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敢敲,喝醉酒胆子肥了, 就敢了,李丽葵也是无语。
“你三舅姥爷这样的,你可不兴学啊, 你好好学习, 以后想要什么靠自己的双手去赚。”李丽葵见儿子听进去了, 才又道,“至于你三舅姥爷,没事的,他喝醉了,观音菩萨不会和他计较的。”
李丽葵说完放心地站起身来,仿佛也相信了自己的心理安慰,却没想元溪却抬头看着自己道,“可是妈,它好像不是观音菩萨。”
李丽葵:??
李丽葵诧异地看着儿子:“你怎么知道那不是观音菩萨,那就是观音菩萨的雕像啊。”
“电视剧里的观音菩萨都是发着光的,”元溪做了个观音菩萨拿净瓶的慈祥状,冲着前方空气挥舞杨柳枝拿腔道,“你这泼猴。”
学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李丽葵却没心思笑,猛地反应过来问,“那刚刚的观音像那里是什么样子?”
“红布下头冒的是黑气,不是光啊。”元溪在妈妈耳边小声说着。
李丽葵顿时脊背发凉起来:“你刚不是说没看到什么吗?”
“确实没有看到什么人的影子,只是冒黑气而已,就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的样子,而且红布一掀就消失了。”元溪觉得一点黑气好像也不怎么奇怪。
李丽葵顿时不敢再停留,拉着儿子快步往似水村走,刚刚那股不妙的感觉又上来了,好像再走晚一些,就会有什么是非找上门来。
……
天色越来越晚,太阳已经完全不见了,只是道路上还有些云层折射下来的熹微光线,但是这点光却不足以照亮路边的森林,使得这道路和路边森林似乎光感鲜明地划分出两个世界。
一个像是人间阳关大道,一个像是阴暗的鬼域野林。
元溪被妈妈拉着走,感觉到妈妈好像有些害怕,小手反握住妈妈的手指。
正想安慰妈妈路上什么都没有时,忽然“簌簌”两声,元溪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在路边的树林草丛间,一闪而逝,好像就是妈妈之前说的那种人形的影子。
元溪顿时提起心来。
“铁头,怎么了?”李丽葵感觉到儿子的紧张,低头问了句。
元溪赶忙摇头,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对了,他还有黄黄送来的城隍牌匾,不怕,黄黄说他们不敢过来欺负他的。
元溪拍拍自己的小包,放下心来,继续跟着妈妈往前走着,还走得挺胸抬头昂首阔步起来,看着就很霸气的样子。
黄黄说了,不能让这些东西看清他的虚实。
元溪自己理解了一下,就是他得虚张声势一些,不能胆怯。
果然,刚刚那树林见不寻常的晃动不见了,仿佛在跟着他的影子也半天没有出现。
就在元溪以为没什么事了的时候,林间忽然又传来了一些嬉笑声。
好像附近林子间,有小孩在玩闹一样。
那嬉笑声来得有些古怪,元溪下意识地想回头去看一眼,却被他妈李丽葵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铁头,路上走不要东张西望,今天到家前不要回头看知道吗?”
元溪眉眼一动,小声问:“妈,你也听到了?”
李丽葵顿时脊背蹿凉气,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听到什么了???”
李丽葵会那样说,是感觉他们这路可能不太太平,人身上有三把火,鬼神不敢进,老人讲走夜路遇到怪事不要回头,只要火不灭,哪怕有什么跟着你,也不一定就能害了你,所以她才留意着儿子的举动,却没料到儿子会这样说。
咦?
“没有没有,我吓唬你呢。”元溪赶忙改口。
李丽葵发紧的头皮微松,见元溪好像真是在说笑,差点想要捶儿子两下。
两人没走几步,元溪又听到一阵异动,这次已经不是刚刚那种细小动静了,而是直接有说话声传进了元溪的耳中。
同时,元溪看到路上仿佛有薄薄的白色烟雾升起,两个看起来像是纸片般的人形物体,鲜艳虚假、晃晃悠悠地往元溪走来,涂眉画脂的脸上,挂着古怪如面具的笑容。
说话声就是从它们身上传来,像是遥遥和元溪对话一样,还如街边八卦的三叔六公般,对元溪指指点点。
【他是哪里来的童子啊,我们去找他玩吧?】
【不知他是哪路神仙底下侍奉的,看起来不是很有排场。】
【他拿着城隍的仪仗,是城隍府下的小兵吗~】
啊这……
元溪也不禁有些心里犯怂起来,这两个家伙好怪啊,他们是不是在试探自己啊。
元溪用眼角余光瞄了他妈一眼,却见妈妈好像并没有看到这两个纸人,只看到了道路上冒起的一层白雾,还让他小心脚下,抓紧自己的手。
【他怎么不理我们,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越走越近的两个纸片人,四肢被风吹得歪歪扭扭靠近元溪,还轻薄地假笑起来。
滚开!
元溪学着黄黄呲牙吓唬它们,抓起包包来,意思他们再靠近一点,他就要轮包砸人了。
就在这时,元溪发现眼前的纸人忽然消失了,但是手上拉着他的妈妈,却突然快步走了起来。
“妈?”
元溪抬头叫了一声,却见妈妈露出一抹陌生如面具的笑容来,好像刚刚那纸人般轻薄虚假,没等元溪瞪大眼,转头李丽葵又好像恢复正常般,“怎么了铁头,我们快走,马上就要到家了。”
变得有些古怪的李丽葵,拉着元溪就往白雾深处走,好像那在她眼中已经不是道路中心的白雾,而是似水村的家。
白雾后甚至还有个宫殿般的小房子若隐若现,好像真的是谁的家一般。
这有些不妙啊。
元溪的手被紧紧的拉着,有些冷汗地想着,大脑急速地转动,这时他注意到,妈妈脚底有些垫高,仿佛在微微踮着脚走路,细看却似乎是她脚下踩了两片纸!
那纸片如同藤蔓一样从脚下附着上来,从脚一路攀附到背,就如同一个纹身贴在妈妈背后,只是附到脖子以上的时候,那纸的边缘有点点焦痕,好像被什么烧到一般有些微微蜷缩起来,并没有完全占据到妈妈的头部。
还有元溪自己的影子,黑乎乎的影子下隐约也显出纸片人的模样,贴地平铺在他的影子中,正试图趁他抬脚走路时粘到他脚下。
元溪顿时抡起包包里的牌子,伸手揪住妈妈背后的纸片,用力砸下去。
“碰!”包包一碰到那纸片,顿时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和震动。
【啊——】
元溪手中的纸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差点就要从李丽葵身上被振飞出去。
但是元溪瞪着眼紧紧揪住它没松开,用力抓住它,让它逃脱不得。
让你鬼上身祸害我妈妈,让你吓唬我……
手中仿佛被金光照耀的纸片仿佛被火烧灼,快速地碳化融化着。
直到那纸片人在自己手里化成一团灰,元溪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紧扬了它。
元溪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有点凶,不过没事,扬了这团灰,他就还是好孩子。
而这时元溪看向自己脚下,刚刚贴在他影子下伺机而动的纸人也没影了。
金光出现的时候,不止是纸人被震出来,元溪脚下身周也仿佛有气流在震动,刚刚阻在道路上的白烟都似乎被这股震动摇散,慢慢消失不见。
道路恢复了正常,古怪的纸片人也消失不见,但妈妈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元溪赶忙掏出黄黄的毛来江湖救急。
元溪激动地道:“黄黄,你给的木牌好厉害啊,我刚刚把鬼砸跑了!但是我妈这会儿站着不动了,我怎么叫醒她?”
【嗯,嗯?把鬼砸跑?】
还没走远的黄黄迷惑了一下。
心想这牌子给元溪,不是给他用来虚张声势的吗,咋他还用来打鬼啊。
虽然也不是不能打,但是就元溪那点小力气,这又不是啥法宝,他能打的赢谁啊?
黄黄:【你遇到什么事了,详细说来听听。】
元溪立刻把路上遇到纸片人的事说给黄黄听,黄黄一听就感觉不对,这纸人明显不是偶遇,而是被什么派来跟着他们的,之前的几次动静都不过是在逐步试探元溪罢了,怪不得没有被城隍仪仗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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