-想过
刚刚无成果但仔细帮伯螺分析的孙泗骁前辈表态:“没前途了,埋了吧。”
谢景毅看似帮伯螺说话地补刀:“筑基巅峰期在修士中也是一个比较庞大的群体,维持这个修为也可以活下去。标准低一些还可以活得挺好。可以在不入流门派里当说一不二长老的那种好。”
我看向孙泗骁前辈:“这个小孩你不教两句吗?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孙泗骁前辈:“说的时候他没有走心,只是见人说人话,并不会影响他自己的认知。”
我:“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课题。‘说’与‘想’不同,无论怎么说也不会动摇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这个难度足以强大一个二流门派,元婴级的强大,且还有上升潜力。你觉得云霞宗的练气期能把握得住?”
孙泗骁前辈:“不行就把他扔到仿绣图去。明年考不过云霞宗入门考就可以扔了。”
谢景毅:“孙前辈也去仿绣图吗?”
孙泗骁前辈:“现长老最高修为还没我高的地方,我敢去他们也不敢收。”
我:“所以你还是意动过?”
孙泗骁前辈:“意动怎么了?哪个门派修士敢说自己一辈子没想过叛宗的事情?低修为弟子懒得问,就问长老,哪一个敢说自己从没想过?”
我:“要是找出来一个你想怎么样?”
孙泗骁前辈:“反正你爹肯定想过。”
我:“想想怎么了?我也想过暴揍你一顿。不抓思想犯。”
孙泗骁前辈:“我倒是期待你把这个想法落到实处。”
我:“你等着。”
孙泗骁前辈:“好,我等着。但如果我修为提不上去,我能等的时候就不会太久,你可得抓紧时间,别让我死也等不到。”
我:“我估算着,你现在还没有走过你理论寿命的一半吧?”
孙泗骁前辈:“我要是极尽手段地作死,我的理论寿命可不好估算。说不定明天我就挂了。你最好带着我随时会死的紧迫感来抓紧修炼。”
我:“对不起,我不为外人逼自己,尤其我的修炼进度如何对你根本没有实际影响,请不要用生拉硬扯的关联来压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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