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外头的人说的差不多,温故又问:“他父亲是怎么设立的‘墙’呢?”
“这就是为什么宋博士是统治区第一人了!牛逼不?没人知道‘墙’是怎么竖起来的,就一个晚上!”
“是吗……”
“是啊!听说那几年污染潮不断从北方涌过来,毁了无数城市和村庄,多亏‘墙’挡住了后续的污染潮,才让人类能喘口气,重新夺回了主动权。”
“哦。”
这些不是温故想听的,他想知道的事还是没答案,后面,张尧和其他巡查员陷入了热烈的讨论,他们都在夸奖宋博士的伟大和总巡查的高明手段,在他们口中,这对父子俨然成了人类的大救星。
耳畔是喧闹的话语声,温故却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他努力通过这些公开的历史寻找自己想要的线索。
按时间来看,那位宋博士设立“墙”的时候,正是妈妈弄丢了那件东西不久之后,那是一件拥有强大能量的东西,强大到足够支撑起一道环绕半个星球的屏障,甚至不需要一个晚上。
它的表面刻着蒲公英,是妈妈亲手刻上去的,跟他们现在领口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作为污染巡查处的创建人,宋海司用蒲公英做标记,肯定也有着某种特殊含义。
可是,那东西现在在哪呢?如果前面的联想没错的话,那宋海司一定知道它的下落,看起来也只有他知道。
严肃话题过后,饭桌上嘻嘻哈哈地闹起来。
阮圆婷喝了口玉米汁,突然转头看向门的方向:“是不是有人敲门?”
他们说笑的声音太大,敲门声差点被盖住了。
“有吗?”奚风光主动跑去开门,“谁啊?来了……呃?”
门外站着一身笔挺的宋海司,脸色严肃得好像是来参加什么重要会议。
第23章
宋海司在长条桌上插了个位置,恰好在温故对面,阮圆婷和瞿盛的中间。
奚风光对大BOSS的到来简直受宠若惊,给他填好干净餐具,又殷勤地盛了碗南瓜土豆汤,然后又一次推销起他那加了冰糖的玉米饼。
宋总巡查官的到来让足以掀起屋顶的音量恢复了正常。
工作以外的时间里,他不是很严苛的人,大家虽说谈不上拘谨,但也还是会尽量注意自己的形象。
作为在巡查处内部跟宋海司最亲近的人、外加今天的地主,奚风光双肘撑住桌面,笑眯眯地问:“总巡查,您这是才下班吗?”
“嗯,处理点事。”宋海司今天的态度勉强能算作亲和,抬手示意了一下,“玉米饼不错。”
“早知道您来的话,我就在汤里加点牛奶提高一下热量。”奚风光给他分了块油汪汪的煎蛋饼到盘子里,“您多吃点这个。”
这是个不及时补充热量和糖分就会死的人,是真正意义上的会死,他曾经因此发生过一次严重休克,奚风光当时被吓个半死,那之后,总是下意识关注他的身体状况,每次一起吃饭都恨不得把他当猪养。
宋海司却完全不为所动,只专注吃完盘子里的东西就直起身体表示用餐结束,仿佛跟其他人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烟火气。
他静静盯着对面的温顾,一语不发。
温顾:“!”
身体立刻下意识绷直,连碗里的汤都不香了。
张尧觉得总巡查应该是想回家了,通常他们巡查处集体活动时,他最多也就是象征性地露个面就离开。
他刚想说“我送您回去”,不料宋海司却站起来走向露台方向:“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
张尧:“???”
奚风光的家位于一栋十二层建筑的中部,六层往下灯火通明,从六层开始的楼体上半部分,彻底融入黑沉沉的夜中。
不止是这栋楼,所有的高层建筑都是如此,原因很简单,主城的现有人口住不满几十年前遗留下来的大量房屋,为了避免使用电梯,统治区规定,六层往上统统视情况作为囤房物资的仓库。
这栋楼原来是个精致的小高层,跟旁边的双子楼形成H形结构,五层是H廊桥的顶部,被两侧的住户分别瓜分,装修成很大的一个露天阳台,一直沿用至今。
不得不说,奚风光是个十分细心的人,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
宋海司环视露台上那一大片金色的太阳能星星灯,再次佩服他的闲情逸致和苦中作乐的能力,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请他当污染巡查处的行政秘书。
露台上视野很好,四区和三区的一大半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时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星星点点的暖色灯光点缀着城市的夜晚,让这座孤零零矗立在荒野上的堡垒显得分外安宁。
宋海司深深呼出一口气,恨不得把一天的烦躁都吐出来。
他一整天都在通过网络和通讯在叶雷那边据理力争,陆兹并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好在,因为许少校的异变让她有了软肋,最终还是宋海司赢了。
他很累,给陆兹发过去最后一部分资料后,只想回家睡一觉,但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开着车转进了通往奚风光家的路。
毕竟肚子饿着,聚餐这种活动里肯定有热腾腾的饭菜,他想。
“哇,好漂亮!”身后忽然传来温故的声音。
宋海司回头,就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露台上,正仰头看着头顶密密麻麻的星星灯。
他笑着,笑的很开心,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猫,踮着脚去拨弄一颗颗小灯,那些细碎的光瀑映入他清澈的眼眸里,像是星星洒在无波的湖面上。
虽然很想摘下来挂在自己家里,但学会了分寸的温故也只是摸了摸,收手的同时,刚好视线就跟宋海司撞到了一处。
他自然而然地冲他笑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板起了脸,就连宋海司问他“吃饱了吗”,也权当没听到。
他往前走了几步,让自己离宋海司更近一些,然后在后脑勺上摸了一把,好像是想薅什么东西,结果薅了个空。
但这没影响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的右手使劲抓了几下头发,然后用力甩了甩,彻底变成了鸡窝头。
梗着脖子,就看到宋海司的眼底划过一抹异样,他猜,这一定是变相的鼓励。
于是,他勾起嘴唇,极尽诱惑地露出一个笑容。
他自认为在阮圆婷身上学到了人类求偶行为的精髓,殊不知,宋海司看了他这幅样子还以为他要异变,搭在身后栏杆上的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枪柄上。
温故依旧认真。
下一个动作是什么来着?
对了……
为了抛出像阮圆婷一样诱人的眼波,他憋得满脸通红,硬生生憋出了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的效果,然后,他嘴唇微张,像要吃人一样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一圈。
完成了整套动作的温故很得意,今天他要干一件大事:跟宋海司成为情侣!
但好像,宋海司无动于衷,看向他的目光还有点警惕。
温故苦恼,不确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硬凹出的造型也不知不觉收起来了。
宋海司握紧枪柄试探:“温故?”
“嗯?”温故看向他。
刚刚一番神操作把他们的距离拉得很近,他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看到宋海司的脸。
看到他跟以往一样清澈的目光,宋海司这才放松了些:“你刚刚在干什么?”
“诱惑你。”
“……”
宋海司放开枪柄,低头看他。
线条平滑的脸一如既往的纯真,微微嘟起的嘴巴仿佛在述说着心里的困惑,刚刚被舔过的唇瓣在明亮灯光的照射下显出罕见的嫣红色泽。
宋海司问:“为什么?”
温故:“我想跟你当情侣!”
宋海司被他震得好几秒没说出话。
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动作,居然是在勾引自己?
回想起他青涩拙劣的技巧,宋海司整个人都要扭曲了:“谁教你的?”
“瞿盛和阮圆婷,刚刚他们就这样……”他顿了顿,“哦,不对,还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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