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商极就是反叛军的一员呢?
“陆老师,那位老人是有什么特殊身份吗?”艾利亚斯压低声音询问,“很少见您这样着急。”
陆栀冷笑:“套我话是吧?帮着陆权趁机搞我?”
艾利亚斯哑然失笑:“王储殿下对您一向尊敬。”
虽然陆家内讧不少,陆栀本人对王储陆权更是百般嫌弃,但陆权对外的形象一向宽宏仁慈,不像会骨肉相残的人。
当然,艾利亚斯也非常了解皇室的虚伪,只是他很乐于扮演一个糊涂人。
陆栀果然不会和糊涂的艾利亚斯一般计较,她头疼地揉着眉心:“你们还要考试不是吗?回去复习吧。克洛维斯,但愿你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我会让第三军区给你开放会面申请权,单次会面时长半小时足够吗?”
克洛维斯本想推拒,他已经不想再和商极会面了,但艾利亚斯先他一步答应下来:“我们会抽空的。”
“嗯,”陆栀道,“那就交给你们了。”
无论首都军校还是第一军区,陆栀都是其中的中流砥柱,需要她操心的事情还有很多。
在艾利亚斯看来,面对陆栀的要求还是不要反抗比较好。
小队三人相视一眼,乖乖向陆栀道别,随后离开了陆栀的临时办公室。
距离笔试正式开考只剩最后半天的备考,克洛维斯原以为艾利亚斯会继续逼他学习,但出乎意料地,回到宿舍后,艾利亚斯反而先把两人叫到了客厅。
沉吟许久,艾利亚斯问:“你们知道兰瑞·法雷尔的事吗?”
克洛维斯一头雾水:“什么?”
虽然知道他们和兰瑞的队伍处于结盟状态,但除了两名指挥,队员们本身并没有太多来往。
至少克洛维斯没怎么和对方来往。
郁郁倒是了如指掌:“今天是特殊加试开考第三天,也是法雷尔指挥失踪的第三天。”
“失踪?!”克洛维斯大惊失色,“怎么会失踪呢?龙巨威他们上报了吗?”
艾利亚斯摇摇头:“说是失踪有些武断,对我们而言是失踪,但他们小队上报第七分局后,得到的答复是‘稍安勿躁,法雷尔正在协助分局执行任务’。”
“白洛也失踪了,但他们小队没有上报。”郁郁补充,“他应该是自己混进了特殊加试。”
“那,法雷尔会不会也是?”
“可能性很小。法雷尔为人谨慎,历史记录上没有任何违规行为。”艾利亚斯语气沉重,随着林逾和陆枚离队,他越发感觉到第七分局的古怪——从私心的角度来看,单是这种不安的直觉,就足够让他考虑撤退了。
现在的他不是军人,他是克洛维斯的哥哥,比起对帝国负责,他更要优先对克洛维斯负责。
“那我们是不是得去帮帮龙巨威他们啊?”克洛维斯不知道他内心的挣扎,反而焦躁起来,“不知道小鱼他们怎么样,说起来,郁郁你是不是见过娇气包的异能?他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吗?小鱼不会出事吧?”
郁郁道:“应该是可以。但和那有关的记忆我也很模糊,抱歉。”
艾利亚斯却突然问:“克洛维斯,那个老人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呃,”克洛维斯张口结舌,他想了半天,声音都不自觉地发颤,“没说什么啊……”
艾利亚斯面露失望:“连我也不能说吗?”
他们是六年的兄弟,艾利亚斯即使征战在外,也从未漏下过和克洛维斯隔着时差的讯息。
对他而言,世上唯一不可辜负的就是弟弟,即使弟弟总是更在意曾经的朋友。
克洛维斯身体一抖,但只是徐徐低下脑袋:“对不起,哥。”
“不用道歉,是我唐突了。”艾利亚斯抹一把脸,尽力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明天就要考试了,今天都早些休息吧。郁郁,侦察系的笔试你都复习得如何了?”
郁郁回答:“还可以,但理论考试不是我的强项。”
“尽力就好,辛苦了。”艾利亚斯一边说着,穿上校服外套,起身向宿舍外走去,“考试大纲的内容我都差不多看过,下午我就去图书馆看看西部星域本土的文化历史,晚饭不用等我。”
克洛维斯无助地在原地僵立一阵,眼见艾利亚斯即将关上房门,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腿脚已经先跑一步。
他快速追上了艾利亚斯的背影,亦步亦趋尾随在艾利亚斯身后。
“……”艾利亚斯本想忽视他,但又觉得此举实在幼稚,只能笑笑反问,“怎么了,有问题要问我吗?”
克洛维斯不知道艾利亚斯为什么生气,但他很精通安抚艾利亚斯。闻言,克洛维斯乖巧地摇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呢?”
“我喜欢跟着哥哥。”
艾利亚斯良久地注视他,克洛维斯则是一脸讨好的笑。
他讨好人的伎俩还是这么拙劣,比起昔日对冯·维尔谄媚的人们都要低级许多。
可艾利亚斯偏偏极为受用。
六年前,克洛维斯第一次被接至冯·维尔的庄园,也是这样噤若寒蝉、亦步亦趋地追着他。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同样失去双亲的他们,就是彼此的唯一。
艾利亚斯叹息一声,如往常一样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一起去图书馆吧。”
克洛维斯举臂欢呼:“好耶!”
林逾轻松通过了镜面迷宫,就在他走出幻境覆盖范围的一刹那,身后数以千计的镜子同时传来清脆的粉碎声。
它们稀里哗啦化作地上的晶莹,林逾不消回头,就知道等待它们的将是黑暗和冷风。
而他面对的,则是刺眼的、纯粹的白光。
穿过白光,眼前重新浮现吉卡拉矿脉的地形。
这里红石林立,红雾虬结,厚重的红色雾霭中,唯独艾伯特的机械眼球正在若隐若现闪烁蓝光。
在林逾睁眼的那一刻,艾伯特发出惊奇的称赞:“真快啊,小指挥。”
艾伯特及时递来了一只全新的面罩,戴上后,林逾再次看清四周——比如艾伯特优哉游哉的躺姿,又比如陆枚四仰八叉的昏睡姿态。
……希望自己的睡相能比这好点。
“不错呢,精神力有了非常明显的进步。”艾伯特粗略扫视过他的身体,“现在能动弹吗?”
林逾试着抬动四肢,虽然有些僵硬,但不算困难:“还行。”
他的嗓音也有些干涩,林逾知道,这是昏迷太久的正常反应。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艾伯特显然言出必践,真的只帮他们维持了生命体征——单纯的“存活”状态。
“今年的特殊加试是前所未有的创新,能这么快就顺利通过,鄙人也要对小指挥刮目相看。”艾伯特一边说着,一边介绍现在的情况,“目前是加试开始的第三天,通过的考生仅有你和陆惟秋两人。”
林逾不动声色整理领口:“陆惟秋也醒了?”
“毕竟指挥系本来就对适应能力的要求更高。”艾伯特问,“你要和他见一面吗?”
艾伯特看上去只是在提建议,但林逾直觉它并不希望自己拒绝。
虽然比起陆惟秋,他更想见一下毕琅。
通过艾伯特提供的营养剂短暂补充体力后,林逾把陆枚暂时托付给艾伯特,自己从艾伯特指明的方向前进,走出数百米的距离便听到了有人对话的声音。
林逾不自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注意到和陆惟秋交谈的并非机械声——而是人类。
但铁幕军团内部理应时刻保持信息同步,艾伯特既然说过只有他和陆惟秋转醒,应该不会出错。难道是这么几步路的时间,陆惟秋的队员就醒来了?
林逾暂且没有靠近,而是停在一根巨大的红石柱后等待动静。
“可是……夏越安……没有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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