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你说慢一点。”元溪小小的脑袋,充满了大大的问号,伸着耳朵试图让小纸人再复述一遍。
秃头小纸人却并未解释,只是给出了结论道:“你以后若还有业务要找我……得加钱。”
元溪眨眨眼, 还是没有听懂秃头小纸人在和他说什么,找什么业务什么的, 是在说替身咒召唤他的事吗?
“铁头你在和谁说话?”李昙正在记笔记,抬头见元溪对着窗户嘀嘀咕咕,立刻凑了过来。
一凑过来, 李昙就看到了那张仿佛只从某个方向才能发现的纸人脸, 顿时就皱起了眉, “你来干什么?”
偷偷摸摸来找元溪,指定有问题。
李昙目光不善的盯着秃头小纸人。
看到李昙,原本还有闲情要和元溪叙叙旧的秃头小纸人,立刻闭上了嘴,似乎很有职业道德不想泄露客人隐私一般。
李昙不止言语带着诅咒,他本身的恶意就是一种力量,秃头小纸人感觉到不适,后退一步避开李昙的视线,转移了点位置继续和元溪说话。
秃头小纸人:“合约到期,我来是有一些账务要先和你清算。”
元溪好奇:“什么账务?”
秃头小纸人闻言看了旁边虎视眈眈的李昙一眼,对元溪道,“你确定不单独和我讨论?”
元溪看看小纸人,看看李昙。
什么意思!难道这破纸人还想要他走开?然后单独和元溪说小话?
李昙目光更加不友好了。
秃头小纸人在窗户上的倒影又转移了点位置,仿佛要再次躲开李昙的恶意一般。
然而就在秃头小纸人再次转移位置的时候,忽然一个大印从天而降,仿佛是楼上什么人扔下来的,拐着弯“啪”地一声砸在了元溪面前的玻璃上,玻璃没有砸碎,倒好像是砸在了玻璃的倒影上,正中在秃头小纸人头上。
“哗——”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楼上一跃而下。
元溪和李昙朝外看去,元溪直接啊了一声,“宗师……”那人竟是之前和元溪一起去试炼的宗玉宇。
似乎知道元溪还惯例地想叫师兄,李昙帮元溪改口道:“是师孙。”
元溪咳了一声,拉拉李昙的衣服小声嘀咕道,“昙昙,我们还是要低调,还是叫师兄吧。”
毕竟元溪也没有什么转世前的记忆,硬凑上去要叫一群年纪比自己大的人师孙,感觉好没礼貌。
行吧,铁头爱怎么叫怎么叫,李昙并不是很关心,只是不想让别人占铁头的便宜,那就等于是占他便宜,不过如果铁头自己愿意,就算了。
宗玉宇见到元溪和李昙,也很意外,不过他此时全部心神都在眼前的纸人身上。
被宗玉宇的法印一砸,原本只是像是视频通话一样出现在元溪面前的秃头小纸人,忽然消失在玻璃上,但是宗玉宇没有放松警惕。
秃头小纸人并没有离开,但是也并不打算和宗玉宇纠缠,很快它再次出现,却是直接出现在元溪面前,就要把手中掏出的它计算好的一张纸账单先递给元溪。
“这是账单……”然而可能是被李昙的恶意锁定了,秃头小纸人一出现,立刻就倒霉地被宗玉宇发现。
“咔擦”宗玉宇的桃木剑直接一剑刺来,正好刺中了小纸人拿出的账单。
桃木剑是阳性物质,再加上宗玉宇的力量,那张账单顿时在梦中燃烧了起来。
秃头小纸人的眼睛一下子黑了下来,看着宗玉宇的目光变得不太冷静起来,打扰他清账的家伙……不过最终,它扫了李昙一眼后,秃头小纸人还是不甘地消失在原地。
只是最后冲元溪留下一句:“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说完,秃头小纸人的身影似乎像一张剪纸融入了一片画作里,消失在忽然一瞬间仿佛纸片化了的窗帘墙壁的倒影之间。
宗玉宇眼神严肃,见小纸人似乎真的完全离开了,才松了口气收回桃木剑和法印。
“你们没事吧?”宗玉宇看向教室里的两人,尤其是元溪,“师弟你怎么招惹上这种东西?我在楼上都感觉到了它强大的阴性能量。”
之前的学校正在重建,宗玉宇今天也转到了这所学校来,他的教室在楼上,刚是感觉到不对劲,才发现楼下一只诡异的纸人正在找这里的同学说话。
宗玉宇想到他失踪的师兄,最近对这种东西就颇为敏感。
元溪不太确定地道:“它好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小纸人。”
不过元溪觉得这纸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不但说得话他听不懂,而且眼神也古古怪怪的。
宗玉宇闻言皱眉,听元溪这语气,好像挺常和这种东西来往的?宗玉宇不禁像是怕门人走错路的老师长一般,语重心长地谆谆教诲道,“师弟,对于我们修道之人,最好要少接触这些阴性能量,会对你们修行不利。”
“不利?”元溪奇怪。
李昙也问:“什么不利?”
宗玉宇点头:“也不是说迂腐什么的,我辈修道者都是要修阳神,过多接触阴性物质,容易带偏你的灵魂能量,将来可能就一直无法达到由阴转阳的境界。”
“而且阴性生物本身就容易聚集各种阴暗的七情六欲,各种贪嗔痴恨执,长久和其待在一起,可能心性都要受影响,这个后果就更加严重。”
说道这里,宗玉宇看了一眼教室里的模样,顿时面色微变,招呼元溪他们别上课了,先出来,“刚刚那纸人的阴性能量太强,这里已经被它污染了。”
元溪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而后不禁嘶地倒吸了口凉气,之前看着时满教室里的同学虽然都奇奇怪怪,至少还都有一副人样,但是如今元溪再一眼望去,却基本没见到几个人了。
仿佛堆了一屋子山精野怪。
不知是否真的被刚刚出现的小纸人影响了什么,原本因为元溪和李昙在教室里(恐吓)而安静老实听课的同学,不知何时又闹腾了起来,似乎因为一些小小的问题陷入了无尽的争执吵架中,一会儿是这边嫌那边你挤到我了,一会儿是那边嫌这边老用尾巴甩自己的椅子腿吵到自己了,一时间到处都是吵吵嚷嚷声,哪还谁能有心听课。
甚至连带整个教室都在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不过元溪还是拉着李昙赶紧出了教室,跟着宗玉宇离开了学校。
·
“对了师弟,上次的事还没有谢过你,多亏你请来……”宗玉宇说到这里,艰难地咽下每每想起那一幕都要有吐血冲动的感觉,一字一顿地特地将名字说清楚,“多亏你请来玉衡廉贞星君,才能救了我们众人一命。”
元溪听得眼睛一亮,立刻暗暗见干爹的名字记下。
本来还想打电话问下妈妈当初认亲时的事,这下倒是不用了。
宗玉宇带元溪和李昙出来后,寒暄了几句,见两人好像什么都不懂,就顺便和元溪他们普及了一下知识,顺便讲了一下梦境里的环境。
梦中的世界就仿佛一片大海,从宗玉宇的角度来说,这梦中海上又有上三山,中三山,和下三山的修行道场。
当然三只是个量词,并不是说就真的只是三座山。
上三山区域多半是循正道修行者聚集之地,中三山则是如今他们所在这学校一般,多数是山精野怪或心性不定的人修,而下三山,则聚集着各种邪修,当然他们自己还觉得自己走得是正道。
而中间连接这些地方的大片梦境海,海下面就是无底的梦境深渊。
普通人做梦,可能会在海面上,也可能会在海面下,亦或者心性相合时,进入上中下三山中的修炼道场。
宗玉宇指向他们刚刚走出来的学校:“这里就是中三山的修行道场之一,这边的教室里多是山精野怪,虽然心中向好,但是本性难移,心障难除,在梦里就更容易性情毕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脾气,以及各种小缺点。”
元溪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边教室里的板凳还需要抢来着。
元溪想起小白哥口中正在重建的学校:“之前我们的学校是在上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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