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温巧安,她在琼死后迅速离开,先是去了俱乐部,将点心分给自己的熟人,然后回家,想通过洗头发改变自己的样貌特征,收拾东西准备逃离,然后被追上门来的汉克,杀死在了家中。”
楚辞想了想,道:“可是在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还要回俱乐部?看她家里的样子她当时应该很惊慌,理应直接逃走才对——也许是因为她拿到某样东西?”
“有可能,”沈昼点头,“我们假设她回俱乐部就是为了带走某样东西,那么她最后到底有没有达成目地,那个‘东西’,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楚辞忽然抬起眼睛:“她的箱子?”
“很好,”他叹气,“又死胡同了。”
沈昼笑道:“不论是不是和箱子有关,我认为我们今晚的收获已经足够,至少知道了琼是怎么死的。”
“可还是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楚辞“啧”了一声,“而且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死琼,温巧安的箱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认为你这几句话已经完全总结出了今天的结论。”沈昼点头。
楚辞揶揄:“你下一句是不是就应该说,林,看来你很有当侦探社的潜质。”
沈昼哈哈大笑:“我又不是艾略特·莱茵!”
“而且我并不认为你有成为侦探的潜质。”
楚辞好奇:“为什么?”
“你太着急了,”沈昼说,“对于真相,需要有足够的耐心,你太着重结果,有时候反而会忽略一些关键细节。”
“好吧。”楚辞耸肩,“我也没有想要成为侦探的意思。”
“我们走吧。”沈昼说。
楚辞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死尸一般的汉克:“他怎么办?”
沈昼弯下腰,从保镖的口袋里掏出一瓶单独分装的胶囊拆开扔在他手边,道:“这样不论是他自己醒来,亦或者是倒霉一点被巡警发现,都会认为是药物所致的幻觉,他不会记得是有人打晕了他。”
楚辞和他并排走出了垃圾处理站,午夜时分,路上已然行人稀少,而周围城市监控都被埃德温屏蔽,他们如常地走到街口,楚辞忽然道:“其实你可以让我对那个保镖做精神分析是,读他的记忆就好了。”
沈昼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学了精神分析?”
“我没有学。”楚辞道,“但是我可以做到。”
“精神分析师也不能对活体进行分析吧?”沈昼挑眉。
“是,可是我不会对他的精神造成任何损伤。”楚辞笃定地道,“我能做到。”
“我相信,”沈昼点头,“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会怀疑,但如果是你,我绝对相信。”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楚辞道,“但你没有让我那样做。”
“因为始终觉得,”沈昼沉吟了一下,道,“不应该去干扰人的精神意志,哪怕是为了我所追求的真相。”
“而且,”他轻快地笑了一下,“就算只是靠线索和推理,我也能推断出真相来,不是吗?”
楚辞点了点头。
沈昼的笑意扩大了一些,他道:“埃德温,你有复制汉克的终端信息吗?”
埃德温道:“沈老师,容我再次提醒是,私自收集他人的隐私信息是违法行为,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
沈昼哈哈大笑:“需要你提醒吗?我比你更清楚法律,我可是个律师。”
他接收了埃德温传输过来的讯息,其中包括汉克自琼死亡之后的移动轨迹,沈昼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翻阅着这些模型图,某一刻,他的脚步倏然停住。
“怎么了?”
“汉克最近一直在出入各种典当行和二手奢侈品商店。”
楚辞忖道:“他在将温巧安的首饰卖掉?”
“不,温巧安没有这么多值钱玩意,”沈昼抬手划开了面前的模型图,就像是拨开一片迷雾,“我猜……他也许是在找什么东西。”
第405章 白昼迷城(九)
“找东西?”楚辞的眉毛动了动,道,“去典当行问问老板?”
沈昼缓慢地点了点头。
次日,楚辞飞快做完了自己的实验,然后在小兰震惊而又羡慕是的目光中填了今天的实验日志,去换衣服。
“难道你今天有约会?”在他换无菌服的时候,小兰猜测道。
“没有,”楚辞摇头,“我有别的事。”
“什么事,”小兰随口问,“约会都没见你这么积极过。”
楚辞笑而不语,很快换好衣服离开了实验室。
……
“能不能帮我调一下店里六月七日这天客访记录?”楚辞问典当行的经理,“有没有一个叫汉克·麦考伊的人来过。”
经理为难地道:“这是客人的隐私……”
“他是我朋友的男朋友,”楚辞开始胡说八道,“说自己在创业,前几天说自己公司资金不能维系,拿走了我朋友的母亲送给她的一件宝石项链——”
“没有,我们最近没有收入宝石项链。”经理连忙道。
典当行最忌讳的就是收到历史归属不清晰的物品,这会为他们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每一件典当物品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才可以收货出款。
楚辞露出怀疑的神色:“真的?那他来这里做什么?”
经理含蓄地道:“客人只是来问了一些……问题。”
楚辞不依不饶:“什么问题?”
经理有些犹豫,最终道:“我可以保证这位客人没有在我们店里典当任何物品,请您放心。”
他嘴巴很严,楚辞也就不好再问,他换了一家店去打听。
照旧将刚才的故事如法炮制,但得到答案也都相差无几,不同的是这次接待他的只是一个普通店员,店员说漏了嘴,提及汉克是来问一件饰品的,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心虚的左顾右盼半晌,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之后,再不肯多言。
“应该是一件饰品,”楚辞道,“但是更具体的消息他们都不愿意多说,因为客户信息要保密之类的。”
沈昼沉思了几秒,道:“我们假设他正在找的东西和他在温巧安的住所寻找的是同一件……”
楚辞抬了抬眼睛:“这种假设成立?他离开温巧安的家之后去了垃圾处理场。”
“有一定可能性,”沈昼微微皱眉,“按照你刚才说的,他在找一件饰品,而他杀死温巧安之后带走的也是首饰盒,如果这个假设成立,我就可以认为,汉克在找一件女性首饰,并且价值不菲。”
“可是这件东西意味着什么……”
沈昼再次露出深思的神情,半晌,他倏然道:“汉克为什么要杀死温巧安?”
楚辞“啊”了一声,还没有回答,沈昼就接着道:“无非就是两个原因,她杀死了埃布尔森·琼或者参与杀死了埃布尔森·琼,以及,她掌握了某种把柄。”
沉默一瞬,楚辞道:“按照你刚才的推断,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好,我们按照第二种可能继续推理。”沈昼道,“温巧安掌握了一件关键的事物从而招致了她的杀身之祸,而在她死后,汉克到处寻找一件昂贵的女性饰品。”
“这种假设的结论是,那件饰品,就是温巧安被杀的关键。”
“很好,”沈昼神情一振,“逻辑是合理的。”
“那我们是不是要赶在汉克之前找到这件饰品?”楚辞问,“还是等汉克找到了以后我们再半路截胡。”
沈昼瞥了他一眼,无奈道:“你真是……”
哪怕是在联邦,这家伙行事也依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有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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