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飞的裙摆,短裙下被白袜包裹住的腿根。如果没有专用的芭蕾舞袜,会看见短裤边挤出的一点腿肉,只到大腿中央间的长袜边缘陷进去,以及往下褪去一点就能看见被勒红的大腿。
季宴僵硬地站在原地,面前的字好像打乱了顺序,再也没办法往下读。
鸦透就只说了几句话,季宴的情绪起伏就这样剧烈。
他和最开始一样让人矛盾。
站在KTV包厢外,并没有表现出对他有多感兴趣,但背地里却找到了鸦透掉在那里的袜子,还在后面一起检查信息素时将更好的一条还给了他。
鸦透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袜子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季宴为什么要给他一条不属于他的袜子。
原本鸦透以为是他在途中弄丢了或者弄坏了他的袜子,所以季宴买了其他的送他,毕竟这种之前只接触过机甲的人也分不清长袜的类型。但是现在一看,又好像不是这样。
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鸦透晃了晃腿,“原来那条呢?”
季宴本来在思考其他的,此时听到鸦透的声音,“什么?”
“你给我的不是我原来的袜子。”鸦透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把原来的给我。”
季宴身体更僵硬了,鸦透在原地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良久他才开口,语气很低,“你原本那条……被我弄坏了。”
鸦透:“怎么弄坏的?”
他说完之后,突然有了一种步步紧逼的错觉,将什么都不懂却感觉隐藏了很多的季宴逼到角落里,逼问他原本的袜子去了哪里。
角落里的季宴眼神躲闪,在今天上午才夺得表演赛冠军的人此刻手都已经攥紧,偏过头,一句话磕磕巴巴地念不顺。
“……牛奶弄到上面了。”
“想给你洗,但是它破了。”
季宴力气太大,仅仅是摩擦一会儿,丝袜就被撕裂。
他绷着脸在宿舍里找了好久,才找了一款相同的袜子想送给鸦透。
换衣间里没人说话,又重新安静下来。
门外的喧闹声停止,渡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呀呀,衣服换好了吗?”
声音就在季宴身后,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alpha,渡鸦看到之后肯定会炸。
鸦透回复:“还没有,我马上就好。”
“好。”
季宴捂着脸,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停在这里。他有一种很强的预感,如果现在从这里出去,他一定会被外面的人揍一顿。
鸦透从原本的座位上起来,还穿着在台上的演出服。
就处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好像真的被季宴从台上成功偷到了这里,而接下来一步就是好好藏起来。
“你送的袜子,可以平常出去的时候穿。”
用来搭配裙子什么的很合适,这也是很适合omega的装束,但对于鸦透来说,如果不是剧情需要,他并不是特别想穿裙子。
他只是建议,季宴却想到了别处,“那你以后出来玩的时候会穿吗?”
穿着他送的袜子,最好再穿上他送的衣服。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更是烧得厉害,看见鸦透往他这里走,连忙后退。
漂亮的omega站在他面前,明明比他要矮上一点,季宴却不敢看他。
唇瓣上还有刚刚化妆时擦的一点口红,很淡的红,此刻一张一合:
“你想看我穿?”
季宴懵了,他无法抗拒,却又在下一秒听到少年道,像前一秒还在跟他亲热后一秒就冷淡的人。
“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
最后季宴还是没出去。
他一个人背对着专门为鸦透建起来的换衣间里,听着衣服摩擦的细微响动,笔直笔直地坐在凳子上。
直到鸦透换好衣服带着渡鸦和景以及其他人离开之后,季宴才从换衣间里走掉。
“状态好一点了吗?”景询问。
鸦透点头。
后台涌入了很多人,有的是他的粉丝,也有的是在台前看了鸦透演出后到后台来想看看情况的观众,他们被后台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拦下,仍旧向鸦透挥舞着手臂。
“小呀!”
嘈杂声中鸦透听到了几声自己的名字,他走过去看时发现是等在那里送他礼物的粉丝。
是一群很可爱的omega,他们自己做了巧克力,红着脸把这些塞给鸦透之后跟他说他们之后也会去舞团看他演出的。
还有一个男性beta。
上班族的模样,眼镜在刚刚人挤人下掉在一边,等鸦透走进之后他才分清楚来的人是他。
个子很高,也很瘦,他费力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礼盒。
鸦透收下,朝每个人都说了一句谢谢。
他实在是太好看,omega眼睛亮晶晶的,“小呀!接下来的独舞你一定会是最好看的!”
鸦透失笑,再次感谢:“谢谢。”
他身上披着外套,一路没有人看清斗篷下演出服的样子,直到上台之后,他们通过转播才知道这场独舞最后呈现的效果。
之前跑出去的学生集体往回赶,此刻堆在后门,都快要站不下。
原本喧闹的人群在鸦透上台之后再次安静下来,观众伸长脖子,交集等待着鸦透带来的第二场演出。
这次是他的独舞,台上只有他一个人。
这次不再是被藏起来、被伪装的蓝宝石,而是一个误入的精灵。
他选的独舞没有剧情,只是为了展示舞者的舞蹈技巧。
这次选择的是长裙,长度直到小腿中间,裙下是绷紧的脚背与一小截小腿和精致的踝骨。不是《宝石》那种亮晶晶的特殊布料,外面罩着一层纱,纱上撒着碎钻,在聚光灯下也格外好看。
妆造全部都换了一遍,头上的红宝石换成了偏粉的花瓣,裙摆也选择的是长裙,跳跃时像是误入花园的精灵。
少年的信息素本来就是鸢尾,裙子也像花一样层层叠开,白与蓝色的渐变,每一处都踩在为他而来的人的心上。
长裙设计得并不暴露,白色的肩带吊在少年的肩膀上,衬出白嫩的皮肤。
最前排的人又回到了远处,戴上了新的面具。三层楼上出来了很多人,比刚刚还要多。
鸦透在上面又重新看见了之前在阳光书房看见的头上长着角的人,半隐在黑暗里,身边跟了个鹌鹑一样的年轻人。
台下的观众比第一场要躁动了不少,但谨记着跳舞时不能发出其他声音的规定,直到鸦透停在舞台正中央,朝观众落下谢幕礼时才激动叫出声。
他们心跳加速,说的话没有经过大脑。
“太美了!!”
“啊啊啊啊!”
“这是我看过最完美的演出!”
迟到的尖叫声和鼓掌声在此刻连成了海浪,一次又一次掀到更新的高度。
特意赶回来的学生根本控制不住脑中的幻想,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让他们此刻显得格外亢奋。
“我想去跟他约会!”
一人嘴里说着一些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白日梦,他摸着自己身上的家当,觉得在追求之前怎么说也需要一捧花。
他如梦初醒,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台上少年下台的背影,“花,对,花,买花买花。”
“送去后台,去后台。”
……
此刻站在后台里的鸦透表演已经全部完成,本来导演还想再把他留一会儿,毕竟外面此刻都是他的粉丝,他们疯狂加价想见鸦透一眼,但鸦透状态不好,又需要休息,导演仅存的一点点良心还是同意了他回去休息。
导演摸了摸鼻子,“不然我们把礼物收了再走?今天肯定会有那种一出手就送房子的土豪粉丝的。”
鸦透无言。
他其实已经碰到过一个了,但不是粉丝。
粉丝送的东西此刻也在渡鸦和景那里,“巧克力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可以吃,这个礼盒你想自己拆吗?”
毕竟这是粉丝送的,他们拆也不太好。
鸦透点头,伸手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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