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颂的言语中,安仿佛有了画面感,但是这并没有能够让她退却,反而让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她说道:“教授,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我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的学历水平和工作都差不多重要。但是当我的母亲嫁给我父亲之后,她要把自己的姓氏改成我父亲的,在家庭中也是她承担更多的家务和照顾我的责任。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但我不理解,为什么女性理所当然的要牺牲更多?教授,我想留在夏国。”
陈颂没有很意外,只是问道:“你确定吗?”
安笑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我确定。我知道想要改变社会很难,我也没有这样的野心,所以我想要从简单一点的地方开始。我未必会结婚,但如果结婚我希望找一个夏国人,这样我不必改姓,我的孩子也未必一定要跟他姓,我们可以商量孩子的姓氏。我不希望我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作报告的时候别人叫我某某夫人,我有自己的名字。”
陈颂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你在数学上很有天赋,夏国欢迎任何有才华且友善的人,虽然在短时间内你可能不能取得夏国国籍。”
安笑着说道:“我知道,我曾经去了解过夏国的移民政策,不过入籍的事情我也还没考虑过呢,毕竟夏国不接受双国籍,放弃原来的国籍的话,我还得跟父母商量。”
虽然说他们国家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夏国的家庭联系的那么紧密,但到底也不是真的陌生人,这样的大事还是得征求意见的。
等他们说完,任福珠等女生纷纷开口表示安并不孤单,她们也会和安一起。
任福珠捏着拳头说道:“我们这么优秀,凭什么为什么臭男人回归家庭?要回归家庭也该是他们回归,我们这种优秀人才回归家庭的话简直就是社会的损失、国家的损失、全人类的损失!”
虽然这话说得有点自大,不过要的就是这种气势,陈颂听着点点头,说道:“那行,我期待着你们成为国家的栋梁,那样我也算是没有白教你们。”
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教授您放心,我们以后肯定不会给您丢脸的!虽然想要超过您可能有点难度,但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您不会教学生。”
哈明宇等男生闻言也纷纷表态,一方面表示对女生们的支持,一方面表示自己也绝对不会给师门拖后腿。
见学长们都很有奋斗精神的样子,陈颂满意地点点头,把这次谈话的重点,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任务布置了下去,然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学生们开始并没有觉得不对,打了鸡血一样努力奋斗,忙了几天之后突然有点回过味来了,“教授真的不是在忽悠我们干活吗?”
哈明宇看了说话的师弟一样,淡淡地说道:“所以你到底想要不想要成为国内甚至国际上说得上名号的数学家呢?”
师弟傻傻点头,“想。”
哈明宇:“那你管教授是不是在忽悠呢,反正想要成功就要干活。”
师弟点点头,又忍不住摸了摸脑壳,“不是,这话怎么感觉像是资本家给画的大饼呢?”
哈明宇白了他一眼,问道:“教授给你发工资了吗?”
师弟点头:“发了。”
哈明宇继续问:“那你觉得教授给你发的工资对得起你付出的劳动吗?”
师弟再次点头,“我觉得我对不起我的工资。”
哈明宇:“那你在工作的过程中有学到什么,有进步吗?”
师弟点头如捣蒜,“进步非常大!”
哈明宇:“那你还说什么废话?”
师弟真诚忏悔,“我错了。我怎么把教授和资本家放在一起比较呢,资本家只会忽悠人007还不给加班工资并说这是福报。”
而就在学生们努力干活的时候,陈颂和童一淮去参加学校的教职工团建活动了。
这个活动陈颂和童一淮都不感兴趣,然而不管是智院长还是赫院长,都说每个人都必须参加,就算现在不参加,以后也是要去,不如趁着有空早点搞完。
因为大家基本上都有科研任务,忙起来也确实很忙,所以这个团建活动倒也不是要求所有人都必须每年参加,但至少五年得参加一次。
同样是因为大家都很忙,时间也很难凑到一起,所以一起参加团建活动的也并不都是同学院的同事,基本上属于各个学院和研究所的大杂烩。
陈颂有点质疑这团建活动到底有什么意义,智院长和赫院长却表示这正好给他们和不同学科的学者交流的机会。
这次参加团建的有年轻教职工,也有年长一些的,按理说陈颂和童一淮属于年轻教职工,应该和他们在一起,奈何那些年轻教职工们在他们面前明显非常不自在,两人正好也对他们玩的那些项目没什么兴趣,就干脆和年长的教授们混在一起喝茶聊天了,毫无违和感。
此时谈话的中心是一位医学院的教授,他叫袁良钰,看起来干干瘦瘦,整个人明显比周围的其他学者们黑上好几个度,要不说他是医学院的,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他是农学院的。
袁良钰教授正在讲述他援助非洲公共卫生事业的时候发生的一些比较有意思的故事,巧合的是,他在非洲做的恰好就是之前陈颂曾经谈论过的防治疟疾的项目。
早在很多年前夏国就已经完全消灭了国内的疟疾,然而国家每年还是要投入几千万的资金在这方面,就是因为疟疾的输入病例。
在现代的交通条件下,地球就是个村子,任何疾病只要存在在地球上,就有可能出现在夏国。
就像几年前的那场全球流行的疫情,即便国内的防治已经做得非常好,后来还是经过了几年时间才彻底解决,就是以为国外的大流行以及病毒在国外的不断变异。
疟疾也是同样的道理,虽然在夏国已经不存在疟疾了,但是非洲的疟疾病例非常多,每年都有几千例外来输入病例,如果不能及时控制,就有可能再次导致疟疾在夏国的流行。
这也是夏国出钱出人出力去非洲帮他们控制疟疾的原因之一,主要控制好源头,才能杜绝传染病在夏国的流行。
另外也是因为疟疾这种疾病在地球上并没有彻底消灭,夏国就不能对这种疾病没有研究、失去控制,否则当夏国出现疟疾的时候,我们就没有控制解决的办法。
然而夏国国内已经没有疟疾了,所以想要研究疟疾就需要去有疟疾的地方,比如说非洲。
很多人不能理解,为什么夏国要援外,为什么要在非洲花那么多钱,有那么多钱用在国内民生不好吗?
只能说,有些事情没有全面的了解,就片面的下定论是非常不负责的。
夏国一个负责任的大国,但并不是傻白甜或者傻多速的土豪,国家花出去的钱肯定是能够得到某种回报的。
当然作为普通科学工作者,袁良钰教授并没有考虑那么多,他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同时对非洲人民也有着深切的同情。
讲完了一些有意思的故事之后,袁教授叹了口气,说道:“那边还是太穷了,而且还有战乱。疟疾本质上是一种穷病,还有消除贫困才能消除疟疾。不过我们的工作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效,我们推广防控方法的地方,疟疾的发病率降低了差不多有80%左右吧。”
另外一个教授说道:“这个数字已经很不错了,非洲那边的情况毕竟和国内不同,你们的工作也不好做吧?”
袁教授点点头说道:“确实不好做,当年我们防控疟疾的时候基层的卫生员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乡村的赤脚医生还有基层卫生院的医生。但是在非洲那边,医生很少,根本没有办法深入到村子里。我们不得不培训了一批志愿者,让他们做这部分的工作。”
虽然看过很多非洲的新闻,但是毕竟在座的教授们去过非洲的很少,对那边的情况也是一知半解,陈颂的情况也是如此。
并且他回忆自己认识的一些国际上的学者,基本上没有非洲籍的,少数几个还都是南非的,这个国家显然并不是非洲国家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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