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好像就是从异常出现的时候一起发生的。
趁着广告结束之前,他接下了委托。
一杯水喝完,赵霖也很懂礼貌地没有想再打扰,把帽子戴好正准备离开,结果电视声音响起:
“我和他真的没关系,你也不是一样,和她走那么近!”
“我只当她是妹妹!她之前吃了不少苦,你就不能体谅吗?”
“……”大学生留了下来,“其实也不是那么急。”
他留下来跟着把一整集电视看完,看完后沉浸在狗血淋头的刺激中,回学校的时候还在反复品味。
江于尽跟着他一起进了学校,为了能够混进宿舍,还特意洗脸顺带清理下巴上的青茬,穿了白T恤,比大学生还像大学生。
——然后他就被宿管拦住了。
坐在柜台后的宿管抬眼轻飘飘看了眼他,之后说:“社会人员禁止入内。”
江于尽试图狡辩:“我怎么就社会人员了?”
阿姨抬眼看他:“你这是大学生的眼神?”
江于尽转头看向真正大学生的眼睛。
清澈,明亮中带一点灰暗,十足无辜。
市民江放弃伪装大学生。
下午的时候,一名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清洁工带着自己工具进了宿舍。
清洁工上楼,在楼里看了一圈,顺手打开某层楼窗户,装模作样拿着拖把扫了两下后就支着拖把打开消消乐,觉得差不多到点了后又提着工具离开,十足消极怠工。
出了宿舍,消极怠工的清洁工江摘下帽子露出一头乱毛,把一身道具还给了在一边休息的真正清洁工。
深夜
宿舍楼的灯逐渐熄灭,楼里声音也渐小。
空无一人的楼道的窗户开着,一个人影轻巧翻越进来。
江于尽还穿着今天的白T,伸手刚碰上大澡堂的门把手,一个黑影出现在身边,他转头。
是赵霖,在这种时候仍然戴着个帽子,小声说:“我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头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没了。
江于尽没有回他,伸手带着对方往墙边退了些。赵霖转头还想说什么,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第三个人影出现。
赵霖不说话了,心跳得有些快,小心探过头查看情况。
出现在走廊的不是他想象中的类人型异种,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
走廊一侧是寝室,另一侧则是所有人晾衣服的阳台。他就这么眼看着这个人走向阳台,先是左顾右盼,之后在衣服堆里搜寻着,拿过什么东西后就火速离开,回了寝室。
赵霖:“……”
江于尽表情不变,说:“看来你头发消失跟内裤消失应该没什么关系。”
赵霖也意识到了,但没能说出任何话,还处在一种难以言说的震惊中,没有丝毫破案的喜悦,一直到进澡堂也没有缓过来。
江于尽进了澡堂后随手关门,环视一周。
这里看上去和下午踩点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有些潮湿,但还算干净,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
赵霖尽管害怕,但还是在自己之前倒下的地方转了几圈,试图找出什么异常。
他没能找出任何异常,甚至围着澡堂绕了一圈后也没能发现丝毫不同的地方。
重新回到原点,他转头看向江于尽:“好像没有什么事。”
平静得好像他之前发生的事情不存在一样。
江于尽视线从角落排水盖上移开,没应声。兜里手机震动了下,他拿出,发现是高中生发来的消息,问他晚上吃什么,顺带问了嘴什么时候回去。
他低头专心回复消息。
丝丝肉眼难以发觉的黑色丝状物从角落出现,顺着墙壁往上爬,攀上灯管。
细微的电流声响过,整个空间瞬间一黑,水龙头上挂着的水滴落在瓷砖上的声音响起,无端让人心里发怵。
眼睛适应了黑暗,窗外还有外面的月亮的光照进来,赵霖已经能够看清房间里的各种东西的轮廓。
他视线一转,看到身边人之前一直看着的排水管里满满有什么东西出现,丝丝缕缕又密密麻麻,不断涌动着,直接把排水盖顶开。
黑色的头发一样的东西附着墙升到天花板,之后逐渐下垂,靠近还在低头认真报菜单的江于尽。
很明显之前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这东西造成的。
想到自己就是在这种毫无察觉的状态下被袭击晕倒,赵霖手上瞬间爬满鸡皮疙瘩,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瞬间把还站在原地报晚饭菜单的人推离一边。
知道黑色毛发的动静,但没想到大学生会在这个时候勇气爆发,陡然被推了把,江于尽第一时间保护好了手机,顺手把消息发送。
把手机重新放回兜里,他一抬眼,看到垂下的丝丝缕缕的黑色头发在原地停了会儿,之后开始弯曲,继续向他这边袭来,比刚才缓慢靠近的速度快了不少。
赵霖头发已经被薅光,没有被黑色毛发缠上,他趁机跑向门口,试图打开大门逃出,却透过走廊打进的光看到门缝间塞满了毛发,把门和门框死死连在一起,连带着窗户也是,已经被完全封死。
江于尽略微侧身躲开袭来的毛发,没有和赵霖一样走向大门,缓步走向角落排水盖。
他离排水盖越近,头顶毛发就越聚越多,最后几乎是将他整个身体缠绕其中。
面前毛发已经多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地步,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抬眼在密密麻麻的发丝中搜寻着。
在毛发缠绕上他一根发丝的时候,他同样找到毛发中最粗的一条,上面附着着细小眼睛,密密麻麻。
还在门边试图开门的赵霖一回头,看到的就是团团毛发逐渐把站在角落的人吞没,瞳孔瞬间一颤。
在他腿一软忍不住跌地上之前,一直在不断动着的毛发突然停住,整个空间都像是滞凝了下来。
被缠绕上的几根头发上的黑色染发剂被强行剥离,露出小段的白色发丝。
在江于尽扯断最粗的毛发之前,缠绕上发丝的毛发又退去,原路返回,很快退回出来的角落。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空气里莫名有种嫌弃的感觉在飘荡。
江于尽想起了赵霖头上仅存的几根白头发。
这个东西,居然很嫌弃白头发。
江于尽:“……”
毛发回到排水管里,原本被顶起的排水盖又原封不动回到原位。
站在门边的赵霖迅速跑过来,发现原本被毛发包裹住了的人还完完整整没问题,松了口气。
江于尽站在排水盖前,眼皮耷拉着,半晌收回视线。
已经明确出现异种,赵霖当即拿出手机拨打特搜队热线电话。
被封死的窗户和大门又能够打开,江于尽作为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很自觉地原路离开,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赵霖很有觉悟地学会了市民江保留部分事实的做法,在电话里选择性掩饰住了现场另一个人的存在,只说自己意外看到了异种出现。
江于尽离开了,但没有完全离开。随手一撑翻过院墙,给石布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他垂眼,说:“知道漂发水吗?”
石布在特搜队的人到之前赶到。
他喘着气,把手里东西递过。
——
特搜队的人深夜上班,车辆关了灯,安静驶入学校。
尽管动静已经很小,仍然有学生被惊动。
特搜队的人向学校借了排水管道线路图,从最开始出事的排水盖处逐渐下移,最终锁定在了所有管道汇合处。
相关宿舍的学生被叫醒,临时出了宿舍,学校开了教室让他们暂时待会儿,他们也不敢去围观,就这样在教室待着,只担心地看向窗外。
特搜队的人在找到管道汇合处后就派人下了下水道,再有动静传来的时候,丝丝缕缕纠缠不清的毛发冒出,比想象还中要大很多。
站在远处的赵霖忽然就愣住了。
异种不仅比他想象中要大很多,颜色也变了,变成了白色,因为染上了脏污,还略带了点黄,总之跟黑色完全扯不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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