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哪一步了?队长温柔吗?”
……
夏白:“……”
夏白呆了呆,说:“我有权保持沉默,让队长回答你们的问题。”
“……”
花昊明转头看向杨眉,“谁让你问这么隐私的问题了?”
说完他看向夏白,“我们就想知道你和队长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喜欢队长什么啊?他的尸体吗?”
夏白:“……昨天在一起的,也喜欢他的尸体。”
为防止他们再问出更多问题,夏白说:“真的刚在一起,我第一次谈恋爱,也说不清啊,可能是一见钟情吧。”
杨眉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有点恍惚,“那样也能一见钟情啊?”
井延和蔺祥同时伸长脖子,像两只好奇的傻猫,“哪样啊?”
杨眉:“那时候我和队长刚从泉广市那个大型地图骨科医院出来,队长在游戏里被恶魔医生肢解了,游戏关闭时,他的碎尸散落在一堆尸山血海里,是夏白把队长拼接好的。”
花昊明:“找到答案了。就得这样,要不是这样,夏白还不会一见钟情。”
“……”
真相了的感觉。
夏白努力地为自己说话,“我后来又喜欢上了队长的人的。”
花昊明:“别解释了,你的解释里透着心虚。”
“……”
好在他们两点就要准备出发去扫墓了,要不然再被质疑几个小时,夏白会怀疑自己对队长纯洁的爱。
杨眉问夏白:“你不去吗?你是最应该去的啊。”
夏白:“队长四点来接我。”
“……”
猝不及防又吃了一口狗粮,他们算什么啊,和那些讨人嫌的人一起被打发的无关紧要的人,夏白才是最重要的,要单独特意带过去的人。
三点扫墓时是什么样的场景,夏白不知道。
他只知道凌长夜带他去山脚下时,这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天色将黑未黑,暮色沉沉,一片宁静。
凌长夜拉着夏白的手,带他向山上走。
夏白看了看凌长夜在暮色里好像更帅了点的脸,问他:“队长,你还是不相信爸爸走了吗?”
“我只是在爸爸消失的前一年不相信,后来不是不相信他死了,只是在调查他的突然失踪。”他转头看向夏白:“你说,真的会有人一点痕迹不留地从这个世上消失吗?”
听他这么问,夏白就知道他这几年没找到一点爸爸失踪的线索,他还是说:“不会,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如果现在找不到痕迹,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凌长夜“嗯”了一声,“我也相信会有痕迹的。”
两人说着话,走到半山腰上,看到了一路白色的鲜花,菊花和百合的香气混在暮色里,为冬日的寒山送来了春秋幽香。
一路白花相伴,尽头就是墓地。
凌长夜感受到夏白的手有些紧绷,对他说:“不用那么严肃,这里没有爸爸的尸体,他不在这里,这里只是活人念想的地方。”
夏白没有一点放松,身体依然僵硬,直直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夏白最近一次见照片上这张脸,是他在进游戏的前两天。
他夜里给家里的喜神通风,把他们搬出来和他一起晒月亮。
就在这次晒月亮不久前,夏白还把他们画到了家谱里,仔细地描摹他们的脸。
那时他没有好好学过画画,只能说画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看不出有多像,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仔细打量的那几张脸。
后来,他们就消失了。
后来,他就进游戏找他们了。
他一直没找到,还让很多人帮他找。
当那些人问他,他要找的是什么人时,他每次都说是他们家的喜神。
他没有说谎。
夏白自有记忆起,家里就有喜神了。
他先是看到了那些尸体,问爷爷这是什么。
爷爷当时是这么说的:“他们是喜神,喜神啊,就是我们赶尸匠赶的尸。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爷爷年轻时是个赶尸匠,赶了好多尸,这几个是无家可归的,爷爷就把他们留下了,给他们一个家。”
夏白点头,“给他们一个家,我们就是他们的家人吗?”
爷爷开心地笑了,“对,我们就是他们的家人,落叶归根,他们也有家了。”
从那时开始,夏白就把他们当家人了。时不时地带他们出来痛通风,说说话。
爷爷说他们的院子是他千挑万选的风水宝地,所以这些喜神们不会腐败,所以他们一直是他第一次见到的样子,其中一个就和墓碑上照片里的人一样。
一模一样。
夏白脑袋里一阵轰隆隆。
凌长夜的爸爸是七八年前失踪的,爷爷年轻时赶尸时,至少三四十年前的事了,怎么会赶到凌长夜的爸爸?
是了,后来他们发现爷爷其实是个很厉害的玩家,能镇尸会驭尸,他们家那些喜神是爷爷从游戏里带出来的,所以才能长年不腐,所以才在游戏靠近时,被游戏吸回了游戏世界。
可是也不对,他从十二岁时,也就是七年前就看到那些喜神了,游管局第一次发现游戏异常是三年前。
这是他之前一直忽略,没有去确认的游戏时间问题。
难道游戏早在七年前就降临了?
那时凌长夜的爸爸消失,其实是被卷了游戏里?只有被卷进了游戏里,才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没有痕迹。
那爷爷从游戏世界里带出来的,不是npc而是死在游戏里的玩家,爷爷的技能不就和他的技能差不多了吗?有那么巧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白一点点蹲下来。
拉着他的手的凌长夜又把他抱了起来,抱在怀里问他:“夏白,怎么回事?别紧张,告诉我。”
夏白怔怔地指着墓碑上的照片,“队长,你还记得我在找我家喜神吗?那,爸爸,和我家的一个喜神长得一模一样,我觉得不对,有什么,一定有什么。”
“别急。”
对于爸爸和夏白一直找的一个喜神长得一样这件事,凌长夜也很震惊,但又让他觉得他爸爸的尸体和夏白出现在一个地方也是合理的。
如果夏白就是江白,七年接近八年前,他们都是没有痕迹地消失在这个世上的。
只不过,一年后,夏白又活着出现在这个世上,而他爸爸成了尸体。
昨晚他让人去查夏白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闽石村的,今天中午就得到了消息,夏白最早出现时,就是夏白一直生重病时,也就是他口中的十二岁,其实刚过十一岁没多久。
也就是江白在医院消失的一年后,这一年,姜家和警方都没有找到他的痕迹,和他爸爸消失的这几年一样,无影无踪无迹。
凌长夜在夏白面前尽量保持着冷静,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告诉夏白,他调查到的夏白的身世,他说:“别急,我们从头开始整理。”
夜里山上风大,凌长夜看了一眼墓碑照片上的人,说:“我们回去说。”
夏白没意识地点头,看着那张照片被凌长夜带下了山。
路上,凌长夜认真开车,车速很稳,没有跟夏白说话。夏白也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在想这件事。
想了一路,下车时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把凌长夜带到酒店他的房间,拿出他新画的家谱给凌长夜看。
后来,为了把喜神画得像一点,他特意学了画画,可学习时间很短,他又懂了画画,觉得自己画的还拿不出手,没有给别人,只在大泰市时给了老钱一份。
实际上,在凌长夜看来,夏白画得已经很像了,至少他可以在家谱爸爸那一页看出,夏白这个家谱上的爸爸,就是他的爸爸。
夏白:“队长,游管局最初发现游戏是在三年前吗?”
凌长夜点头,“是在三年前,最初一场游戏就算不是二娃那一场,也在三年前,不会跳出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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