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长柳说着话的同时,人群中有人开始互相密语传音。
“师父,时间是对的,天象也对,应该就是他们。”
“师姐,你猜对了,就是他们。”
“果然是他们,只是这样的因果,该怎么了结比较合适?”
“师兄你是不是傻,干嘛一定要了结啊,交好不行吗?”
一名结单修士身侧的筑基大圆满修士也问道:“他们不是说只对筑基有助益吗?你确定你结丹和他们也有关系?”
“哼,爱信不信。”千虹真人已经对身边的童子道:“准备将为师的贺仪送上去吧,记得唱诺。”
乌长柳说完话,正准备转身离开舞台,让演舞会正式开始时,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忽然踏云而来,拱手为礼之后,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个礼盒,道:“玄光派梁天意,赠千灯伞一柄,谢天舞门协筑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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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长柳心里满是问号,看着这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筑基修士,差点没能维持住脸上的微笑。
乌长柳半晌未语,梁天意也不以为意,甚至面带善意的笑了笑,将礼盒放在乌长柳身前的舞台上,就踏云转身而去。
乌长柳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又一名体修踮脚一跃就上了舞台:“斩龙狱管子贡,赠飞凤紫金冠一顶,谢天舞门协筑基之恩。”
体修刚刚离开,一名筑基初期的女修踏剑而来,身姿婉然地飘落在台上:“影月剑派刁太华,赠破山剑一柄,谢天舞门协筑基之恩。”
“云烟谷柴松柏,赠碧落灵泉一壶,谢天舞门协筑基之恩。”
“翠羽刹冷灵犀,赠玉顶灵鸦卵一颗,谢天舞门协筑基之恩。”
第42章 开始筑基了
“翠羽刹缪峥, 赠羽墨雕卵一颗,谢天舞门协筑基之恩。”
“湿婆庙无心,赠避邪八瓶一套,谢天舞门协筑基之恩。”
“湿婆庙无相, 赠迦蓝卅箍一套,谢天舞门协筑基之恩。”
“湿婆庙无斜,赠伏魔玄绳一捆,谢天舞门协筑基之恩。”
若说一开始还有人怀疑, 这是天舞门自己请的人来捧场,到翠羽刹和湿婆庙也送出重礼之时,这些怀疑声就开始消失。
“翠羽刹的人可是出了名的孤高。”
“湿婆庙也是常年不问世事, 而且还是无心无相那两位。”
“那无斜又是谁?”
“无斜?这个名字听起来也很熟的样子!”
这时, 一名发着玄簪身着鹤纹衣的童子, 踩着一柄玉拂尘也登上了舞台。童子不过炼气初期, 这玉拂尘显然是另有人控制:“千虹峰破妄真人,赠风雷镯一对、赤羽软剑一对、水莲灯一盏、柳叶飞烟衣一套、大叶太岁镇一对, 谢天舞门协结丹之恩。”
这些一听就价值不菲的贺仪接二连三的报出来,大家就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同,到“结丹”两个字从童子的嘴里说出来,人群中“嗡”一阵讨论声四起。
“结丹??!”
“再大的面子也请不来结丹真人吧?”
乌长柳此时已经维持着微笑, 石化了。
舞台后方的孟染等人也是一脸诧异:“结丹?”
之前还在担心的宋玺,终于放下了心。
场下这般议论着时, 又有几个门派的人送上了自己的贺仪。其他人则对这场演舞会开始期盼起来。
乌长柳看舞台下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也回过了神, 想了想,说什么都不好,干脆大袖一挥,将这些贺仪都收进了乾坤袋,直接宣布:“天舞门演舞会,现在开始。黑幕,起。”
一道黑色的暗光从天舞门的舞台后方透出来,下一瞬,魏紫宗的整个广场都陷入了黑暗。
有乌长柳示意在前,这次的黑暗并没有引起什么恐慌。
黑暗中,舞台方向传来小孩子的脚步声,随即,黑暗中传来了小孩子的诗词朗诵声:“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舞台上亮起一阵灯光,一群穿着麻布小褂和敞腿裤,赤着脚的孩子一步一顿的走上了舞台。
随着乐声响起,小童们摸爬打滚或蹦跳着往四处散开,各自摆出劳动或玩耍之态。
灯光后的白色幕布上,飘过一个踩着云朵、衣袂飘飘的人影。玩耍着的孩子中,其中几个目光被那一闪而逝的仙人吸引。
灯光开始慢慢暗去,四处玩耍的童子纷纷站起来,排好了队形,一步一顿开始往来处消失:“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朗诵声消失,台上还剩下两男一女三名小童,白色的幕布上换成了一座高山,衣袂飘飘的仙人立在山顶。
三名幼童做出攀爬之态。仙人的身影逐渐变大,幼童做出跪拜姿态,拜在了仙人座下。
“槐陌~蝉声~柳市风,驿楼~高倚~夕阳东。往来~千里~路长在,聚散~十年~人不同。但见~时光~流似箭,岂知~天道~曲如弓。”幼童的朗朗齐声中,那名仙人竟然露出了垂老之态,最终在白幕上化作了一抔黄土。
灯光暗去,幕布上,只有两间草堂。
穿着玄御衣的孟染、白秋云和宋玺三人出现在舞台上,随着浩浩桑桑的曲声,日出而舞日落而歇。往往是年长的女子先动,随后两人便跟着一起舞动。显然是老者逝去之后,门中只剩下了三人,相依为命。
灯光再次暗去,台上出现了一名金发的男子,斜倚在一张贵妃榻上,手中持着一本书卷,榻前雪白的地毯上,还跪坐着两名穿着华丽的侍童,一人持扇,一人侍香。白色的幕布上,却是一个妇人伏在织架上忙碌。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幼童的朗朗诵诗声中,两列侍童牵着一件金色黑边的长衣齐齐走出,并服侍榻上之人穿衣。随后又两列童子出,献上了一柄长剑。
灯光明明灭灭中,男子的动作和他身后白色的幕布上都换了好几个场景。同样是寻访仙山,此人却显得相当顺遂。
等他随着轻快的乐声,执剑开始舞动时,矫健的姿态甚至引来了台下剑修的喝彩声。
随着一段剑舞结束,灯光也再次暗去。
玄御衣的三人再次出现在舞台上时,之前日出而舞日落而歇的宁静生活,已经被打破。
无数道鞭影剑光在白色的幕布上闪过,两间草堂顷刻间碎成梦幻泡影。数把长剑从天而降,白秋云被数道剑影刺倒在地,孟染在那一瞬间,将宋玺扑倒在地。
白色的幕布一瞬间被灯光渲染成红色。
白秋云伸手向宋玺,下一秒却已经委顿于地。挣扎着爬起的孟染,将站起来的宋玺推开,数道剑影已将孟染击倒在地。
幕布上的红色从孟染卧倒处,更深重了一重。
“苗而~不秀~岂其天,不使~童乌~与我玄。驻景~恨无~千岁药,弹指~三生~断后缘。”随着幼童的诵诗声,灯光暗去。
再次出现的宋玺,一身白色长衣,孤伶伶的站在一束灯光下。两条水袖朝着空中高高甩起,随着哀伤的音乐,似要发泄哀痛般快速地舞动着。在身姿快到极致,整个人如同一朵夜色中盛开的昙花时,一道惊雷般的鼓声猛然响起。
乐声也从急促转为舒缓,宋玺的身姿一顿,周身的长袖和衣摆缓缓飘落在她身侧。灯光遽然大亮,舞台上的宋玺,表情在那一瞬间显得茫然。
随着舞台上一轮宛如日光般的灯光缓缓西移,白色的幕布上出现了修竹之影。瑟瑟竹枝摇曳声中,灯光暗去,明月高悬。
月色下的宋玺,却似乎在一瞬间醒悟。缓缓开始跳起两位师弟还在时,曾经一起修习的舞蹈。
台下隐隐传来了抽泣之声。
一道灵光忽然从魏紫宗观众所在的广场上亮起,竟然有人有所触动,划破痼疾开始筑基。
舞台上的宋玺将那与两位师弟一起修习过的舞蹈跳完,身姿美好的立在了修竹之影一侧。
此时,台上的灯光从另一侧亮起,金发华衣执剑的男子,从明亮处步态潇洒地出现在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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