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斯拿着书悄悄摸回家里,确认老婆孩子都不在后,一个悄悄在房间内欣赏起来。
等终于看完他期待已久的部分,莫尔斯满足地随手把纸巾丢在垃圾桶里,点上一根事后烟就要进入贤者时刻,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书页末尾似乎还夹着其他内容。
难道是附赠的涩图??
莫尔斯激动地把白纸翻过来,却发现上面并非是他以为的新剧情涩图,而是三张照片,一句话。
第一张照片是一个深坑里几个裹着白布的尸体,有些尸体没有盖好露出一角,能清楚看见他们脸上黑斑的痕迹,而且从数量来看,死的人不少。
第二张照片是疑似城市郊外的一处居民区,莫尔斯以前去过这里所以能够认出来,这里生活的人不算富裕,挣扎在温饱线,而从这张黑白照片看,大人死在家里,而孩子目光痛苦而麻木。
配文:你们在一个城市,但在不同的世界。
莫尔斯沉默了,转而去翻看第三张照片,第三张照片就更加露骨了,上面倒是没有尸体、也没有受害者、病人,有的只是觥筹交错的宴会,几个穿着军装和西装革履的精英和宗教人士双手交握,面带笑意。
莫尔斯熟悉这样的世界,当瘟疫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经常跟着自己的上司,也就是公司的总裁一起去参加上流人士们的聚会,往往他们在宴会上达成一个又一个协议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只是教会和军队??
莫尔斯瞬间想起了包围城市的部队,以及广播里宣布的很久就会好转的鼠疫,他们上一次询问来小区传教的神父,对方的答复可是‘已经控制住了病情,没有人死亡。’
可是现在看来,如果没有人死亡的话,这张照片又是什么?
莫尔斯原本就怀疑教会,这几张照片一出来,更是彻底点燃了他的疑问。
外面真的是教会宣称的那样吗?鼠疫是否真的得到了控制?为什么迟迟没有政府出现宣布?封城令和隔离为什么还迟迟没有解除?
原本早就应该修复的电线和信号站怎么样了,教会到底想要做什么?
人被关在家里,原本就容易多想,莫尔斯之前没有情报渠道,也不能联系朋友,只能把这些疑问压在心里,但是当他看到这样一组照片时,瞬间他就知道,外面肯定不是教会形容的那么好,并且城内还有人和他抱有相同的疑问。
他们必须得联络上外界。
这是莫尔斯脑海中闪过的唯一念头。
……
“教会的隔离措施,让他的反对者们分散成沙,无法聚集,又因为无法互相交流,导致我们树立起一个个信息屏障,那些及时对教会有怀疑的人,因为没有同伴,也只能把疑问压在心里,因为他们知道,个体的力量无法对抗教会。”神在人间在会议室上解释自己行动的原因和动机:
“而我们就是要告诉他们,他们并不孤独,他们的怀疑没有错,他们并非孤身一人。”
安东尼点头,理解了神在人间的意思:“你想挑拨起民众和教会的间隙。”
“不是我想挑拨,而是我们必须这么做,永远不要小瞧民众的力量,欺骗民众、利用民众的人是他们,该害怕的也是他们,而不是我们,”神在人间淡淡地说,“而我们只要打破教会造成的信息茧房,哪怕每个小区只有一个人站出来,就足够教会头疼,并且他们封锁不了多久信息。”
“你怎么知道?”弗斯问。
神在人间笑着道:“因为人,是无法对抗时代的潮流的。”
游戏的50年前,也就是现在的旧港口,这个年代已经有了电视、大型计算机,虽然大多数家庭还没有得到普及,但是信息时代毫无疑问已经携着浪潮滚滚而来。
“弗斯医生,你上过战场,打过仗,那请问你们应该早就使用过无线电报吧。”
弗斯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当然,我是说,我当然用过。”
“那么大一个城市,肯定会有工程师吧,他们会不会组装发送无线电报的机器?”
“可以是可以,应该有人这么做过……但是教会可以干扰。”
“我知道,我只是举个例子,”神在人间平淡地说,“他们可以阻止一两个,但是当城市的人都开始起疑,他们是不可能阻止那么多人想尽办法联系外界的。”
“没有无线电,还有电报、电话线、实在不行飞鸽传书、人脉、地道、甚至信号弹、烟花爆竹。”神在人间轻笑道,“无论怎么阻止,人类总会有手段突破重重障碍,连接彼此的距离。”
他晃了晃手上的本子说:“就像我们费劲千辛万苦,用本子把情报传递到他们手里一样。”
“人类的智慧可以穿越一切障碍和墙壁啊,各位先生。”
第193章
虽然都是在一个城市内,但由于某种忌惮,教会对待市中心那些中产阶级的态度,和临近郊外的截然不同。
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没读过什么书,好骗、愚昧,而且贫民区向来是老鼠和跳蚤多发,也是最严重的区域,在这个因为鼠疫而人心动荡的时候只要稍加引导,加上能治愈的血瓶,根本不愁无法发展信徒。
但是市中心不同,能生活在这里的人都至少是中产阶级,虽然他们不像那些富人早早收到消息,在城区封锁前逃离,但是良好的家室、高等知识教育的背景和复杂的人脉,让他们成为了教会最难啃下的硬骨头。
如果说在底层,教会的发展思路以恐吓、pua、垄断物资为主的话,面对这么一群人,教会的思路就完全是温和的、欺骗的,让他们认为外面的鼠疫迟早能够解决,利用偶尔响起的广播,以及神父温和亲切的到访、传教,塑造信息茧房,逐渐让这个敏锐的群体放下戒备心。
但是教会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苦心孤诣布置出来的信息茧房,居然会被区区黄色绘本所打破。
原本应该温顺如羔羊一样的中产阶级突然有一天狠狠踢了一脚他们的牧羊人,好几个公司高管或者工程师拿着照片和他们理论,质问神父外面的鼠疫是不是完全没有好转。
神父自然是各种劝说、撒谎和隐瞒,但是让他们心惊的是这个现象并非是个例,而是数十个小区都有人提出了质疑。
“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们要出去亲眼目睹。”
“不行,外面到处都是老鼠和跳蚤,你们想冒着得病的风险吗?”
“那也是我们自愿的。”
“不行,你有想过其他人的感受吗?每多一个病人这里就危险一分,拜托你了别给我们添乱好吗。”神父神色僵硬,话语接近道德绑架,他是怎么都不可能让这些人真的去外面看看的。
有人眯起眼:“那好,如果你们不让我们出去,那就快点去修电话线,我们要联络外界。”
“就是,我在奥尔兰都还有家人,我得和他们报平安。”
“我要知道外面的新闻,信号站还没有修好吗?”
“我们现在每天都忙着救人,怎么有时间给你们修电话线和信号站。”神父眼神躲闪,却被人轻易戳破了谎言,“这可和你们的话不相符,你们不是说鼠疫已经得到控制了吗,那怎么可能还忙得顾不上修信号站。”
“……”
类似的画面发生在无数个小区里,很多人看了照片后找来神父提出质疑,神父咬死了不承认,也不允许任何人擅自离开,甚至不得已让雇佣兵们亮了下肌肉,用枪口对准那些试图冲出去的居民。
他们发动教徒,试图从内部分裂他们,已经成为教会信徒的对那些试图出去的人抱有敌意:“现在鼠疫那么严重,你们擅自出去,想过我们的感受没有?万一你们出去带着病毒回来了怎么办,人家神父都说了外面危险,怎么就是不听呢?”
有的小区的工程师懒得和这些人计较,自己在家手搓了一台无线电电报,就放在小区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要向外面发电报。
“砰!”
教会的人险险赶到,甚至来不及驱散民众,就直接砸掉了这台无线电机器,抬起头,却看见工程师冷笑的表情,以及周围人怪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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