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笑了,“不可能,伊雷。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
伊雷深吸了一口气,单手钳住雪莱的肩膀,将他翻了个身,哑着声说:“好。但是我要看着你。”
有人说,人类的第二次性别分化象征了文明的后退与人性的野化。
因为Omega的腺体长在后颈,Alpha在进行标记的时候就要像野兽一样趴伏在Omega的身后。这是一种权能的绝对强调,使Omega只能处于雌兽般低劣的位置,无法看到侵略者的脸,也无法得到任何心理与身体的慰藉,只能独自忍受标记的巨痛。
这使得Alpha和Omega之间有了天然的地位差别。谁都无法改变本能,无法质疑本能。
因此,在伊雷满是汗珠的脸映入雪莱眼帘时,他也露出了一瞬的茫然。
无论怎么想,这个姿势都是无法咬到后颈的腺体的。
然后他就看到伊雷俯下身,将他整个人搂在怀中。
Alpha温暖的体温传递到他的躯体周身,他们的胸口毫无阻碍地紧贴在一起,心跳的声音交相呼应。高匹配的信息素像流水一样交融在一起,让人感到放松和安全。
伊雷把下巴靠在雪莱的颈窝附近,仿佛只是想给他一个很深的拥抱。
雪莱转了转头,刚想开口叫伊雷的名字,就感到脆弱的后颈处传来一阵尖锐的、令人神经颤抖的剧痛。
腺体被利齿刺穿的疼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恐怖,就像有一把钳子死死地拧着他全身的神经,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拧成一团,并且还在持续地用力。
眼泪几乎在一瞬间夺眶而出,雪莱的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而后便死死地忍住。
鲜血像小河一样顺着后颈流下,淌过他的躯体与肢干,落在床单的布料上。
与此同时,身体深处传来饱胀的钝痛,Alpha在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深处膨胀成结。
一个永久标记。
雪莱朦胧的神智迷迷糊糊地意识到。
得到这个标记以后,他将会永远地,变成属于伊雷·哈尔顿的Omega。
雪莱垂在身体一侧的手被伊雷攥住了,他用力的样子仿佛承受剧痛的不是雪莱,而是他自己一样。
“不要忍着。”他的犬齿还埋在雪莱的腺体深处,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但足够耳畔人听清,“疼就叫,捏我掐我咬我都行。我爱你,雪莱,活着和我一起回去。”
雪莱下意识微微转头,想要看伊雷的脸。细微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和埋在里面的犬齿,痛得他浑身颤抖,发出一声介于呐喊和尖叫之间的哀鸣。好疼。
真的非常非常地疼。
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剧烈、鲜明、清晰的疼痛,疼到他的四肢蜷缩起来,脚趾都在痉挛。
他疼出了一身冷汗,大口大口地往肺里填充空气。他感到自己像刚跑完三千米一样,汗水浸透皮肤、喉咙里有血的味道,浑身上下每一束肌肉都紧绷。
五年以来……不,或许要从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个橱窗里的雪花球消失在他视野尽头算起,他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心脏还在跳动,呼吸还在持续。
手指还能摸到柔软的床单,脚趾还能感觉到空气的冰凉。
他爱的人在拥抱他,体温笼罩着他的身体。他哭出来的时候,眼泪会砸在伊雷的肩膀上。
他们的信息素完全混在了一起,变成了一种全新的、好闻而舒适的清香。
伊雷终于完成了标记,他慢慢抬起头,把带血的犬齿从腺体深处拔出。
“没事了,结束了,没事了。”伊雷低下头吻着红肿受伤的地方,将周围残留的血迹都舔舐干净,一边低声安抚,“很疼吧?都叫你别忍着了。有没有咬伤自己?让我看看……”
雪莱望向伊雷,那双褐色的眼眸里盛着月光的碎片。
检查了雪莱的口腔和身体,没有发现其他伤口后伊雷松了口气。他支起身体,想从抽屉里找点纱布绷带之类的东西替他包扎一下伤口,然而手刚伸出去,就被雪莱按住,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向下一压。
“别停下。”雪莱的喉咙干涩,声音沙哑,“伊雷,我想要你,就现在。”
理智的崩溃就在这一刹那。
伊雷扣住他的手腕压上去,把什么安全措施、处理伤口、小心温柔通通扔在了脑后。
去他大爷的吧。
管它巨浪汹涌洪水滔天,管它山崩地裂地覆天翻。
今晚没有任何事能阻止他与他爱的人共度良宵。
雪下了整整一夜,大地被染成了银白,幽蓝的月光洒在海面上,靠在口岸的渔船随着波浪轻轻摇晃。……
解饿的狐狸磨了磨牙,若有所思地说:“你说得对,狐狸总归是要吃兔子的。可兔子是身上脏兮兮、味道臭烘烘、耳朵耷拉着的生物,而你的身上干干净净,耳朵和脖子上还有贝壳和鲜花。”
“你早就已经不是兔子了。”狐狸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说道。
◇ 第69章 我是你的Omega
伊雷这辈子还从没有在性事上这么放纵过自己。
直到窗外的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意识到他们折腾了整整一晚上。
所幸雪莱的精神看上去还不错,大约有情热期激素的支撑,除了被标记的腺体和身上少量淤青之外,并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他只是有些困倦地趴在枕头上打着哈欠,像一只暂且吃饱喝足的猫咪,散发着满足又慵懒的味道。
Omega的情热期一般要持续三天到一周,在这期间Omega的信息素水平会始终处于最高值,无法长时间离开Alpha。
天一亮,伊雷就洗澡穿衣服下楼,购买这段时间要用到的必需品。
小豆丁在这件事上比谁都热情,不用伊雷开口,就噔噔噔抱来了床单、毛巾和热水,还偷偷摸摸地塞了一盒避孕套给他。
“……”伊雷好笑地看着男孩,“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豆丁一脸严肃地摇摇头,“不知道,我妈塞给我的,她说是口香糖,我觉得肯定不是。”
伊雷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直到伊雷走回房间,还能听到走廊上传来豆丁不服气的喊叫,“什么嘛,一个两个都这样!你们等着,我肯定很快就会长大的!”
伊雷笑着关上房间的门,把手里东西放在桌上,走到床边。雪莱在装睡。
他把被子团成了一个球,像模像样地闭着眼睛,金发披散在枕头上,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映出天使一样精致的容貌。
只是,天使脸上略微紧绷的表情暴露了他其实并没有睡着的事实。
伊雷也不拆穿,只是慢慢在床头蹲下,然后伸出手,捏住了雪莱的鼻子。
一秒,两秒,到第三秒的时候,雪莱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伊雷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一样笑了半天,双手撑在床板上靠近雪莱的脸,“事到如今突然害羞了?”
“我没有!”雪莱的脸颊微红,“你少自恋。”
“真的?”伊雷又凑近了一点,“昨天晚上你哭着喊我名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哈尔顿!”雪莱受不了地推了他一把,却被对方一把捉住了手腕,放在自己的胸口。
“你叫我什么?”伊雷问。
“哈……”刚说了一个字,雪莱就说不出口了。
伊雷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眼眸深邃而炙热,像燃烧着全世界最猛烈的火焰,赤裸裸的、不加任何掩饰地传达着鲜明的爱意。受不了。他总是这样。
任何躲藏和遮掩都会在这样炙热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他在伊雷·哈尔顿的面前永远都是赤裸的,什么都藏不住。
“伊雷。”雪莱小声地说,并觉得自己的脸颊有越来越烫的趋势。
简直莫名其妙。跟面前这个男人不知道吻过多少次、做过多少次,现在更是连永久标记都打上了,他却会因为一个简单的名字而涨红脸颊。
伊雷握住了他的手,低声要求,“再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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