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勒姆要是一上来就下杀招,那些人怎么可能不帮格洛弗?
“他是新任领主,有权利处置手下人。”塞缪尔道,“不过,海勒姆杀掉马尔巴勒的人,主要还是为了权力。”
陶元圆道:“权力?”
塞缪尔道:“海勒姆肯定有自己的班底,杀掉马尔巴勒伯爵的人,自然就会有一大群位置空出来了。”
陶元圆一阵恶寒:“可除了格洛弗几人,还是有很多单纯听领导命令的普通人吧?他们可是巴里镇的镇民。”
三十多个人头啊!那么多的箱子,国王不是觉得塞缪尔眼睁睁让感染瘟疫的村民死去很残忍吗?可刚才在殿上,海勒姆呈上来那么多人头,他可眼睛都没眨一下!
塞缪尔摇头道:“斩草除根,所以他们不会冒险的。”
“对了老师。”陶元圆上车后,忍不住又从车窗那儿探出了脑袋,“你什么时候会去奥本庄园找我?”
塞缪尔目光一动,笑道:“放心吧,很快。”
陶元圆冲他挥手,而后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马车很快就动了起来。
轱辘轱辘,就带他驶出了王城。
陶元圆回到了奥本庄园,先把史莱姆们挨个都撸了一遍,然后才去找伊诺尔,将近日来的大小事务都过了一遍。
庄园一切都运行正常,不过最近有许多矮人,在庄园外探头探脑。
伊诺尔道:“估计是因为酒馆的出售量减少了,幸好有老约翰在,有他震慑,那些人都不敢造次。”
“他们到奥本庄园来干什么?”陶元圆诧异道,“总不会是想偷酒吧?”
“偷酒倒是不至于。”伊诺尔道,“但有可能会偷设备。”
陶元圆:“……”
陶元圆:“要是真被他们偷走的话,帝国有相关的法律吗?”
伊诺尔道:“有的,一般是按自由民的身份来判刑,但是……他们毕竟是异族,真正施行的话,未必会那么简单。”
陶元圆当即下令:“那就多派点儿人巡逻,包括酿酒坊中的人,绝不能让他们把东西偷走!”
要是真敢把他们的设备偷走,他发誓,绝对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他才不会考虑对方是什么族的人,更不会考虑那是否会引起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有法律,就按法律来!
伊诺尔点头道:“那我就让老约翰每天再多带点人。”
陶元圆正考虑如何制裁矮人呢,当天下午,路德维斯就来找他了。
“元圆,你回来真是太好了。”路德维斯道,“我还以为,我走之前见不到你了。”
陶元圆惊讶道:“你要走?”
路德维斯点头道:“这段日子,我住在奥本庄园,看到了许多……我想,我不能逃避我的责任。我是布罗姆家的人,布罗姆家族从上古时期,就是矮人族的领导者。矮人族内的问题太多太多了,有时候我也看着厌烦。”
“但,这段日子,看着奥本庄园中的人民们,我经常会想,为什么我的族人们不能过上这样的日子?被我们族群奴役的种族为什么不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如果因为厌倦就逃避,而不想去改变的话,兴许我们矮人族就会这样在地下腐朽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道:“所以我要回去,承担起我的责任!”
陶元圆道:“你想好了吗,不去帝国学院?”
“想好了。”路德维斯道,“并且帝国学院只要考上了,都会为我们保留学籍的。如果我真的失败了,会再去上学也说不定啊?”他用欢快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但陶元圆想,如果失败了,他恐怕就没有去帝国学院的机会了,矮人族不会给他那个机会。
所以,他这是孤注一掷,打算为了族群而牺牲自己了。
“你是我的导师,是我在黑暗中的启明灯。”
路德维斯最后郑重地道,“我会永远记得我在奥本庄园中所看到的一切,多谢你元圆。”
陶元圆一怔。
他听到了一声系统提示音。
打开系统面板,只见在面板上,路德维斯称号前,多了一个记名弟子。
“先别急着走。”陶元圆想了想,道,“在你走之前,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他叫来酿酒坊的工人,搬出五十多桶酒。
“虽然你做的是好事,应当也能说服一些人来帮你。不过财帛动人心,比起理想,还是需要点钱财作为打点的……”
对于矮人们来说,这些酒可比任何硬通货都硬。
路德维斯大惊失色道:“不不不,这么多酒,这太贵重了。”
陶元圆道:“你都认我当老师了,做老师的总得给学生打算打算吧?”
路德维斯一愣,而后他眼前一亮,直接向陶元圆一拜:“多谢老师!!”
又一声系统提示音,这一回路德维斯的称号,直接变成了正式弟子。
陶元圆送走了路德维斯后,接下去几天,就都在忙农忙的事情。
秋种的粮食们已经可以收获了,还有牧区的羊群,也到了可以割毛的时间。
虽说陶元圆是后来才接下的奥本庄园,所以村民们去年秋种的粮食只追过一次肥,可是产量也比往年高出了一倍——这可叫大家高兴坏了!
要知道粮食才是他们的立身之本,如果他们每回播种,都能收割下双倍,甚至更多倍的粮食,那么奥本庄园的未来,就真的是一片光明!哪怕将来再有什么变故,他们也有足够的存粮不怕被饿死了。
陶元圆忙完了农事,就准备动纺织作坊了。
“大人,请问您学过魔法,是吗?”
这一天,珍妮找到了他。
她满脸的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止不住地从脸颊上滑下去。
“怎么了?”陶元圆诧异地道,“我是会点儿魔法……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有个姐妹,叫卡米拉,她,她先前生了重病,如今好不容易攒钱买下了魔法药剂,可是喝下药剂之后,她就昏迷过去了,浑身发烫……我已经帮她请过医生了,医生说他们治不好这个,这是魔药引发的后遗症,只有找魔法师才有办法。”
珍妮咬着唇,道,“我不认识什么魔法师,所以,只能来找您……”
陶元圆也不推辞,道:“人在哪儿?等等我叫上伊诺尔,我跟他一起去看看。”
珍妮喜不自胜,连忙去找伊诺尔,把陶元圆与他一块儿请到了自己的家中。
珍妮口中的病患正躺在她的床榻上。
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双眼紧闭,用块黑色头巾挡住了自己的脸。
陶元圆让伊诺尔为她检查。
伊诺尔检查完后,道:“她这的确是魔药引发的后遗症,是药剂进入她体内之后,在她的体内与病毒做斗争……她先前的病应该很重了吧?这是正常的现象。不过如果发烧烧太久了的话,会对她的智力等造成影响。”
珍妮紧张道:“那这能不能治呢?”
伊诺尔摇头道:“这是人体自卫的反应,除非用治疗术。”
要是巴里镇有人会治疗术的话,珍妮就不会求到他们这儿来了。
陶元圆想了想,道:“派人去把酒坊里的酒拿出来吧,多蒸馏几遍,蒸成纯酒。”
伊诺尔道:“你这是想干什么?”
陶元圆道:“帮她把体温降下来,酒精的降温功能很好。”
等酒坊里的人拿来一桶几乎浓度99%以上的酒精,陶元圆就让珍妮,拿约莫3:1的酒精与水混合,然后给那位姑娘擦身。
珍妮几乎伺候了那姑娘一夜。
因为她需要给那位姑娘脱衣服擦身,陶元圆和伊诺尔自然不好再待在屋子里,所以也只能离开了。
“元圆,你确定用酒擦身体有用吗?”伊诺尔都不免疑虑。
陶元圆道:“降温的话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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