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湫行默默捡起手机走进来。
漫无目的晃了一圈,眼神乱飞一气,又在他哥的死亡注视下重新走向门口:“哎,时间到了,好忙啊,我去拿个药。”
祁跃如坐针毡, 觉得这个病房暂时是待不下去了,跟着起身:“那个,我也去, 我还没见过这个医院药房长什么样,我想看看。”
出了病房, 简湫行两道目光探照灯一样唰地扫向他:“小祁,方便冒昧地问你一些比较私密的问题吗?”
祁跃婉拒:“太冒昧了, 不方便哈。”
简湫行:“好的。”
简湫行:“什么叫浑身都舔过?”
简湫行:“我哥直立存活二十六年,又躺平苟活了两年,一直挺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的啊。”
简湫行:“结果居然在梦里跟你玩儿这么花???”
祁跃:“……”
祁跃决定以毒攻毒,勇敢转向简湫行:“我也冒昧一下!”
简湫行百无禁忌:“你冒。”
祁跃:“听说你8岁还在尿床,是真的吗?”
简湫行瞬间噤声了。
祁跃见目的达到, 将脸转向一边悄悄吐出一口气。
感谢大哥不吝的倾情分享,没想到这小道消息还有用上的一天。
然而意外总在下一秒。
简浔舟突然就悲愤了:“什么?我哥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他居然拿我一生的痛逗你开心。”
“所以我曾经竟然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他怎么告诉你的?是在舔到哪里的时候告诉你的?!”
祁跃:“……”
曾经从新闻里对简湫行产生的所有美好印象,终于, 还是破碎了。
这一天祁跃过得堪称折磨。
病房里每个时间段都有人来, 有是营养师, 有是按摩师, 有是疏导师,有时记录师……许多祁跃都叫不出名字的师。
他们的职责就是绕着简浔舟打转,为他制定最快速最适合最完善的恢复方案,昂贵,但价值很高。
这是祁跃生平第一次见识有钱人是怎么治疗的,扑面而来的金钱震撼。
但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此。
关键是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大哥又语出惊人说点什么。
医院地板太硬了,他真的钻不进去。
傍晚时分,简湫行带着许多文件过来了,看来是要说工作上的事情。
祁跃很有眼色地起身告辞,临走被简浔舟叫住:“回来。”
祁跃:“大哥?”
简浔舟打开微信,把手机递给他:“自己加上。”
“喔。”祁跃乖乖接过,加上好友后返还手机:“好啦。”
简浔舟:“置顶了?”
祁跃下意识摇头:“没。”
简浔舟就看着他。
祁跃立刻低头在手机上划拉了两下,翻转:“现在置顶了!”
简浔舟收回目光:“走吧,司机在医院门口等你。”
祁跃离开病房将门带上。
简浔舟察觉什么,抬头,和满眼饱含深意的简湫行撞个正着。
简浔舟:“看什么。”
“眼红你的沉睡奇缘。”简湫行说:“我也缺个梦中情人,哥,有正确昏迷姿势的秘诀吗?如果你告诉我,我就不计较你拿我的痛哄老婆开心了。”
简浔舟挑眉:“梦中情人?”
简湫行:“啊。”
简浔舟:“什么意思。”
简湫行:“就字面意思啊,哥你别藏着掖着了,小祁都跟我说了。”
“是么。”简浔舟低头翻了两下文件:“他怎么说的。”
简湫行:“就说你们是在昏迷的时候互相托梦认识,发展的呗。”
简浔舟轻扯嘴角:“这你也信?”
简湫行:“信啊,我觉得很合理,很真实,能完美解释一切,是吧?”
简浔舟:“神金。”-
洗完澡刚躺下,祁跃收到简浔舟发来的视频邀请,噌地一下就坐起来了。
无比虔诚地按下接听,大哥的俊脸出现在屏幕中,一记颜值暴击,祁跃的小心脏悄摸摸噗通了好几下。
“晚上好哇大哥。”
他按捺住激荡,礼貌打招呼:“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简浔舟:“没事不能找?”
“当然能。”祁跃义正严词:“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大哥需要,我随时随地都可以——”
“用不着。”简浔舟打断他:“睡了?”
“没有,才刚刚上床。”
祁跃听见轻微的挤压声,一看,是狸花跳上来了,和往常一样在他枕边的空位蜷起躺下。
他看看狸花,又看看简浔舟,想了想,再看看狸花。
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抿着嘴角自娱自乐似的往上翘,美滋滋的,傻乎乎的。
简浔舟:“你在做什么。”
“在看猫。”祁跃说:“感觉好奇妙啊,我在跟现在的大哥打电话,但是以前的大哥又睡在我旁边。”
那边简浔舟沉默两秒,语气不明:“它睡你旁边?”
“是呀。”祁跃切到后置,把狸花装进摄像头:“看,已经快睡着了,还会嫌灯光太亮用爪子挡眼睛,可不可爱?”
简浔舟冷漠:“转回去。”
“喔。”祁跃默默切回前置。
看来简湫行说的是对的,大哥真的不爱猫猫狗狗,连从前的自己都没兴趣多看。
简浔舟:“你是小孩子?”
祁跃:“不是啊,大哥我大学都毕业两年了。”
简浔舟:“大学毕业两年的高材生连人和猫都分不清,读的哪个学校。”
“.....”祁跃悻悻:“大哥,你攻击我就行,别攻击我母校了,我也不是分不清,只是跟你的猫形相处太久,印象比较深入了。”
简浔舟:“让它下去。”
祁跃:“啊,谁?”
祁跃懂了:“猫吗?为什么?”
简浔舟:“不喜欢床上有猫毛。”
祁跃不懂猫在自己床上又不在大哥床上,怎么还能隔空嫌弃?
不过鉴于大哥永远不会有错的座右铭,他还是将疑惑咽了回去,执行命令,将猫饼狸花抱下床。
“好了,看,没有了。”
祁跃再次转过摄像头,并且特意拉进给简浔舟展示:“也没有毛,我晚上给它梳过了。”
狸花睡得好好的被抬开,不明所以对着祁跃地喵了声,默默绕到床尾又跳上去,盘回猫饼继续睡。
摄像头拍不着的地方,祁跃决定阳奉阴违。
“房子还有多久到期。”简浔舟问。
“三个月吧。”祁跃答,答完觉得好奇:“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房子是租的?”
简浔舟:“听你说过。”
“我说过吗?”祁跃努力回想,好像确实,在做猫的时候跟大哥提过一嘴。
不过当时大哥并不相信他是人类。
“哎大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凑近摄像头,一张脸占满屏幕。
睫毛很长,眼睛很亮,漂亮又傻气,像小狗:“你做猫的时候一点也不记得自己是人吗?”
“嗯。”简浔舟轻触两下手机背面,截了个屏。
祁跃:“为什么呀?连我都记得。”
简浔舟:“需要夸你高材生真厉害么。”
“啊?嘿嘿,就不了吧。”
小狗眼溜了一圈,看着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很快还是弯成月牙:“我上网查过,大哥你比我高材多了。”
简浔舟看着他,指尖微顿,又动手截了第二张。
“我昏迷时,那只狸花刚出生。”
简浔舟说:“奶猫大脑发育不全,加上我当时伤重,意识薄弱,所以很容易记忆混淆,把自己当成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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