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知道是meya的嘴开过光还是怎么样, 这边电话还没讲完, 雨居然停了。
Meya:。
Meya:行言老师,我这边马上派车过去。
挂断电话,一行人就等着meya来接人。
车倒是来得很快,林永健难受得很,紧紧抓着言祈灵的衣服, 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看他这个样子, meya双手合十:
“拜托言老师上车吧,我们待会儿把您送回来, 林老师这样我们也不太放心……”
言祈灵倒没有抗拒, 微微点头:
“好, 我陪你们一起过去。”
林永健闷闷地应了一声, 有些委屈:
“麻烦言老师了。”
把这人全副武装弄好, meya去副驾驶了, 言祈灵扶着林永健上车, 但他没看到, 看上去因为胃痛而看上去极其难受的人, 在不经意回头时冲明仪阳露出个挑衅的笑。
靠在门里的明仪阳危险地眯了眯眼。
青年唇角挑起冷峻的弧度,声音散漫:
“言老师。”
言祈灵回头:
“什么事。”
这人轻描淡写地丢出王炸:
“我今晚能住你家吗,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
言祈灵笑了一声,没当回事地说:
“你住吧, 让盘瓠给你安排。”
林永健眼中的得意瞬间转变为惊怒。
等上了车,仰躺在后座的林永健还是没能消化掉言祈灵居然跟他人如此亲密的这个事实。
他想起什么, 假装艰难地起身,借着虚弱的样子问:
“言老师……那个,明先生,他,是你的朋友……还是…?”
言祈灵吐出两个字:
“朋友。”
不知为何,林永健稍稍松了口气:
“那,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啊…怎么完全没有一点消息透出来……”
“这似乎与林先生没有关系。”
男人这么说,漂亮的下颌线映着车内的冷光,似泛起金属的质感,冰冷得没有容留余地。
若换成以前,只是能跟这个人在同一辆车里就足以让林永健欣喜若狂,这人再冰冷的态度他也不会在意,他甚至会欣喜于对方没有在其它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冷淡。
可是在见过这个人是怎么对待明仪阳以后。
他不再能接受这种待遇。
林永健心有不甘,却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会起反效果,于是遏制住自己内心咆哮的恶意,轻声说:
“抱歉啊言老师,只是跟你相关的事情,我总是想了解一下。毕竟我们也算是朋友,对吧。”
言祈灵没有说话,林永健当他是默认。
当meya下来搀扶他时,他听到言祈灵对meya说:
“meya姐,下次林先生要来拜访的话,还是得提前联系,不然他今天的举动,要是引来狗仔就不太好了。”
meya的脸色也不算好看,连连点头。
林永健沉默地下了车,再转头时,司机已经载着那个人离开了。
-
回到家,屋里还亮着灯。
言祈灵在玄关换鞋,听到客厅里啪啪啪传来脚步声。
明仪阳从客厅里出来,站在走廊上,影子被侧边的光拖得老长:
“盘瓠先回去了。送人送得怎么样?”
“他经纪人领他走了。”
言祈灵这么回答着,赤脚步入木质走廊,青年走过来,弯腰给他拿拖鞋:
“你看到他手臂上的车票没有。”
封狱列车的车票在阳间是看不到的,除非有特别的能力。
而被带入那个世界的普通人,在经历了一切之后也会失去相关的记忆,直到再一次进入时,才会回想起曾经在无间世界发生的事情。
言祈灵嗯了声,穿上拖鞋往前走:
“不过他没有记忆。”
明仪阳跟在他身后,问:
“你不提醒他?”
“没什么好提醒的。我不接单。”
他们一齐进了客厅,茶几已经收拾干净,此时只摆着本手抄的线装书,看上去有些年头。
“我在你书柜里看到的,没事做就翻了翻。”
明仪阳解释了一句。
言祈灵则拿起书,随意地翻过几页,倒是没有很在意:
“里面记录的是从言家始祖到我父亲一辈所见到过的咒文及其破解方法,这些年我一直在根据记忆和其它的材料修复它。”
明仪阳没想到这本书有这样的来历,他还奇怪这本咒文书里怎么记载了一堆千奇百怪的案例,包括之前在酒店里领教过的镜像穿梭,从描述上来看简直一模一样。
明仪阳看出他的想法:
“你想破解那个会把你带入死门的诅咒。”
“是的。”
“那你找到破解方法没有?”
言祈灵笑:
“若是找到就不必继续修补了。”
明仪阳突然反应过来:
“能让你那么重视,看起来那个诅咒除了死门以外,还有别的问题?”
言祈灵把书递给他,坐下,漫不经心地说:
“那些所谓喜爱我的人,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
“他们钻入我的无间世界,虽然听命于我,却需要汲取我的力量活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不断蚕食同化,最后成为我的一部分。”
只是这么一听,明仪阳已经想到好几种极为恶劣的后果。
言祈灵垂下眼睫,流露出罕见的冷淡姿态:
“他们成为我,我也成为他们。直到我的性情、人格、志趣全都被摧毁,到那时,我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一头危险的怪物。”
明仪阳沉默良久,终于,他问:
“这个诅咒,是谁下给你的。”
言祈灵没有回答。
夜半,雨又下起来了。
-
坐在客厅里的两人都毫无睡意。
言祈灵无须睡,明仪阳睡不着。
即使这里已经不再是无间世界,他闭上眼仍然会本能地警惕那种潜藏在雨里的危险动静。
风过后,往室内输入一点冷意。
明仪阳没有看书,而是端着言祈灵给他倒的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昏黄台灯晕出橙黄晚霞,让时间都仿佛走得慢了。
青年的呼吸声尚算正常,但他对面提着纤细毛笔在线装书上记录什么的男人,却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言祈灵在提笔的间隔中看过时钟,问:
“不睡吗?”
明仪阳换了个姿势,因沾染酒精而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
“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事。睡着了也难睡到天亮,反正还是要醒,不如不睡。”
“我有些安息香,你要的话给你点上。”
“不用。”
把玩着酒杯的青年没骨头似地坐着,顿了顿,忽然看向他:
“刚好没事做,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笔尖在字体的尾巴上漂亮收尾,言祈灵提笔,微微上挑的桃花眸仿似含情,带着询问的意思。
明仪阳说:
“石头剪刀布,赢的人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来三局,怎么样?”
搁下毛笔,言祈灵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好啊。”
第一局还没开始,青年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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