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和襄马看到了突然冒出来的诺亚和豌豆,只是这个时候,他们没有精力产生多余的好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某个散发着强大的灵念威压、但一般人却根本感觉不到的存在上。
"殿下。"老管家总是半躬着的身体直起来,温和慈祥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用眷恋不舍的目光看着襄马,说:"能为您服务,是属下毕生的荣幸。"
襄马面容如玉石般冷漠,眼中却泛起浅浅的波澜,他沉默了许久,才说:"走好。"
老管家笑了笑,开始往前走,越走越快,渐渐飞奔起来,瘦削的身体犹如化身猛兽,往前飞扑!
前方的地面忽然塌陷,出现了一个不知多深的巨坑,一名长发的男子从里面缓缓飞出来,刚一露头,就被老管家合身扑上去抱住!
燃烧灵念!
燃烧躯壳!
燃烧灵魂!
老管家仿佛化身为一轮太阳,极其刺眼的光芒让众人完全睁不开眼睛,只一瞬间之后......
--轰!!!!
巨大的爆炸仿佛让整个城市都跟着跳了一下,无数瓦砾飞上半空,又被强大而无形的灵念压了下来。炽热的高温甚至连钢铁都融化了,白茫茫的城市中间出现了一块硕大的黑斑,附近的人无论敌我都被一瞬间气化,甚至包括紧随着"嘉尔"从地洞爬上来的许多侍从也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弱一点的直接灰飞烟灭,个别极其强大的侍从也受了重伤,躺在地上哀嚎。
在这一瞬间,在人们看不到的地下,有许多地洞也跟着塌陷,伤亡的人远比眼睛所看见的更多。
庇护所中,阿尔法死死地顶住了坠落的石板,身体大半已经化为了机械,几个女人急急忙忙地把孩子们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两个御灵师连忙跑过来帮忙。
对阿尔法来说,是不存在什么"爆种"、"吃力"、或者"拼命"这种事的。作为智能生命,他的每个数据都清晰可见,上限和下限都能具体到小数点后七位数,顶住这块巨石在他的力量承受范围内,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在别人看来,他为了救这些人而使得自己半边身体都变形了,感动到几乎要哭。
灵师的世界千奇百怪,没有人疑惑阿尔法的机械身体,他们急忙为他包扎、修补,看着电焊在他的伤口上来回移动,众人都忍不住露出害怕、心疼又难过的表情来。
一个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忍不住低声哭起来:"我们会死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大家都平平安安地不好吗?"
被吓呆的小孩子们受到感染,光线昏暗的地洞里立刻想起了高高低低的哭声。
与此同时,襄马也在轻声说:"我的世界,我的城市,在这一站之后将会变成什么样?能活下来几个人?"
他能感受到死亡--无数的死亡正在这个城市里发生,而在瑟瓦肯之外,寒气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地,即便强大的灵师凭借能力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但在灵念耗尽之后必然会死亡。
"死亡永远是最终的归宿,但我们可以尽量把这段旅程变得更长一些。"容远说。
诺亚走在他旁边,说:"外面的极寒之雾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应激反应,因为那个家伙开始苏醒,为了杀死他,世界到意志不惜毁灭所有的生灵。如果你们能够杀死他,极寒之雾就会消失,那些被冰冻的人还有复苏的机会。"
襄马的眼神微微变亮了一些,容远的神情也更认真了几分,两人的灵念如海浪般在身边涌动着,虽然强大,却始终压缩到一个很小的范围内。
他们都能感觉到,"嘉尔"并没有因为老管家的绝命一击而死亡,他还活着,只是处于一个极其危险的蜕变期。
容远和襄马并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变强而不阻止,只是那个"人"周围的灵念在蜕变中显得十分混乱、混沌、并且具有强大的污染性,连周围的空气和土地似乎都发生了某种邪恶的变化。如果这时候靠近,连他们都会受到影响。
但渐渐的,那股力量稳定下来,并且重新开始形成一个人形。
"抱歉,容远,我不能和你一起战斗。"诺亚停住脚步,说:"因为我也属于外来者,会加剧这个世界的应激反应。如果我出手,那或许就不止是极寒之雾,可能还会发生地震、火山爆发一类的灾难。"
容远点点头:"你先退下吧。"
"好。但有一点......"诺亚看着容远的眼睛,说:"如果你真的遇到了生命危险,就算是世界毁灭我也要救你!所以......所以如果真的要保护其他人,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襄马深深地看了一眼诺亚。
容远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笑意从眼底弥漫开来,温柔仿佛会随着空气流溢。
"我知道了。"他说:"别担心。"
一分钟,混乱的灵念稳定下来,"嘉尔"恢复了。
他的模样又发生了变化,和"人"的差距越来越大,除了眼睛还有几分相似,几乎看不出这具身体原本的模样。
"神主......神主......"
一个大半身体烧焦、在地上哀嚎的侍从冲他伸出手来恳求--即便他们的自我意志已经被泯灭,但生存的本能却还没有遗忘。
"嘉尔"看也没看他,直接从他身边跨过去,看了眼脚下黑漆漆的大坑,再看看容远和襄马,露出了一个怪异的、冰冷的笑容。
"有趣......像你们这样低级的虫子,居然也能进化到咬人的程度,就像当初的萨勒一样,让人不爽......"
襄马和容远却没有和他废话的心思,灵念瞬间汇聚,黑色的死神手持长刀,红色的火鸟高声鸣叫,然后一起朝"嘉尔"扑了过去!
..............................
城市的一角,一扇地下室的门忽然被人踹开,一群人灰头土脸地从里面钻出来。
他们在地下的庇护所因为刚才的震动而塌陷了一部分,为了安全,众人不得不收拾了物资,匆匆离开地下空间。
地表意外地并没有那么寒冷,但仍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众人匆忙在屋子里生火、堵上门窗,铺上厚厚的被褥和垫子,然后再把女人和孩子也都接应上来。
外面时不时地传来爆炸声、惨叫声,但对这些人来说,能够活过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们甚至没有心情去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想追究刚才的震动是怎么回事,能够活着,就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强壮的男主人正在往壁炉里填柴,就见那个救了他们一家人的灵师披上袍子朝外面,连忙走过来说:"这位灵师大人,外面太危险了,你还是留在我家吧。"
帕特留斯摇了摇头说:"我出去看看,你们说好门窗,注意安全。"
"那我给您留门。"男主人连忙说。
"不用了。"帕特留斯说:"我家也在城里,离这儿不远。"
虽然希望这位灵师能留下来,这样自己一家人也多一分保障,但男主人可不敢阻拦一位灵师。他连忙从包裹中翻出珍藏的一瓶酒递给帕特留斯,说:"非常感谢您救了我们,今后如果您有需要,尽管吩咐。"
帕特留斯接过酒,笑道:"多谢。"
他走出门,寒风立刻灌了进来,帕特留斯顺手把门关好。这一家人站在窗边,看着他走远--走向这个城市最危险的地方。
第147章
帕特留斯打开酒壶,边走边喝了一口。
尽管这已经是男主人能拿出的最好的酒了,但依然非常劣质,粗糙酸涩中隐约藏着一丝丝要非常用心才能品味出来的酒香。
辛辣的酒液如同烈火,顺着喉咙一路往下,似乎连心脏都烧起来了。满腔的苦味弥漫开,让人眼晴也跟着酸涩起来。
帕特留斯就算是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喝过这么差劲的酒水。但此刻,他却喝得十分珍惜,每一口都细细品味。苦也好,酸也好,仿佛都变成了无上的醇香。
寒霜爬上了他的头发和眉毛,四肢也因为寒冷而开始变得僵硬,连衣服都比平时重了许多。但帕特留斯却没有用灵念来抵御寒冷,他只是偶然挡开那些可能致命的袭击,坚定地走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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