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会长,救我!救救我!求你!今晚一定是我,一定是我了!”他们刚走到美杜莎和喻茵的门口,美杜莎就冲到了凌长夜面前。
看到自己同伴一个个死亡,今天还是死在自己枕边的,她情绪崩了。
不怪她这样,除了死亡的逼迫,喻茵的死状一定也吓到了她。
喻茵死了,没有流血。
和阎泉一样,她被吊在屋顶上,不过她只是被绑住脚,倒立而下。头应该正好对着美杜莎的枕头,所以美杜莎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她紫绀充血,瞳孔散大的脸。
老杨和江清风一起把喻茵的尸体放下来。
老杨本职工作就是救人,在江清风的帮助下,熟练地把喻茵放下来,让她平躺在地上。
他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几眼,合上她的眼睛,叹了口气,“她也就是二十出头吧。”
夏白知道,他在喻茵的死亡中看到了自己女儿的死亡。如果杨晴还活着,现在应该跟喻茵差不多大。
他走到喻茵的尸体面前,简单检查了一遍,说:“她应该是死于窒息。”
“和阎泉、方晓风不一样,她不是失血而死。”姜倚彤说:“但是她和阎泉一样被吊在屋顶,所以能提出两个关键点,失血和吊顶。”
夏白点头,“我们晚上打听一下,昨天晚上喻茵打听到的那个叫陆空的女人,是不是曾经被吊在屋顶上做过什么。”
他把喻茵的尸体收了起来。
崩溃的美杜莎看到后,稍微安心了一点。
喻茵的死确实和这位没关系,而且这位真的能把尸体带出游戏。
在她崩溃至极的时候,一点安心都能被她紧紧抓住。同伴接连死亡,惊恐无助的她,把更加强烈的对同伴的依赖,转移到了凌长夜和夏白身上,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这次没有很多人来12号屋,他们出去才知道13号海草屋里也死了一个人,是昨晚跟村落一个大姐聊天那个啤酒肚男人。
这个男人也是死得悄无声息,跟他住在同一个屋子的是他老婆,看起来比他年轻很多,他们过去时,她正在哭,神情有些恍惚。
聊天时,夏白听了一嘴,她和啤酒肚男人是来蓝茶岛度蜜月的,刚新婚老公就死了,还死得这么惨烈,也难怪她这样。
房间里全是血,啤酒肚男人看着也像是失血而死,但血大多从他的下面流出,浸透了他的裤子,流向了整张床。
原本这座海草屋里没人说什么,只有一个中午女人在拍着啤酒肚男人的老婆,柔声安慰她。
看到他们过来后,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看了一眼那个哭泣的女人,说:“我有发现。”
凌长夜见他有些犹豫,鼓励他:“事关大家的生死,你有什么发现,尽管说出来,是对大家好。”
男孩点点头,看起来很信任凌长夜,“我们昨天晚上不是去找神像忏悔吗?我看到这位死者大哥,要被他说的那位大姐带去找神像了,我就跟着他们一起过去忏悔了。”
“这位死者大哥在我前面忏悔,我……我偷偷听到了他的忏悔内容。”男孩说着,又看了一眼那个哭得凄惨的女人。
凌长夜:“他忏悔的内容,和他的死亡有关?”
男孩点头,既然都被猜出来了,他便直接说了,“他忏悔的其中一件事是,他和他公司里的两个高管一起,把他们公司一个职员的老婆给□□了,以前他还□□过一个同学的妹妹。”
正在哭泣的女人忽然卡住了一般停下了。
玩家们视线隐晦地落在女人身上,又落在男人血流得最多的地方。
女人推开安慰她的女人,疯了一样冲到男孩身边,伸手就要推他,“你胡说什么!我老公不是这样的人!他都死了你还要污蔑他!”
男孩的爸爸看起来是个文质彬彬很有修养的人,不好动手,妈妈立即反推女人,就是刚才还在安慰她的中年女人。
“你冲我儿子发什么火?他会在这种时候撒谎吗?是你自己识人不清,嫁了个烂人!”
“我嫁了个烂人?你儿子又是什么好东西?”女人尖声大喊:“他也偷偷去忏悔了,他也做过当众忏悔时说不出来的恶心事!”
“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心虚了?”
两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被女人护在身后的男孩忽然大喊一声:“够了!”
一开始说他的发现,还会顾及女人感受的男孩,颤抖着对女人说:“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怎么好意思推我妈?你跟我爸那点烂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
“什么意思?你们早就勾搭上了,还是住酒店这个半个多月勾搭的?”男孩的妈妈更愤怒了,拽着老公的领子质问:“怎么回事,你说啊!”
原本两个人的战局变成了三个,三人你质问我解释他发疯,闹成一团。
男孩一个人站在他们身后,不知道是因为游戏压力,还是因为看了太多人的恶,眼泪都掉下来了,“都是恶心的人,全都是!全都是……”
夏白他们出去了。
这还是夏白第一次在游戏里,遇到这种狗血的事,在这个要把罪孽公开的蓝茶岛上。
几人沉默地向着岛北走,过了好一会儿,江清风才说:“宝宝,爸爸一定努力做一个不让你失望的爸爸。”
夏白:“……爸,倒也不必,我知道你肯定做不出这种事,一看就被我妈拿捏得死死的。”
姜倚彤笑了一声,问:“是不是在其他地方忏悔不管用啊,那个男人在神像面前忏悔这件事了,还因这件事死了。”
他的死亡比其他三人的死亡明显,和他忏悔的这件事关联性很强。
“有可能,应该就要在忏悔室里忏悔才有用,可是我们明天才能进忏悔室。”夏白无可奈何地说:“今晚可能还会死人。”
但是他们都不怎么紧张,到目前为止,他们大概可以确认,先死在游戏里的不是杀人就是□□,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他们中就算有人冷漠,有人无情,也没做过这种没良心的事。
这也是夏白和凌长夜昨晚不守夜,能安心入睡的原因。
夏白见老杨还没出来,他应该又在帮忙处理尸体了,问了江清风昨晚他好奇的事,“爸,老杨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老杨的女儿具体是怎么死的,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故。”江清风说:“我就知道她死得应该特别惨,老杨当时跟疯了一样。”
“他当时闹得特别狠,自己好几次被人打成重伤,他老婆也受不了他,跟他离婚了。”江清风充满感慨,他是个很有同理心的人,“老杨当时死了女儿,又没了老婆,一个人一定特别难受。”
所以,他知道后,去陪了他一段时间。
“他被人打成重伤,所以他是有怀疑的凶手?”夏白问。
江清风摇头,“可能没有,他当时疯了一样怀疑很多人,可能把和她女儿有关的人都怀疑了一遍,才会被人打,要是真有凶手,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去打他吧。”
夏白点点头。
老杨真的很爱他的女儿。
江清风看了一眼凌长夜,说:“宝宝,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也会和老杨一样跟他拼命的。”
夏白:“……”
他爸爸真的有点可爱。
凌长夜感觉身上的视线压力很重,笑着跟着说:“我也一样,爸爸放心,我会保护好他,不让您有拼命的机会。”
听到“爸爸”两个字的江清风,像是一下被点了哑穴。
四人说着话,到了岛北赎罪学校。
今天又是劳动改造的一天。
夏白这次被分配去砍树。
白姑给他们分配的工作,年纪比较大的,实在干不了体力活的缝衣服做手工,其他年轻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做体力活,体力活有轻的,比如对夏白昨天的摘椰子,也有重的,比如今天的砍树,轻重轮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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