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感到烦躁:“不为什么。”
白景屹拦住要说话的许澹:“去学生调解室吧,我帮你查查预约,行不行?”
学生调解室,顾名思义是由学生向导进行一定的培训以后义务给哨兵进行调解,也可以锻炼自己,效果或许没有老师的好,但是聊胜于无,总好过江珩自己强撑着。
“唔……今天下午就有空位,是个A级向导,我帮你约了啊。”白景屹冲江珩晃晃手机。
好不容易有个相对清闲的下午,乔桓正在椅子上打瞌睡,医务室电话突然响起,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见离电话更近的顾云川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乔桓揉了揉脸去接电话。
“喂?……你慢点说,怎么了?……S级?江珩吗?有人受伤吗?……你们在学生调解室是吧,好,马上过来。”乔桓放下电话转身招呼顾云川,“云川,又来活——”
哪还有顾云川的影子。
一个秀气的男生向导站在调解室门口着急地张望,看见顾云川有点发愣,问道:“顾云川,你怎么——”
“他在里面?”顾云川打断他。男生的眼睛看起来像哭过一样,这让顾云川莫名烦躁。
“啊,对……哎!你等下——”男生看见顾云川两步走进调解室,急忙跟了上去。
室内空无一人。
接受到顾云川质问的目光,男生指指里间上锁的屋子。顾云川目及他手上的红痕,觉得刺眼。
“唔!”男生捂住了脑袋,眼泪又往下掉,“你干什么!不是我锁的,是他自己把自己锁里面的。”
「出去。」霸道的精神指令直接入脑,男生说不出话来,只能晃晃悠悠地跑出去了。
“江珩?”顾云川试图转动门把,“我是顾云川,没有其他人了,可以让我进去吗?”
“顾云川。”江珩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我现在很危险。”
顾云川攥紧了门把,凹凸的纹路挤压掌心带来的疼痛让他勉强保持冷静:“所以你需要我。”
门打开了。
江珩看起来并不危险,他的刘海微微有些长了,搭在额前,甚至显得乖巧。但是从他慌乱颤抖的睫毛可以看出他并不平静。
紧张、愤怒、慌乱……江珩不知道如何描述这样的感觉,空气的流动都会让他警惕,更别提窗外射进的那束过分炽热的阳光,震耳欲聋的嘒嘒蝉鸣以及灰尘、木头和皮革混合的浓烈气味。
这间屋子是用来应对哨兵失控的紧急情况的,里面有一些应急物品。江珩抛给顾云川一副手铐,尝试平静地看着顾云川。但是在顾云川看来,很凶,也很委屈。
顾云川打开手铐,将自己拷在了椅子上:“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所以,不要害怕。”
第11章 11
男生蹲在调解室门前的树下,看见乔桓立刻迎上前去:“乔医生!刚刚顾云川进去了。”
“那就行。”乔桓停下了。
“可是……”男生有些疑惑。
“到底怎么回事?”乔桓打断他,抱起双臂质问,“你干什么了?”
“我……”男生低下头,小声说,“我跟他告白了。”
“……我看你是想告别这个世界。”乔桓看见他手腕上的红痕,“就单纯告白?手腕上怎么回事?”
听见乔桓语气不好,男生有些害怕,老实交代:“他不让我碰他,但我没听……”他看看自己的手腕,“然后他就把自己锁起来了。”
“你是怎么通过考核的?”乔桓真的生气了,“哨兵失控有多危险你不知道?”
“对不起,我是替我室友来的,他知道我喜欢江珩。”
乔桓给气得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以为只通知了我,你们老师会不知道?”
男生脸色煞白。
“可以不要让我进入你的精神领域吗?”江珩还能回想起顾云川精神领域里的场景,像一间充满了压抑和绝望的监狱,想必方块国是个被暴君统治的国家。
“好。”顾云川点头。
精神链接的建立比第一次还要顺利。
一扇紧闭的大门旁,橘色大老虎弓起了脊背,目光锁定顾云川。它全身紧绷,块块分明的肌肉显示出绝对的力量感,随着顾云川的接近,老虎目露凶光,喉咙里发出引擎般的声音,又像滚滚厉雷,隐约可见它尖利的牙齿。
顾云川确信,自己再走一步,这只猛兽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好凶。”顾云川小声地说。
“我听见了。”身边的江珩非常不满。
老虎看见江珩也没有放松多少警惕,反而变得更加焦躁不安,身后黄黑相间的大尾巴左右来回摇摆,将地面击打得啪啪作响。
顾云川看看江珩,哨兵双手抱臂,嘴角抿直,精神高度紧张地盯着自己的精神体。
好像。顾云川心里想。
无法前进顾云川也并不着急,空中盘旋的仙鹤正在寻找这扇门的缝隙。
“江珩。”顾云川开口,“现在有两种方法可以进去。”
“嗯。”江珩回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一种是找到门的缝隙后强行闯入,上一次我就是用这种方法打开了这扇门,但是你会痛。”顾云川摇摇头,“所以不考虑。”
“还有一种方法,安抚你的精神体使它平静下来……”
“这个就更不用考虑了,它会把你脑袋咬下来。”江珩打断他,“你可以强行闯入……嗯,也不是很痛。”
“我们俩现在都不是实体,所以你的精神体并不会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要不伤到我的仙鹤就可以。”
江珩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顾云川,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他很早就想问了。
顾云川并没有回答他,他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任何尖锐物品,又将眼镜摘下,看向江珩:“麻烦帮我拿一下。”
江珩注视了他半秒,接过眼镜,镜框冰凉,镜架带有顾云川的体温。
顾云川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小心且缓慢地向老虎走去。比上次顺利不少,想来是因为江珩本人在的缘故。
顾云川试图伸手摸一摸大老虎的脑袋,但是就在一瞬间,老虎冲上来咬住了顾云川的胳膊。
江珩捏了捏手中的眼镜。这样会痛吗?江珩想了想,后来烦躁地放弃思索,他怎么知道,他又没有在精神领域被别人的精神体咬过!
仙鹤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但是顾云川看起来非常平静,他保持着被咬的姿势没有动。老虎也有些愣神,大概是受到了江珩的影响。
顾云川试图挠了挠老虎的下巴。老虎松开顾云川的胳膊,非常生气地冲他吼叫了一声,终究没有再攻击顾云川。
好乖,比上次乖好多。顾云川继续挠挠它的下巴,表示威胁的引擎声逐渐变成了舒服的呼噜声。
仙鹤下落,站在趴着的大老虎身边,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它圆圆的耳朵。大老虎的尾巴横扫过来,仙鹤轻巧地躲过,然后给它梳起毛来。
顾云川见老虎已经平静下来,慢慢离开了它,将剩下的工作交给了自己的精神体。
“很乖。”顾云川接过眼镜,对江珩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
江珩不知道该把这个评价当夸赞还是调笑,他低头看了眼顾云川被咬的那只手,顾云川觉察到他的视线,大方地伸到江珩面前,撩开长袖。
除了已经结痂的错杂划痕外并没有新伤。
紧闭的大门开了一条缝,江珩先抬脚走了进去。
未见画面,先闻其声。欢快的交响乐声传来,入眼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草坪,鲜花盛开绿草茵茵。无数个红色头发,穿着白色衬衣,蓝色短裤的小男孩正在忘我地演奏着乐器。他们在钢琴上起舞,拿小提琴的弓击剑,在鼓上蹦床,把巨型长号当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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