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雨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眼神错愕:“你……”
阿狼好似听不到任何声音,他脸色苍白地看着面前已经彻底没了气息的女人,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喉咙,眼瞳在眨动间也终于将覆盖着眼睛的那片血色给抹干净。
他反应过来,猛地身前的人一推,对上其他人惊慌的视线,嗓门骤然放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旁边有东西我就拿过来挡住了——”
他蓦地从地上爬起来,被红血丝装满的眼睛充满恨意:“都是他的错!”
侯哥显然也被突然发生的事情给震惊到了,但震惊之后一张瘦削的脸上涌起疯狂的笑,他弯着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对对对,都是我的错!不过阿狼,你现在杀了人耶!”
他上前一步,一张脸就这么凑近阿狼,对上他通红的眼睛,满脸恶意的戳他心窝子:“你知道杀了人是什么后果吗?就算是过失杀人也要坐牢,我听说你快跟你女朋友结婚了?你女朋友还是你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神?啧啧啧,这要是去坐牢,你女朋友怎么办呀?”
他在不知不觉中彻底拉近了自己与阿狼的距离,嘴唇贴在男人的耳后,声音很低像是沾染了什么毒药,带有极强的诱惑性:“你女朋友不会等你那么久的,只要你一去坐牢,她就会跟别的男人跑掉,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孩子……而等到你从牢里出来,说不定她孩子都很大了,你说是不是?”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女朋友跟我感情很好,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怎么是挑拨离间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侯哥的眼底印进他的五官,恶意更深,“只要你把这里的人放出去了,他们就会迫不及待地报警,把你杀了阿立女朋友的恶行告诉警察。你女朋友才不会要一个杀人犯当老公呢!”
“别听他胡扯!”老板焦急地开口,想起身阻止两人,但身上的麻绳还没有摘下来,他一动便非常尴尬地扑了个狗吃屎。
将嘴里的泥吐出来,他艰难地抬起脸来,目光死死盯着阿狼:“阿狼你别做傻事。大家都知道你刚才是不小心点。”
“对对对。”范雨被吓得眼泪哗啦哗啦落下来,可事到如今却根本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自己说错话惹得阿狼一错再错,“我们肯定不会报警的。”
老板咽了咽喉咙:“这样,到时候我们就说是阿立他女朋友从山上摔下来磕坏了脑袋,行不行?反正肯定不让人知道是你——”
阿狼的脑袋好像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在告诉他,要杀人灭口。
一半在告诉他,要及时止损。
他的眼前是模糊的一片,里面人影幢幢,浑浑噩噩。
恰逢此时,一道嗓音缓缓自耳边响起:“这年代承诺管什么用?他们都是骗你的,但我不一样,你杀了人,我也杀了人,我们都有对方的把柄在手里,我肯定不会把你做的事情捅出去的。”
“要不这样……你拿个手机把我杀人的视频录下来,留做证据,你看怎么样?”
阿狼无声地张了张嘴,他像是想说什么话,然而嘴巴翕动间竟然没有半点声音。他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牢牢堵住了一样,干涩又噎得慌。
直到某一刻,温热的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上,彻底唤回了他呆滞的思绪。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那一片模糊的影子终于被撕开。
范雨尖叫着被侯哥拽在手里,他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把斧头,如同屠户砍肉一样,剁掉了范雨的小腿。那一瞬间飚溅至阿狼脸上的血液就是来此。
范雨快疯了,小腿被砍断,恐惧如同蛛网紧紧缠绕包裹着心脏,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好像水管里的水一样喷出来,挡都挡不住。
然而侯哥却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那把斧头拎起又斩落,范雨的头颅被侯哥抬脚一踹,咕噜咕噜滚到了阿狼的面前。
阿狼和范雨死死睁大的眼睛对视,身后猝然浮起一层凉意。
他忽然意识到——
就算他良心发现又能怎样?在这个山洞里,拥有绝对能力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所以,如果他不想死,他只能听侯哥的话,把剩下的人都杀了。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老板的身上。
老板表情一僵,想要再次开口劝阻,却已经来不及了。
…
林溪和光头摸黑来到山洞时,这里已经彻底被血腥味给包围,几只不知名的海鸟正低头啄着新鲜的尸体,被光头用石头给赶走了。
或许是见过的场面够多了,也在心里说服了自己,此时此刻见到山洞里血腥的画面,光头也只是白着脸弯着腰吐了两回,坚强地没晕倒。
他咬着后牙重新走到山洞,借着月光数了数地上的尸体:“1,2,3。三具尸体,又死了三个人。”
林溪皱起眉,发问:“我们这次来海岛总共来了多少人?”
光头认真思考了一下,缓缓开口:“好像是十七个。”
十七个人,现在一共死掉了五个,再除去林溪本人和光头,也就是说还剩下十个。
林溪站在原地拧着眉回忆自己在装昏迷时听到的属于黑色面罩男人的话,他说,三号点完备。
不出意外的话,这所谓的点就是他们几个来海岛游玩的倒霉蛋被捆绑扔下的地方。现在一共出现了码头、度假屋以及后山山洞,已经有三个点了。
其他的人应该在其他的点。
所以一共有不下于四个点的点位。
“如果我们快一步的话,说不定能救下几个人。”林溪对光头道。
光头咬住后牙:“那我们现在,赶紧再找找?”
林溪点头应下。
但想要在那么大一个海岛上找到藏起来的人并不容易,林溪有点后悔,当时就不该轻易杀了那面罩男,不然还可以从对方嘴里撬出来其他人的藏匿地点。
一个晚上的时间过得格外慢,等到远处的海平面掀起红光时,光头已经精疲力尽,直接仰躺躺在了地上。他的手臂搭在脸上,额头上的汗水从太阳穴的两侧淌下来,胸口起起伏伏:“我真的没力气了。”
本来昨天晚上就没吃多少东西,又是一夜的奔波,这会儿还能精气神十足,光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铁打的了。
“先休息会儿。”林溪道。
正好他也想花点时间来仔细思考一下如今这个情况。
这场追捕游戏的追捕时间比起先前几场追捕游戏都要长,是足足两天。但现在已经快过去一天,却没有任何关于白方士兵的线索,饶是林溪也有几分焦躁。
他安静盘腿坐在地上,望着前方空荡荡的景色,眉心微微蹙起。
…
袁俊筋疲力尽。
他用力地喘着粗气,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吗?休息会儿吧。”
袁俊想说自己还能走,但此时此刻,他的腿已经软到不受控制地跪下了。
后背抵在冷冰冰的墙壁上,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去看前方。他们的前方是一条小小的地道,这是他们在危急关头发现的。
吃过烧烤昏迷醒来他们一行七个人全部被麻绳绑住手脚,好不容易费尽心思解了绳子,谁知道有个同伴竟然发疯想砍死他们。
他们分散狂奔,可一个个同伴都被对方找到并且成了对方的刀下魂。
袁俊和石羊算是运气好的,他们在追捕过程中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竟然滚进了一个地道里。
虽然不知道这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此时此刻起码替他们挡住了同伴的追捕。
两人深深喘着气对视一眼,多的也没说。
就这么安静地守在一个角落里休息。
也就是在几分钟后,石羊的耳朵微微一动,忽然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动静。石羊瞬间就从地上站起来,手里捏紧了路上找来的棍子,他对面的袁俊也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但情况出人意料。
袁俊看向迎面走来的人,眼睛一亮:“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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