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就是来叫醒他的。”尤金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病床上的戴娜和尤妮斯,轻声道,“真是一群废物。”
他声音很轻,但是埃德蒙听到了,尤金应该知道这一点,却不是很在意。
埃德蒙终于知道,他身上的违和感来自于哪里,虽然尤金一直保持微笑,但这微笑就像是教科书上的标准公式,他眼镜下面的眼底里满是冰冷和傲慢。
尤金去了隔壁病房,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在意他,他的地位在稽查局比较特殊,是那位神秘的局长大人身边的秘书,专门回收出问题的调查员小队,替他们善后,又或者是传达局长大人的指令。”
“稽查局的……局长?”埃德蒙喃喃,“我好像还没有见过。”
“你见过才奇怪吧,局长几乎很少出面,一直都是这位秘书代替局长出来传达指令,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稽查局的高层之一吧,一般调查员很少能见到他。”
“这样啊……这么说,他是来善后的?要怎么样善后?”
“据说这和他的起源能力有关。”
另一边尤金已经进入约伯的病房,和之前戴娜他们的房间不同,约伯病房里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无数仪器连接着病床上的身体,病床上的金发男失去了手脚,心跳频率和脑波频率都相当低。
尤金脱下手套,露出苍白纤细的手,触碰到约伯的额头:“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快点给我起来。”
常人看不见的丝线经过肌肤相贴,从尤金的指腹接触到约伯的额头,金发男的身体抖了抖,露出痛苦的表情,猛地睁开眼睛。
半个小时后,埃德蒙惊讶地看着约伯真的从病房中走出。
“队长,你还好吗?”
“埃德蒙啊。”约伯的手脚已经长出来了,只不过颜色比原本的肤色白嫩很多,他的脸色也相当难看,似乎连身上的肌肉都缩水了不少,面部肌肉艰难地挤出一丝苦笑,“还行,起码还活着。”
“队长,戴娜她们……”
“嗯,我知道,我会去劝劝她的,”约伯揉了揉眉心,“不过首先我得去看看伊迪那边的情况。”
比起戴娜和约伯,伊迪那边的情况更加不妙,原本他已经伤到要害,又因为当时约伯的状态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治疗,拖到送医院时,心脏几乎已经停止跳动,后面经过抢救救了回来,但是依旧没有脱离危险期。
约伯再度释放了能力,但是这一次他明显吃力很多,光芒也很微弱,坚持了一两秒又很快消失。
伊迪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约伯叹了口气:“我现在只能维持他不死,可能暂时只能维持这样的状态。”
之后他又去了戴娜他们的病房,见到约伯后,戴娜和尤妮斯明显看向了他,只不过脸上还充斥了恐惧和担忧。
约伯坐在床边,温和地对两人说:“戴娜,尤妮斯,是我,我们都还活着,伊迪也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大家都没事。”
“虫、虫子……”戴娜嘴唇翕张。
“什么?”
“看来是精神濒临崩溃,出现了幻觉的症状。”尤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居高临下俯视戴娜,“看来你已经不适合继续任务了。”
戴娜情绪激动:“那不是幻觉,我们确实看到了!尤妮斯和埃德蒙你们也看到了吧!?”
尤妮斯茫然地回过头:“我、我看到队长濒死,然后……然后还听到戴娜的尖叫声,只有这两个。”
戴娜不敢置信地看向尤妮斯,目光又转向埃德蒙。
埃德蒙满脸迷茫:“我刚来,就被警察逮捕了。”
所有人无语住了,约伯问:“戴娜,别着急,说清楚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戴娜抿着唇角,目光在尤金和约伯的脸上来回移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可能……是我当时看错了。”
“那个……我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埃德蒙终于忍不住问,“突然接到求援的信号,突然在路上被之前刚加入稽查局的小队袭击,然后又被逮捕,有谁能告诉我一声为什么吗?”
尤金嗤笑出声,埃德蒙的表情天衣无缝,好似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倒霉蛋,约伯苦笑着解释:
“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啊,我们遭遇了埋伏,这是一次针对稽查局的陷阱,是黑扑克的首领卡伦斯打败了我,砍下了我的手脚。不止如此,之前我们调查的隐秘教会毫无疑问也参与其中,这是他们针对稽查局的复仇行动。”
说到这里,戴娜和尤妮斯脸色无比苍白,似乎想起了那源源不断疯狂涌上来的人潮。
“他们、他们简直就是一群疯子!”尤妮斯坐在床上抱住双腿,眼神里流露出惊惶,“不惧死亡和痛疼的疯子,哪怕在他们面前捏爆同伴的头颅,都没能让他们退缩哪怕一毫米。”
想起那段突围的经历,哪怕是战场上的士兵都觉得胆寒,更何况是转职的调查员,尤妮斯从没有杀过那么多人,也从没有过这种被疯子包围的经历,那无边的血色似乎还没有从她眼里褪去,一闭眼就是红着眼冲上来的敌人。
“而且是一群无法理喻的疯子。”戴娜低声说。
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和邪教硬碰硬的经历,但从未像这次,他们竟敢在白天的街道,大庭广众之下追杀他们,而且那姿态像是恨不得与他们同归于尽。
“那个之前加入我们的小队给的情报不错,黑扑克确实是隐秘教会的势力的一部分,我们之前审讯卡伦斯的行为也招来了他们的报复。”约伯脸色阴沉。
他有想过会被报复,但没有想到会来的那么快,如同疾风骤雨。
“那我们之后要怎么办?”埃德蒙若有若无地试探。
约伯抿了抿唇,看向了戴娜:“先看看你的肩膀是不是还有那个血狼的印记。”
戴娜一愣,拉开肩膀处的衣服,埃德蒙自觉转过头。
圆润白皙的肩头,一个血色纹路的狼头无比显眼。
“果然有……”约伯脸色难看,他的印记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代表对方已经复仇完毕,但是戴娜,还有伊迪他们身上恐怕这个痕迹还没有消除。
“不知道这个印记有什么作用,我们最好还是想办法除掉……”
“隐秘教会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了。”这时,尤金突然打断了他们。
“什么?”约伯愕然。
尤金推了推镜框:“我说的话哪一个字你们听不懂?你们现在没有时间和这种来历不明的教会死磕,最重要的是完成那位大人发布的任务。”
“可是戴娜身上的印记怎么办?”约伯皱紧了眉头,“而且我认为隐秘教会也可能和那个守门人息息相关,我不觉得这是浪费时间。”
“我会申请专门的能够消除诅咒的奇物,”尤金冷冷地道,“至于你说的那个找到守门人的任务,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专门过来的原因,以你们的实力不足以同时应付两个‘未知’等级的任务,所以现在你们不用管谁是守门人的任务,专心找到艾伯特就足够了,至于隐秘教会,我会想办法对付他们。”
“为什么?”约伯不太能接受,“我们调查守门人已经有一段时间,而且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还为此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现在突然让我们换一个任务,我不能接受。”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盖奇,”尤金,“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或者你们也可以直接放弃这两个任务,像个失败者一样滚出阿卡姆,后续会有其他人来接替你的工作。”
现场的氛围一下紧张了起来,约伯脸色阴沉地站起,和尤金对峙,他脸色不太好,像是大病过一场,气势却凶猛如狮子。
埃德蒙脸色发白地退到克里身边:“高层都这样吗?”
“不,只有尤金比较特殊,不过本质上都差不多混蛋。”克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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